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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霖目光如刀,冷視著覺性道:「依主持大師此言,朕罰罪大理,便是造下殺孽嘍?」
「我佛慈悲,陛下秉天命救萬民,自當仁慈為本。」
「除魔便是衛道!朕的道,乃是世間公理,煌煌正道!
朕窮極一生,讓億萬黎庶不再有餓殍之苦,不再有戰亂之患……這便是朕的煌煌正道!
所以,朕幾次三番御駕親征,驅逐外敵於河北,還大燕子民一個朗朗乾坤!
朕亦對天盟誓,即為大燕皇帝,當佑我大燕子民。
故,犯我大燕者,雖遠必誅!
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屠戮我大燕子民的賊人,朕將以血還血,因為這便是朕的大道!
朕有明珠一顆,久被灰塵封鎖;今日塵去光生,光照山河萬朵!為了朕之大道,朕百折不回,雖萬千人所阻吾亦往矣,縱然佛祖也不能擋!」
王霖的話擲地有聲,他的氣勢陡然間升騰起來,瀰漫在整個大雄寶殿上,殺氣凜然。
驀地,數丈釋迦牟尼佛金身佛像之後繞出一道紅影,這是一個身穿紫紅色袈裟的青年和尚,面相兇惡猙獰,他手中執一劍,劈頭蓋臉向王霖斬去!
事發突兀,在殿中警戒的錦衣衛反應不及。
段正嚴厲聲大叫:「保護陛下!」
段婉清拔劍而起,健美的身形猛往前沖,試圖擋在皇帝身前,為皇帝擋下這幾乎是必殺的一劍,然而為時已晚。
劍光清寒,劍氣縱橫。
王霖眸光一閃,危急時刻,系統自動開啟,各種輔助技能尤其是紫氣東來的使用已經是爐火純青,驚慌失色的段正嚴父女親眼見那惡狠狠的流星一劍,竟然像是斬在了粘稠的液體中被裹夾住一樣,那兇惡和尚的揮劍的動作遲滯,面色錯愕。
王霖冷漠一笑,他整個人高高躍起,人在半空中一個旋身,腰間天子劍錚然出鞘,順手揮出一片絢爛的光幕。
刺眼的劍芒沖天而起,鋪天蓋地的劍氣旋即將刺客覆蓋,併吞噬。
沒有任何的慘呼之聲。
青年和尚被王霖一劍貫穿咽喉,死於非命。
血流滿殿。
……
大雄寶殿之外。
跪倒了一地的崇聖寺和尚誠惶誠恐,皇帝在此被人行刺,這群和尚難辭其咎,只要皇帝一聲令下,憤怒的錦衣衛絕對會殺一個血流成河。
段正嚴驚惶不安,跪伏在地哀呼道:「陛下,臣有罪!」
段婉清也跪在父親身後,心中猶有餘悸。
若非皇帝武功高強,雷霆般反擊過去,將刺客一劍致命斬殺當殿,若是皇帝有半點閃失,大理段氏就不用活了。
王霖環視大理段氏眾人,淡然道:「都起來吧,朕知道非段氏所為。小乙,此處畢竟是佛門清淨之地,莫要大興刀兵。至於刺客的來路……」
王霖冷漠的目光望向了跪在自己腳下的覺性大和尚。
他往前一步,原本坦然自若的覺性終於面色動容,冷汗如雨。
多年的修行禪定功夫,在王霖強大的氣場和近乎實質的殺氣勃發下,悉數化為泡影。
「覺性,你口口聲聲要朕慈悲,但你寺中和尚行刺於朕,在佛祖面前公然逞凶,讓朕如何慈悲得起來?」
覺性叩首下去:「陛下,此刺客並非我崇聖寺和尚,一定是賊人假冒嫁禍小寺……」
「你居然還敢狡辯?朕臨時起意來崇聖寺,即便是段郡王也並未提前得知,刺客如何能隱匿在崇聖寺的大雄寶殿之中?
朕的錦衣衛提前清場,若非刺客就是你寺中和尚,焉能逃過錦衣衛的稽查?
高振興,你好大的膽子,竟然一邊在朕面前蠱惑佛理,一邊命刺客行刺於朕,當著佛祖的面行兇,可見你這位所謂的得道大師,不過是披著一面袈裟的惡魔!
你可蒙蔽佛祖,卻蒙蔽不了朕!
來人,將此人拖出去,明正典刑,首級懸於大理皇城門口,以儆效尤!」
覺性大驚失色,他沒想到大燕皇帝居然識破了他的俗家身份。
他正是高家子嗣,昔日大理國相,後也出家崇聖寺。原是高家安排在寺中監督前皇帝段正淳的人。
段正淳一死,他便成了崇聖寺的主持。
他哪知道對於無孔不入的錦衣衛來說,查明高家在大理皇城中的餘孽並不是什麼難事。王霖在來崇聖寺前,就有藉機剷除覺性一黨的想法。
而作為高量成埋伏在大理皇城中的暗棋之一,覺性派人行刺皇帝,不過是他的臨場發揮。
但誰知這位大燕皇帝竟輕描淡寫就將他的心腹愛徒行賀一劍反殺。
毫無疑問,高振興既然作出這種驚世駭俗的刺殺之事,自也就沒抱什麼活命的指望,他在錦衣衛的拖拽下聲嘶力竭的嘶吼道:「狗皇帝,我們高家人一定會砍下你的腦袋,讓大理國人看看,這大理國到底是姓高,還是姓段!」
「你錯了,這大理國不姓高,也不姓段,而姓燕!朕本不願讓佛門之地流血,既然你找死,那麼,朕便成全你!
小乙,傳朕旨意,將此老賊給朕拖出山門,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
覺性被錦衣衛拖出了崇聖寺。
就在崇聖寺對面的山麓下,將覺性吊在一棵古樹上,為他施行凌遲之刑。
覺性慘烈的叫聲持續了至少大半個時辰,他被刀法高超的錦衣衛劊子手幾乎削去滿身血肉,這才漸漸咽氣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