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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較真起來,王霖的封爵是清河縣男,這意味著清河就是他的封地。
本縣出了這等驚天動地的大英雄和新貴人,清河縣人與有榮焉。
知縣孫文龍躲在遮陽傘下,熱得喘不動氣。
不多時,他派出去迎接的本縣都頭周平快馬趕回,大老遠就高呼起來:「縣尊,王霖、王軍使到了!」
孫文龍手搭涼棚望去,只見官道上緩緩駛來三匹高頭大馬,一個錦衣俊逸青年手持長槍一馬當先,身後隨著兩人,皆是非同凡俗之輩。
孫文龍趕緊命屬下敲鑼打鼓,搞將起來。
他則不顧炎熱,滿面堆笑,向前疾行一段,在王霖馬前躬身道:「下官清河知縣孫文龍,拜見王軍使!」
他不過從七品的小縣縣令,可王霖可是從五品上的上官,又有爵位和諾多名頭,後台是官家和太子,未來執掌沂州軍政大權,孫文龍豈敢怠慢。
王霖翻身下馬,拱手微微還禮道:「孫縣尊不必如此。」
「聽聞王軍使衣錦還鄉,本縣官民無不歡欣雀躍,王大人請入城,下官已經在縣衙設宴,給大人接風洗塵!」
王霖點頭應允。
他自知此時人在官場,有些事難以免俗,有些規則哪怕是潛規則,也得過得去才成。
王霖自去縣衙與本縣的頭頭腦腦、知名鄉紳飲宴,燕青和楊志相隨。
李師師等人則在同樣出城迎接的武松武大兩兄弟引領下逕自歸家,諸女會面自是一番相熟寒暄不提。
不多時,晁蓋、吳用也趕來清河。
王霖在縣裡與孫文龍等人略事宴罷,在歸家路上,三言兩語就從武鬆口中得知王家產業如今境況。
孟玉樓的確是個在商業運營上具有過人天賦的奇女子。
她與潘金蓮攜手合作,短短几個月內,已將王氏商號的分支機構逐漸擴散往山東各州府縣。
鄆城、陽穀、清河及東平府周邊且不說,往南去的沂州、濟州,往東去的青州、登州,王家店鋪、酒樓都已遍地開花。
這意味著再有個一兩年,王家目下的產業規模會擴大數倍,屆時王家將成為山東第一大戶,與河北大名府的盧家、河北滄州橫海郡的柴家,估計也相去不遠了。
「武二哥。」王霖笑道。
「武松不敢,大人有話但請吩咐!」武松躬身一禮。
此時非比往日,王霖已然朝廷新貴,鎮守一方,武松心中的敬畏越深。
王霖大笑,直接扯住武鬆手來,「你我兄弟相處,莫要見外才是,我不在清河,家中諸事有勞武二哥了。」
武松也是豪傑,見王霖與往常一般,並無任何官威架子,也就漸漸放鬆下來,便笑道:「官人,俺其實沒做什麼,每日間就是陪著孟娘子四處巡視商鋪,反正孟娘子酒肉管夠,俺這日子過得也逍遙自在!」
兩人說說笑笑,逕往家走,武大站在路邊猶猶豫豫,有心上前問候寒暄又覺不敢,王霖瞥見他,不由大笑上前沖武大就是一躬:「武大哥近來可好?」
武大慌忙躲避:「武大豈敢受大人的禮!」
王霖笑:「武大哥,你要這樣說可就見外了,當年要沒有武大哥仗義援手,也不會有王霖的今日。走,隨我回府吃酒!」
王霖與武大並肩而行,道旁的清河縣人無不暗道艷羨,心說這武大真是走了狗屎運了,一朝間攀上王霖小郎君,如今門庭更換,儼然已是本縣一號人物了。
武大感動得涕淚交集。
武鬆緊隨在後,眸中也掠過濃烈的感激之色。
從今往後,武家算是徹底崛起於微末了。
晁蓋和吳用站在王家府前。
王霖疾行過去,與晁蓋和吳用分別擁抱見禮,晁蓋大喜道:「聽聞兄弟衣錦還鄉,某與學究著急趕來迎接,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王霖也笑:「兩位哥哥,你我兄弟之間何來這些俗禮,你們這般,也真是讓小弟汗顏無地了。對了,兩位哥哥,給你們介紹,這位是我的結拜兄長,名門之後,青面獸楊志!這位是河北大名府玉麒麟盧員外義子,人稱浪子燕青!」
晁蓋和吳用當然也知曉楊志和燕青名頭,雙方寒暄見禮後便入了酒席,開懷暢飲直至深夜。
……
潘金蓮在內宅也設宴與諸女相聚,只是飲過一場,諸女知道潘娘子跟郎君闊別多時,所以都很快知趣回房。
潘金蓮熬夜挑燈相候,終見霖郎歸來,忍不住嚶嚀一聲投身入懷。
所謂久別勝似新婚,這一夜的風情難以盡述,乃至躲在窗戶底下聽牆角的龐春梅,以及後半夜忍不住也趕來湊熱鬧的閻惜嬌,聽一會就吃不住,皆面紅耳赤紛紛敗退。
「霖郎,你去沂州赴任,咱們可要搬去沂州居住麼?」
「嗯。我想了想,鋪面的生意還是交給孟娘子來掌管,她暫時就留在清河、陽穀,由晁大哥莊上的人幫襯著打理生意,其他人,都隨我去沂州吧。」
潘金蓮想了想又道:「咱家生意日漸興旺,孟姐姐功不可沒,要是沒有她,奴真的是孤掌難鳴的。」
「還有個事,余氏夫人昨日死在庵堂,奴想……無論怎麼說,我都與她一場情分,她終歸又給了咱不少家業,我想給她辦個體面的喪事。」
「余氏死了?病亡麼?」王霖的確有些意外。他記得余氏也就五十出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