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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霖又陡然走向通判彭俊:「彭通判,你既然聲稱是本官污衊裘大人,那麼,我便上奏朝廷,請戶部下來清查大名府的帳目,看看是不是帳實相符,查抄所得是不是悉數入了公庫!若有半點虧空,若不是裘大人中飽私囊,那便是爾等這些官吏居中貪墨!」
彭俊滿面漲紅,卻強自爭辯道:「查便查,下官問心無愧,從不貪占公中半分銀錢!」
「是嗎?」
王霖突然抓住他的腰帶,彭俊大驚失色叫道:「本官乃大名府正五品通判,朝廷命官,你……竟敢對本官行兇?」
王霖撇嘴一笑,用力一拽就將彭俊的腰帶拽下,在手中墊了墊道:「如此金絲玉帶,價值起碼千貫,況金絲玉帶哪怕是朝中閣老都不敢擅用,你一個小小的大名府通判,竟敢如此違制僭越?」
「五品朝廷命官?真是好大的官啊!」
王霖陡然舌綻春雷道:「汝等莫要忘了,縱然一品大員,我也是斬了幾個的!」
「就憑你們,敢在我面前呱噪?明明一群蛀蟲,竟還大言炎炎,簡直無恥之尤!」
彭俊魂飛魄散,兩腿若篩糠,站都站不穩了。
眾人旋即想起王霖在東京誅殺蔡京等六賊的驚天壯舉,便都心裡泛起一股寒氣,紛紛垂下頭去,再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裘人傑的臉色非常難看。
他知道王霖這不是沖彭俊孫德旺幾個人來的,而是殺雞儆猴給他看。
第209章 宮闈秘事!!
王霖抬頭望天,見夜幕低沉,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了,就大笑一聲,扭頭望向裘人傑:「裘大人,今日就到這吧,多謝款待,告辭!」
王霖手按佩劍,器宇軒昂,昂首而去。
沒有一人敢攔。
裘人傑面色發白,雙拳緊握,卻終歸不敢摔碎手中這枚酒盞。
王霖大步流星走出府衙,見燕青率一隊虎神衛森然而立,便笑道:「燕青,事辦得如何了?」
燕青躬身輕道:「已經辦妥,使君放心!」
「使君,我等護衛使君出城入我大營安歇吧。」
王霖淡然搖頭:「我乃朝廷二品大員,來大名府公幹,自然要住城中驛館。燕青,怎麼怕了嗎?你我孤軍深入高麗,又在金國上京的虎狼窩中呆了許久,這區區大名府城何足道哉?」
王霖大笑而去。
燕青嘆息,忙率虎神衛緊隨其後。
他當然不怕,只是還是擔心王霖的安全。
……
此時,盧俊義越獄脫逃!
王霖也是在進城時才突然改變了主意,想到了一個問題的關鍵。
以盧俊義的武功,他要想逃,區區大名府大牢這群牢卒能困得住他嗎?
他之所以安心歸案,放棄反抗,任由裘人傑栽贓陷害,無非還是擔心牽連到盧家族人。
只要給盧俊義解除這個後顧之憂,何需燕青去劫獄,盧俊義自己就跑了。
所以燕青只奉命喬裝改扮混進大牢,遞交了王霖給盧俊義的一封密信。
王霖在信上沒有多講,只說他已命所部五千人馬拿下控制在大名軍下的盧家莊,盧家族人盡數可安然無恙。
盧大員外狂喜過望。
王霖何等身份,他給出的承諾不會有假,他說能保盧家族人安全,盧俊義還有什麼顧慮可言。
他又不是一心求死的傻子。
所以就當機立斷,就在王霖在府衙赴宴時,盧俊義掙脫刑具,輕描淡寫自己從獄中脫開,打暈獄中牢卒,不知所蹤。
夜已深。
但府衙卻燈火通明,彭俊、孫德旺這些裘人傑身邊的心腹一個都沒有走。
盧俊義逃獄的消息傳到府衙,裘人傑等人嚇得心驚膽戰。
盧俊義的武功天下無敵,若是盧俊義登門索仇報復,他們一個也活不了。
「府尊,此事甚是蹊蹺,這王霖來得突兀,盧俊義又突然逃獄,這中間必有關聯……」
彭俊焦慮不安道:「如今該如何?還請府尊示下!」
孫德旺咬牙切齒道:「府尊,一不做二不休,不如……」
裘人傑心煩意亂,聞言怒斥道:「放屁!王霖是何許人?他的武功不亞於盧俊義,目下一個盧俊義在逃,我們已經疲於應付,再去招惹王霖,豈不是自取滅亡?況且王霖身邊有五百護衛,城外還有五千大軍,他要在大名府有個閃失,你我焉能活命?」
孫德旺悻悻跺了跺腳,卻掃了迴廊一眼,心道你若不是動了殺機,能在府衙安排刀斧手?
「老彭,即刻調集城中軍馬,將府衙戒備保衛起來,你們也不要回府了,就在本府這邊歇著,免得出現意外。這事,容本府好好想一想如何處置。」裘人傑揉揉眉頭。
揚長而去。
彭俊與孫德旺面面相覷,也只得領命去調軍保護府衙。
後宅,裘人傑親眼見林沖帶一百多護衛埋伏在自己的寢室之外,這才稍安下心來。
在他看來,即便林沖不是盧俊義的敵手,但帶這麼多人圍困,至少能給他創造逃離的時間。
裘人傑是個奸詐如狐的人,若非府庫中藏著暴利,又無法隨身帶走,他早就逃離大名府城了。
驛館。
聽外面軍馬行動嘈雜聲起,燕青躍上牆頭見城中數千兵馬都聚集在府衙左近前後,擺出了一幅如臨大敵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