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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數千女軍也需要不少中下層的管理者,女子既然能從軍當兵,為什麼不能上軍校?這是梁紅玉的心思。
真定軍官學校已經在即將開學的狀態。
除了軍事和武科之外,學校還教授文科,對於軍中不少年輕將官而言,這絕對是一次浴火重生的機會。
首批招生名額為500人,王霖估摸著明年就可以擴大到1000人。
利用三年的時間,培養出兩千綜合素質高的中下級軍官,這對於提升軍隊的整體戰鬥力,具有重大和深遠的意義。
軍官學校由原正定府城內的龍泉寺改建而成。
龍泉寺毀於金人入侵,僧人逃空。
由王霖親自題寫的「真定軍官學校」的匾額已經掛起,從各軍中抽調的軍事教員、武科教員和文科教員五十人已經到位。
軍校施行全封閉的寄宿制,軍事化管理。
在王霖眼裡,這就是大宋版的黃埔軍校。
軍校教學科目的設置,教學內容的設定及教材的編寫,軍校機構的設立和管理模式……基本都由王霖提出主導意見,岳飛細化完善。
當然,也廣泛徵求了韓世忠等諸將的意見和建議。
王霖親自擔任軍校的校長。
岳飛任副校長,馬擴任總教員。
張浚、劉琦任副校長,其中劉琦為常務副校長。
上述都是兼職。
簡而言之,真正管理軍校的暫時是劉琦。其他人都不過是授課的時候才到位。
當然,管理軍校也不過是劉琦的日常工作之一,他的主要精力至少要抽一半放在帥府的事務上。
第一批學員由各軍推薦,經選拔考試和面試,最終確定了500人為首批學員。
對於女學員,無論是岳飛、張浚、劉琦,還是軍中的輿論,其實都是強烈反對的。
主要還是受世俗文化的影響。
王霖麾下組建女軍,本就是驚世駭俗之舉,因為王霖的諸多內眷都為武藝高強的當世女將,所以軍中對此持某種沉默狀態。
雖然沒有人非議,但骨子裡,沒有幾個人能瞧得起女軍的戰鬥力,以為這不過是給王霖面上貼金的「花瓶」,幾個王妃的玩具,誰也不當回事兒。
況且,女軍營過去都是獨立封閉存在,這或許還不會產生負面影響。
可軍校就不一樣了,同吃同住同學習,男女如何共處?
所以,當梁紅玉找上岳飛提出要推薦女學員入校學習集訓,岳飛的態度雖然很恭謹——大抵這也是他的師母之一,但卻予以婉拒。
張浚、劉琦也是持反對意見的。
梁紅玉無奈,這才來找王霖。
梁紅玉說了女兵營中不少女軍官希望上軍校的強烈意願,朱漣苦笑道:「紅玉妹妹,女子從軍本已是驚世駭俗,再上軍校,畢業後再被授予軍職,這……不妥吧?」
朱漣當然接受不了這般新思想。
畢竟在她看來,這天下女子,大多數都應該是相夫教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賢妻良母,如花蕊、扈三娘和梁紅玉這般精通武藝騎射,還能上陣殺敵的女將軍,萬里無一。
「漣兒姐姐,古有花木蘭替父從軍,今我女兵營滿額已有兩千五百多人,上次相州外與金人對戰,我女兵營也上陣殺敵,與男軍無異。」梁紅玉道。
朱漣大吃一驚:「這麼多?」
梁紅玉微笑點頭。
女兵營的組建班底,來自於扈三娘的女護軍數百。後來花蕊也在青州招錄女軍,受花蕊和扈三娘這兩位女英雄的感召,青萊各州女子報名從軍者從無到有,逐漸就形成了今日的規模。
花蕊就有「花木蘭」的雅號。
當然,女兵雖然與男兵同屬伏虎軍編制,但日常訓練和營地都是分開的,由花蕊和扈三娘、現在則是梁紅玉親自負責。
朱漣砸吧砸吧嘴,見面前的梁紅玉英姿颯爽,腰間佩劍,巾幗不讓鬚眉的氣度溢於言表,她心裡其實有些艷羨。
但她手無縛雞之力,不要說上陣殺敵,就是馬都騎乘不了。
「紅玉妹妹,若是這般,似乎……還得問問相公吧,說不準會同意?」朱漣有些不確定。
梁紅玉柳眉一挑:「我伏虎軍首倡女子從軍,我軍中姐妹,無論騎射,還是武藝,都不遜色於男軍,既然相公說軍官學校為各軍軍官培養之所,為何就不能有我女軍的容身之地?」
朱漣默然。
她其實是不信女軍能與男兵並駕齊驅,畢竟這年月,上陣殺敵還得靠男人,女子能頂什麼用?
但朱漣又不願意當面潑梁紅玉的冷水。
兩女正在閒扯,卻見王霖緩步走了進來,似是聽到了她們的對話,笑吟吟沖梁紅玉道:「紅玉,你不必擔心,我同意在軍校設立女學員專班,單獨食宿、授課和集訓,課時和課程設置與男學員等同。」
梁紅玉大喜。
她本來還準備了一肚子的說辭準備來說服王霖,結果王霖直接就點頭了。
王霖輕輕吟道:「彎弓征戰作男兒,夢裡曾經與畫眉。幾度思歸還把酒,拂雲堆上祝明妃。」
「古往今來,都不乏女子從軍的先例。既我軍開女軍先河,那軍校中收取女軍學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譬如咱們的大將梁紅玉!」王霖笑著拉過梁紅玉的手來:「京口義女褪紅妝,披甲帶刀上戰場。擊鼓三通寒敵膽,彎弓一羽落殘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