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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國大喜:「如此甚好,思衡,你說……會不會位列三公吶?」
韓嘉彥也一臉的振奮。
王霖遲疑一下:「不過虛名而已,也許會,也許不會,我倒是不在意這些。」
齊國連連搖頭:「思衡,那可不一樣。對你來說,三公的頭銜或許看起來並不實惠,但你一旦名列三公,那便是我大宋傳承青史的首輔之臣!」
旁邊的韓庭頓時覺得有些心灰意冷了。
自己還在位是否科舉晉身授個小官而拼搏,妹夫王霖已經位極人臣,連三公尊位都不放在眼裡了。
人比人氣死人,我還是跪宗祠去吧。
韓庭默默起身拜別齊國和韓嘉彥,還有妹夫王霖,逕自去了韓氏宗祠,直接跪在祖輩牌位跟前,忍不住嚎啕慟哭了一場,倒把韓府上下給嚇了一跳。
王霖還在韓家,突然燕青進府來報:「使君,太子殿下口諭,請你入東宮飲宴!」
王霖緩緩起身,知道該來的總歸會來,也無法逃避。
他向韓嘉彥和齊國躬身拜別,直接從韓家就進了宮。
他並不知,東宮此時也鬧騰了起來。
趙桓設宴要請王霖,那邊的已經被貶黜的太子妃朱漣卻已三尺白綾意圖自縊而死。
一般來說,作為宮妃,被廢黜後會打入冷宮,或者賜死。像朱漣這般,被逐回娘家一起流放的,並不多見。
朱漣自覺受到了莫大羞辱,絕望透頂就尋了短見。
第238章 與太子的裂痕
趙桓對於朱家的憎惡以及對於朱漣的冷漠,讓王霖覺得很意外。
過去他始終覺得趙佶這個兒子,也就是未來的宋欽宗,雖有百般不成器,但宋之亡國終歸不是亡在他的手上。
他甚至在想,若是讓趙佶提前禪位,再給趙桓一些時間,或許能逆轉乾坤?
但現在看,真的是爛泥扶不上牆。
器量狹小,睚眥必報。
但該狠的時候又狠不下心來,不該狠的時候比誰都冷漠。
這叫什麼,首鼠兩端?
就以朱家這個事來說,其實趙桓心知肚明,朱家根本不可能參與到惲王趙楷的事上去。
就算朱家參與,朱漣也不可能參與,她畢竟是太子妃,未來還會是皇后,她無任何可能幫著別人陷害自個兒。
當然,朱家兩頭下注,也其不堪。
可大宋權貴不都是些這種玩意麼?又何止一個朱家!
即便呂頤浩這種名臣,不曾經也向蔡京諂媚示好?
若在這個事上,趙桓肚量大些,放朱家一馬,或明著放一馬,暗中疏遠也成,哪怕背後使些手段呢,王霖也能給他點個讚。
可他非要明著逼死朱鳳英,拿了朱伯材全家,又來逼迫朱漣。
說是放還母家,但作為前太子妃,如此被逐出宮,朱漣除了一死,還能如何?
王霖趕去東宮的時候,恰見東宮雞飛狗跳,不少宮女太監亂成一團。也就是朱漣房裡的宮女偶然撞見,這才僥倖救了三尺白綾自縊的朱漣一命。
而當宮女來報,得知朱漣自縊未果,趙桓居然有些失望的神色露出來,這讓坐在他對面的王霖看得有些心寒。
對與自己曾經同床共枕數年的女人,如此絕情絕義……
王霖心頭感覺不太舒服,但這是太子的家事,他不能說什麼。
但隨後趙桓卻又淡漠道:「即刻逐出宮去,免得死在東宮,添了晦氣!」
王霖皺了皺眉。
趙桓旋即又舉杯笑道:「不說這些事了,思衡,此番平亂復定,你功莫大焉,本宮這兩日正與父皇商議,該如何封賞與你……」
「臣之所為,為官家分憂,為太子解難,本就是臣的本份,實不敢居功。」
「話雖如此說,但這回若不是你,恐怕本宮和父皇都要淪為惲王那逆賊的階下囚,甚至性命不保,那我大宋落於賊人之手,怕也會天下大亂,讓外敵鑽了空子。」
「正是如此。一旦大宋因皇權更迭內亂綿延,契丹遼人乃至金人必會趁虛而入,到時候,亡國滅種都指日可待。」
「關於惲王私通邊軍諸將之事,思衡覺得該如何處置?」
王霖笑笑:「臣還是那句話,臣是外臣,官家和殿下若有命,臣無有不從,無不赴湯蹈火,全力效命。可這是國之大事,應由朝廷議定,賞罰皆由上出,臣不敢多言妄議。」
這話趙桓聽著非常舒服。
不光是他,他老子趙佶也是一樣認為,王霖最可貴之處在於,想要用他的時候他必定會義無反顧、而且及時挺身而出,而不該他參與的事兒,他是半點也不關注。
這種分寸感的拿捏,絕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本宮覺得,雖然惲王私通邊軍諸將,但無非是些財帛利益上的往來,而多半也與朝廷軍餉劃撥不足有關,所以,考慮到大宋江山穩固,邊防不出簍子,就……」
趙桓嘆了口氣:「就先既往不咎了吧,不過,還當遣使巡視邊防,給他們一個警告,只此一回,下不為例。」
「殿下聖明。」
王霖敷衍道。
其實專門派人警告都多餘。
惲王謀反失敗傳至西軍,諸將自有自警,何必畫蛇添足。
王霖料定西軍這些將領是無二心的。
至少對大宋朝廷是無二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