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7頁
再說朕也沒有說假話,朕身邊的女子,哪一個不是與朕情投意合?
郭媛如此,你們也是一樣,朕希望從今往後,你們心裡都不要有什麼思想負擔,一切有朕。」
朱漣和崇德一起拜下,眼中都噙著淚。
她們與郭媛的身份都差不多,過去都為前宋皇室中人,現在嫁入後宮,還是冒著一些非議的。
最近郭媛父女被朝野之上詬病攻擊,她們心裡也不好受。
「好了,不要哭,哭什麼?只要有朕在,那些流言蜚語說說也就算了,朕保證,沒有人敢再提此事。」
王霖擺擺手道:「漣兒,你精於政務,對於此案和這場引起朝中黨爭的風波,你怎麼看?」
朱漣微微搖頭:「陛下啊,後宮不得干政,臣妾豈敢妄言?」
王霖啼笑皆非道:「所謂後宮不得干政是防止後宮女子成為第二個呂后或者武則天,又不是說連與朕討論一下國事都不可,你這麼矯情作甚?」
朱漣微笑著走過來,拉起郭媛的手,一起站在王霖的面前道:「既然陛下讓臣妾說,臣妾就說說個人的看法。」
「陛下,臣妾聽說張世儒的母親薛氏,性格暴虐,對待府中下人殘酷至極,過去張世儒父親在世時,她對下人婢女非打即罵,甚至虐殺了數位。
而隨著年歲漸長,她暴虐的性子非但不加收斂,反而更加變本加厲。
此外,臣妾還聽說薛氏在張世儒成年前,曾被張世儒的父親張成安打發到尼姑庵中修行,雖未被休棄,實際也差不多了。
臣妾以為,這其中必有緣由。這或許是本案的一個切入點?」
朱漣俏皮得眨了眨眼:「陛下,臣妾只是婦孺之見,不一定對的。」
王霖眸光一亮。
朱漣果然是他身邊的女諸葛,心性玲瓏剔透,看待問題與其他諸女大有不同。
這是他安排朱漣在御書房協助他處理國事的重要原因。
張家的事時過境遷,時間跨度很長了,讓大理寺或者御史台來查,不好查,且鄧品忠不願意觸及這背後的深層次問題,所以就更難查了。
但對於燕青的錦衣衛而言,這基本不是什麼難事。
王霖一直不願意燕青的錦衣衛插手此案,原因他自己也不願意承認,生怕查出幕後主使是張浚中的一個,這會讓他非常尷尬。
見皇帝目光灼熱望著自己,朱漣俏面飛霞,卻趕緊走上去伏在皇帝耳邊小聲道:「陛下,臣妾連番侍寢……陛下還是要雨露均沾才好,不然臣妾……而且宮裡還有一個新人在焦躁不安地等著陛下呢……」
王霖一怔,面前不由浮現起段婉清那張清秀的面孔。
彈指一揮間,回京班師接近一月了。
忙於國務,他還真忘了宮裡還有一位新人需要安置。
實際冊封的聖旨已經擬定,只是要等著他的臨幸。
王霖笑笑,抬頭望向朱漣道:「漣兒,你把你的看法給李嵐說說,讓她提醒燕青,往深里挖一挖,但事關重大,人和事都需先向朕稟報後才能繼續推進。」
「知道啦。陛下快去,快去!」
朱漣三女推搡著皇帝。
旁邊的女官上官清看得非常艷羨。
皇帝後宮的氣氛非常和諧,溫馨。難得可貴的是諸女之間,都能互相體諒,一切圍繞著皇帝的最大利益和後宮的安穩,從未有爭風吃醋的事發生。
上官清也知道這與皇帝待諸女以誠和真情實意,密不可分。
「陛下的情商很高吶。」上官清心中幽幽道,用了一個她在皇帝身邊學會的新奇詞彙。
皇帝厭惡使用太監作為跟班,實際在皇帝身邊服務的就是這位後宮的女官之首了。
皇帝與群臣的聯絡,上傳下達,基本要靠上官清。
……
王霖就去了段婉清所居的宮苑。
宮苑的陳設風格自然搭配了雲南風情的各式器具飾品,只是王霖親眼看到段婉清的宮室內居然供奉著兩尊金燦燦的佛像,佛像前香菸裊裊,眉頭便略蹙起來。
他雖然不信佛,但也不能阻擋段婉清信佛,況且佛教的信仰是大理人與生俱來的東西。
只是將臥室裝扮得跟佛殿一般,他心裡覺得不太舒服。
這豈不是要在佛的眼皮底下與段婉清親熱?
對佛不敬,不好。
身後突然傳來段婉清幽幽的聲音:「陛下,婉清不知陛下到來,所以還未來得及收拾寢室,請陛下恕罪!」
話里似乎有些怨懟情緒?王霖心中微動。
原來段婉清以為自己要將她當成擺設安置在宮裡,不會納她……所以才在臥房中供奉了佛像,設立了佛堂,這是準備青燈禮佛一生一世?
說來也難怪段婉清想別的,想多了,畢竟誰被冷置了一個月,遲遲不給說法,心裡都難免有些戚戚焉的。
王霖乾咳兩聲,擺擺手道:「來人,將佛堂遷移至背面的小花廳內,重新布置。
此外,朕還給金花郡主從興國寺請來了一尊觀音聖像,一併擺上。」
宮苑的執事女官開始忙碌,段婉清面色羞紅,垂著頭捏著裙角,也不知該說什麼好。
「是朕的錯,但朕不是故意要冷落你,而是……朕南征大理多時,朝中軍政國務繁忙,一時間沒有抽出身來。」
段婉清聞言頭也不抬,心中卻是哀怨道:「陛下是忙,忙得在後宮諸女中輪番轉,估計都忘了我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