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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岳飛四人逕自帶家眷去沂水縣安頓,原清平軍都虞侯焦平山帶著營指揮焦忠來沂州拜謁王霖。
原清平軍是駐紮在濟州章丘縣的一個毫不起眼的縣級軍,長期空缺指揮使,這支地方廂軍的掌控權實際都落在焦平山手中。
突然接到樞密院調令,換防沂州,知道朝廷派了個都指揮使下來,哪怕王霖名頭頗大,焦平山本心並未太當回事。
如果說王霖是過江龍,那他便是清平軍的地頭蛇。
麾下這兩千五百老兵油子可都是他經營多年的心腹,他就不信孤身一人的王霖,能折騰出什麼名堂來。
讓焦忠去清河縣迎接,無非是他的一種試探性姿態。
然而,王霖還未真正到任,官家的旨意和朝廷的安排就又再次下達。在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內,清平軍連續升格,現在居然變成了滿員額兩萬五千人的禁軍編制!
這讓焦平山意識到某種危機!
若王霖從周遭州府選調七千五百精銳,再就地招募數千人,湊夠伏虎軍的整編制,他這個原清平軍從八品的都虞侯又算得了什麼呢?
那真正就成了王霖案板上的肉。
想怎麼剁就怎麼剁。
而且王霖剛到沂州,就當眾打了知州陳平的臉,這又讓焦平山覺得這位年輕的都指揮使絕非善與之輩!
所以就再也坐不住了,昨夜焦平山幾乎徹夜未眠,五更起就匆匆趕往沂州。
焦平山來的時候,王霖還未起床,他至今都不習慣古人這種晚睡早起的生活節奏,根本就不管這一套,基本上都是晚上該怎麼夜生活就怎麼夜生活,早上睡到自然醒。
窗外天光大亮,秋初的沂州山風送爽,其實都有些寒意了。
張貞娘心中羞澀之極,她早就醒了,卻被王霖死死抱在懷中就是不鬆手,又見郎君睡得很香甜,她又不忍心喚醒他。
但是這般與相公戀床睡懶覺至日上三竿,沒準會讓潘金蓮那些姐妹覺得自己痴纏,她心裡就暗暗有些發急。
兩隻雀鳥兒在窗台上嘰嘰喳喳叫個不停,張貞娘終於還是撐不住心理上的各種煎熬,紅著臉從王霖懷中硬鑽出來,飛快地穿戴整齊,爾後悄然推門去喚錦兒取水,準備伺候王霖洗漱。
王霖躺在床上微閉著眼睛,心中暗笑。
實際一段時間相處下來,張貞娘變得慢慢開放了些,至少在閨房中兩人再親密時,她已經可以咬牙承受一些羞人的姿勢了。
但王霖知道這可能是極限了。
若不是張貞娘心中愛意漸濃,兼又對王霖懷有感恩之心,她是絕不可能做這種讓步的。
就像他能讓潘金蓮李師師閻惜嬌孟玉樓在閨房中心甘情願穿戴上他發明的新式女性內衣,但張貞娘想都不要想。
錦兒端著一盆水匆匆過來,她見到一個一身甲冑的軍官帶著另外那個似乎叫焦忠的人,焦灼不安在院門口來回踱步。
軍官掃錦兒一眼,突然滿臉堆笑拱手道:「打擾姑娘,麻煩姑娘稟報大人,就說都虞侯焦平山求見!」
錦兒點點頭,就進了張貞娘的獨院。
「官人,門外有個叫焦虞侯的人軍官,一早從沂水趕來拜見官人呢。」
王霖輕笑一聲,緩緩從床榻上坐起:「讓他耐心等一會,現在才來,不覺得晚了一些麼?」
錦兒眨了眨眼,她其實沒有聽懂王霖此言何意。
第95章 軍中立威
王霖終於答應接見焦平山,這已經是半個時辰以後的事了。
焦平山施禮完畢,見王霖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年輕、文弱,心裡更覺震驚。
畢竟王霖伏虎神將武科魁首的名頭實在是太大了,傳聞中或者說焦平山自想像出的王霖形象,與現實見到的截然不同,反差極大。
他神思一時忍不住有些恍惚。
就這細胳膊細腿的,還能力敵猛虎?
王霖掃了他一眼,淡淡道:「焦虞候,目前軍中情況如何,可仔細與我一說。」
焦平山這才趕緊收斂心神,俯身拜了拜,然後一五一十匯報軍情。
在焦平山匯報的過程中,王霖沒有插話,也沒有提出異議。
只是在焦平山說完,卻直接起身道:「焦虞侯,你且隨我一起去沂水,咱們直接去軍中看看。」
焦平山頓有些慌亂。
他沒想到王霖要直接去。
他本以為王霖初到沂州,尤其是家眷剛安頓下來,會在沂州休養幾日。
所以軍營那邊,他沒有做任何迎接上官檢閱的準備。
他並不知道,此時此刻,王霖已經暗中讓楊志、燕青兩人去了在沂水的伏虎軍大營,加上早就護衛家眷趕去沂水的岳飛四人,實際王霖未來安排在軍中的班底力量要早一步進入軍營,了解真實情況了。
下人取來王霖的烏騅馬、神臂弓和龍膽亮銀槍,還為他取來了專業的鎖子甲和亮銀盔,這是王霖按照北宋軍中制式準備,自備量身定製的鎧甲。
王霖很清楚,宋朝這個朝代比較特殊。
一方面,這是個比較憋屈的朝代,大部分的時間裡,北宋的疆域就是中原這一小塊,北不過燕雲,西不過大渡河,作為一個號稱大一統的王朝來說,實在是差點意思。
也有些尷尬。
另一方面,兩宋時期周邊強敵環伺,有金、遼、西夏、吐蕃、蒙古等各路政權,因此宋朝對武備非常重視,畢竟天天打仗,傢伙不行那是會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