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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霖笑吟吟拱手道,還隨手往薛婆手裡塞了五兩銀子。
「小官人有事但請吩咐便是,老身無有不從。」薛婆滿面堆笑,連連做福。
「聽說本縣南門外原來有個布匹商人,名叫楊宗錫的?」
「小官人,這姓楊的商賈,患重病死了一兩年了。他家也算本縣大戶,這人也是可憐,掙下偌大家業反而無福消受,又無子嗣,如今只剩婆娘孟氏一人寡居在家。」
薛婆似乎有些反應過來:「小官人,那孟氏頗有顏色,莫非小官人看上了她?」
薛婆又笑起來:「不過,這孟氏年方二十有五,年歲可比小官人大上許多。若小官人不嫌棄,老身這就去說媒!」
王霖笑笑,聳聳肩道:「年歲不是問題,娶來當個妾室,也好給我家娘子做個陪伴。如此,就煩勞薛婆了,事成之後,定再重金相謝。」
王霖又撂下五兩銀子算是說媒的定金,就逕自去了。
薛婆望著王霖瀟灑俊逸的背影,忍不住暗贊一聲,這小官人出手大方,又知款曲,光從他手上她就賺了不少銀子了。
只是王霖這等身份,此刻要什麼美人沒有,怎地突然看上楊家的寡婦?這孟玉樓雖然姿色不錯,畢竟年歲大了。
薛婆心裡奇怪,轉念又心道,莫非是楊家商人留下諾大家產被小官人看上了?
她越想越是,覺得這事大有可為,便急匆匆去了南門外的楊家。
可惜她來晚了一步。
當然,這純屬王霖故意為之的結果。
昨日,陽穀縣的西門大官人委託陽穀縣的知名媒婆王氏已經來楊家下了聘,孟氏經不住西門慶那邊明里暗裡的威逼,也考慮到西門家在山東也算罕見富戶,就勉強同意嫁給西門慶做三房。
約定一月後過門。
西門慶當然是看中孟玉樓作為楊氏遺孀的家產頗豐。
「孟娘子,你當真已接了聘禮,要嫁那陽穀縣的西門大官人啦?」
孟玉樓點頭:「是的,王婆昨日剛來下聘。不知薛婆此來是?」
薛婆眼光閃爍:「孟娘子最近可說是走了桃花運了……咱們清河縣有個打虎英雄王霖小官人,號稱武曲星臨凡、楚霸王再世的,你可知道?」
「知道,在清河縣,何人不知王霖小官人的大名呢。」
「可惜你們緣分不夠。王霖小官人看中孟娘子的容貌德行,托老身前來說媒,想要跟孟娘子結親,奈何晚了一步。」
孟玉樓呆了呆,面上浮起一抹複雜之色。
她哪想到本縣的王霖小官人竟然會看上自己。
若早知如此,何必勉強同意嫁這西門慶?
西門慶與王霖比起來,那真是差距甚大。
王霖小官人文武雙全,家資億萬,關鍵是一個英俊瀟灑的俏郎君呵,還不到二十的年紀,不比那中年油膩名聲很臭的西門慶強?
孟玉樓心裡懊悔,卻說不出口來。
反悔自是不敢,那西門慶可不是好惹的。
……
薛婆家。
孟玉樓頭戴面罩匆忙進門,薛婆趕緊引她進了自家客房,便悄然退了出去。
王霖端坐在那,望著眼前這婦人。
果然生的「長挑身材,粉妝玉琢;模樣兒不肥不瘦,身段兒不短不長。面上稀稀有幾點微麻。」
孟玉樓也紅著臉偷偷打量王霖。
她當然遠遠見過王霖幾面,尤其那晚王霖扛著斑斕白額虎進城遊街的威風場面更是牢記不忘,這般近距離相見,那真的是風流倜儻好少年,猶勝傳聞。
「孟娘子請坐。」
孟玉樓猶豫下,還是依言就坐,道:「不知官人讓奴過來,到底有何吩咐?」
王霖本就有意為之,此刻也不惺惺作態,直接道:「小生素來仰慕孟娘子容貌才學,想娶娘子進門,還請娘子不要推拒才是!」
孟玉樓瞬間漲紅了臉。
這小官人也忒直接了。
這話說得她芳心波動,又不知如何作答。
「小生知那陽穀縣的西門慶分明是貪戀楊家財產,才來強娶娘子,娘子不得已才同意委屈下嫁。請娘子放心,有我在,那西門慶斷不敢再登門欺負你。」
「小生純粹仰慕娘子本人,絕無半點覬覦楊家家產之心。若娘子同意,楊家家業小生分文不取,這些永遠都是娘子個人的私產,如何?」
孟玉樓紅著臉低頭小聲道:「官人如此抬舉奴,奴豈能不識好歹,但……奴已經答應西門慶,若出爾反爾,奴這名聲掃地且不說,那西門慶也斷不會放過奴和奴的娘家人……」
王霖淡笑:「西門慶那邊自然有我,至於娘子的名聲就更不必擔心了,在這清河縣,還沒有人敢對小生做事說三道四。」
孟玉樓低著頭不再吭聲。
她本心裡當然想跟王霖,但又畏懼西門慶,所以猶豫不定。
王霖霍然起身,咔嚓聲起,手裡捏著的茶盞化為極碎的碎片,簌簌落在地上。
孟玉樓抬頭看見俏面震撼,心說這小官人果真是神仙般的人物,這等手段豈是人力所能為?
「西門慶若敢挑事,那便是自己找死。娘子勿憂。」
王霖走近孟玉樓身前,突探手抓住她的手來。
孟玉樓大為緊張,心跳如鼓,支吾顫聲道:「官人,你……」
王霖不管不顧,一把將孟玉樓扯進懷中,緊緊抱住,她剛要掙扎呼救,卻聽王霖在她耳邊輕道:「小生看上的女人,誰敢跟我搶?我既然要娶你過門,就會保護你一輩子,區區一個西門慶,豬狗之輩而已,何必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