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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霖既然一口咬定是梁山賊寇,又死無對證,他還能說什麼呢。
卻聽王霖又道:「都頭,還有兩名梁山賊寇逃了,我這邊去追,還請通報縣尊老爺,速速做好縣城防衛!」
不待周平反應過來,王霖就扛著亮銀長槍身形沒入夜色之中。
周平呆了片刻,這才留下數人看守現場,隨後帶其餘人尾隨而去。
第16章 給武大郎娶媳婦
清河縣今夜雞狗狂吠,原本安睡的居民都被梁山賊寇來襲的消息驚醒,隨即躲在家中膽戰心驚,聽著街上官兵們踩踏著激烈的腳步聲來回奔走。
周秀家火光透亮半邊天,不知被誰放了一把大火,火勢熊熊,眼看整個周家都要化為灰燼。
百餘官軍衙役手持火把嚴陣以待,剛剛吃了酒在小妾肚皮上折騰了許久的宋知縣老爺狼狽來了,他連奔帶走,慌不擇路,連頭上的便帽都給甩丟了。
王霖渾身血跡殺氣騰騰扛著長槍從周家走出,拖著只著內衣已被打暈的縣尉周秀,還扛著一包鼓鼓囊囊的財物。
他將周秀狗一般丟在門口,向目瞪口呆的知縣老爺及全縣各位官人抱拳施禮道:「縣尊,諸位大人,今夜梁山賊寇夜襲,來犯之賊已被我擊殺,只有這私通梁山賊寇的罪魁禍首周秀,他是官身,小生不敢擅專,特捉了活口,交給縣尊處置。」
「這些,是今晚梁山賊寇送給周秀的財物,請縣尊老爺查驗!」
王霖打開包裹,裡面明晃晃一堆真金白銀,是這些年周秀敲詐勒索本縣大戶斂財的積蓄。
宋知縣哆嗦著嘴唇:「周秀……私通梁山賊寇?」
周平此時暗嘆一聲,不得不硬著頭皮站了出來,遞過一封信函去:「縣尊,有梁山水寨大頭領白衣秀士王倫寫給周秀的信函,及這堆梁山賊人送來的珠寶一宗為證!」
王霖向宋知縣投過意味深長的一瞥,湊過去低道:「縣尊老爺,這些可都是贓銀!」
……
一夜過去。
周家大火被撲滅,不至殃及周遭居民房屋。
周秀被打入大牢。
所有被王霖誅殺的「梁山賊寇」屍體,都被運到了縣衙之後的義莊上,縣內人心浮動。
關於縣尉周秀勾結梁山賊人夜襲清河縣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多過去受過周秀欺壓霸凌或強暴妻女的清河百姓,不約而同集聚在縣衙門口,紛紛聯名上書,要求縣裡嚴懲此賊。
王霖好整以暇在院中習練槍法如臂使指,自打意識到從楊志身上複製來的技能楊家槍神出鬼沒,他就決定確定自己的武器為長槍,這桿槍是花了一百兩銀子請縣內鐵匠精心煉製的。
昨夜終派上用場。
周平匆匆而至,苦笑道:「賢弟,你這回真坑殺愚兄了。」
「梁山賊寇來襲,所幸悉數被剿滅,對於縣裡來說,這是大功一場,都頭何來苦惱?」王霖收起長槍道。
「所謂周秀私通梁山賊寇,證據不足,單憑那封信函和一堆財貨,豈能做成鐵案?」
「還需要什麼鐵證呢?全縣百姓均為梁山賊寇夜襲的人證,眾目睽睽,眾人指證,這周秀罪大惡極,此回難脫罪名。」
「賢弟哪知官場險惡,知府老爺多病不理事,政務悉數落在周秀娘舅通判孟久手上,這一年多,孟久在東平府近乎一手遮天,縣尊豈敢得罪?」
「梁山賊寇在東平府和山東境內,都是心腹大患,擊破剿滅梁山賊人夜襲清河縣,何等潑天大的功勞,縣尊老爺豈能放過?我聽聞他在清河縣多年不得升遷,這回若將此案辦成鐵案,功勞便跑不了,不日升遷走了,又何必畏懼一個區區東平府的通判?」
「縣尊老爺若無此意,又何必任由那些告狀的百姓集聚在縣衙門口,早就驅散了吧。」
「還有,區區縣尉竟能騎在縣尊頭上作威作福,縣尊忍了這麼久,還能頂著洶湧民意,冒著巨大風險,為那周秀開脫?」
王霖侃侃而談,周平無言以對。
不過接下來的事實很快驗證了王霖的話。
宋知縣整整沉默了一日,這才開衙接受縣中百姓告狀,開始審理縣尉周秀勾結梁山賊寇夜襲清河縣案。
雪片般的狀紙投進知縣案頭上。
而關乎周秀各項罪名的人證、物證、旁證及各方線索,很快在知縣老爺的暗示下被挖掘炮製起來。
當夜,宋知縣升堂。
周秀斷然否認勾結梁山賊寇及其他各項指證,並在堂上咆哮謾罵,知縣老爺勃然大怒,當堂動起酷刑,周秀被打成重傷昏迷。
隨後被衙役捏起手指在供狀上畫押,坐實了呈堂證供。
因事關重大,清河縣旋即同時向東平府和京東東路經略安撫使司提報了正式文書。這意味著周秀背後的孟久想要為這樁鐵案翻案,無半點可能。
……
就在此時,清河縣一家名為「聚義樓」的新酒樓宣告開業。
清河縣人突然發現,經營酒樓的竟然是縣裡賣炊餅的武大。
聚義樓開業當天就非常火爆,食客絡繹不絕,奔著王霖小官人的名頭來的。
武大雖然還是那個武大,但精氣神上好似換了個人。至少來吃飯的清河縣人都覺得這三寸丁、谷樹皮與過去截然迥異。
聚義樓的菜式與市面上的大不同,而口味就更鮮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