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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輛車上,韋瑩與趙構母子也下了車。
本來山麓下就有不少文士和仕女遊玩,有人發現了王霖和王府家眷的存在,立時口口相傳,不多時,外圍人群越聚越多。
此時就足見王霖和李清照的名頭了。
不少士子遙遙高呼:「郡王爺萬安,易安居士!!」
李師師站在王霖身側,聞聽身後眾人群情鼎沸,呼喚著王霖與李清照的名字,不禁輕笑一聲,向站在遠處的李清照呼道:「清照姐姐,來呀,為何離相公這麼遠?」
雖然以身相許,也是情之所系,但李清照此刻還是有些難為情。
王霖也笑道:「清照,來!」
李清照紅著臉走了過來。
王霖抓起李清照和李師師的手來,面向人群,微笑揮手。
人群頓激動起來,不少士子高聲呼喊。
若沒有前面那首「君生我未生,我生君不老」,王霖與李清照在一起,難免會引起一些好事者的背後非議,但經此鋪墊烘托,就成了才子佳人情投意合的千古佳話。
張貞娘向韓嫣笑道:「夫人,看來清照姐姐和夫君的名頭,如今更是名動天下了。當今文壇詩詞大家,我們家獨占鰲頭啊。」
韓嫣頷首微笑:「貞娘姐姐,等你我孩子出世,有清照姐姐這等千古才女從旁教導,也是咱們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潘金蓮和孟玉樓笑吟吟走進帳幕來:「夫人,貞娘姐姐,我看夫君說得對,你們得多出來走走看看,不能總憋在家裡,不然生產的時候,不好生!」
韓嫣啐道:「不知羞!早晚看你熱鬧。」
潘金蓮笑得前仰後合:「我倒是想生,可惜老天爺不給我呀。」
潘金蓮笑著笑著就有些落寞,孟玉樓趕緊寬慰她兩句。
她一直想要孩子,但卻遲遲不能受孕,心中之鬱悶可想而知。
李清照和李師師兩人依偎在王霖身邊,王霖環視左右佳人,心中無比寧靜和歡喜,輕道:「我王霖何德何能,能得佳偶如此!」
李師師溫柔一笑:「相公當世人傑,妾身等能伺候在側,也是三生修來的福分。」
李清照微笑頷首:「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此生能與相公相伴走過一程,清照無憾矣。」
王霖環視兩女,突然笑吟道:「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閣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清照如一泓白雪,師師若雪中紅梅,此生能與你們相守,我亦無憾矣。」
李清照和李師師心中暖意融融,面上緋紅伴霞。
潘金蓮帶著閻惜嬌和龐春梅走來,嬌憨道:「霖郎,你給清照姐姐和師師姐姐賦詩一首,那奴呢?奴也要!」
潘金蓮拉著王霖的胳膊笑顏如花。
王霖深吸一口氣,朗聲道:「風雨送春歸,飛雪迎春到。已是懸崖百丈冰,猶有花枝俏。俏也不爭春,只把春來報。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
潘金蓮歡喜大笑。
李師師與李清照對視一眼,輕道:「清照姐姐,相公才思,當世除姐姐你之外,怕是無人可及了。」
李清照搖頭:「我之格局,比相公相差甚多,相公詩詞之氣魄,當世他要說第二,就無人敢稱第一了。」
韋瑩站在不遠處,眸光中滿是艷羨。
……
王霖凝望著紅日鋪灑滿山遍野的雪景,一時情懷壯烈,情不自禁想起上輩子偉人的著名的《沁園春、雪》,就順勢朗聲吟誦出來:
「北國風光,千里冰封,萬里雪飄。望長城內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山舞銀蛇,原馳蠟象,欲與天公試比高。須晴日,看紅裝素裹,分外妖嬈。江山如此多嬌,引無數英雄競折腰。」
李師師在旁撫掌大叫:「妙,相公這首沁園春,當真氣勢恢宏,慷慨壯烈。」
李清照深吸一口氣,望向身前那挺拔站在雪中昂然不屈的男子,自己已經託付終生的愛郎,也笑道:「相公這詞甚妙,寫景及人,蔚為壯觀,大氣磅礴。」
不遠處,那些豎起耳朵來聽的士子們更是歡呼不止,大讚不止。
趙構攙扶著韋瑩過來,卻道:「師傅,這詞似乎只有半闕?還請補完啊,不然感覺好像少了些什麼。」
王霖臉上的笑容一僵。
他這才突然意識到,後面那些不好抄了。
作為大宋藩王,他能當眾說「唐宗宋祖稍遜風騷」麼?這斷然是不能的。否則,一旦傳揚出去,天下人尤其是讀書人必將他罵成大逆不道的叛逆罪人。
而偉人這首詞,改動一字都顯畫蛇添足,或敗了整體的氣韻。
但到了這個份上,他要是半途而廢,或許就要被世人傳揚為江郎才盡了。
略一思量,王霖不得不硬著頭皮續了下去。
「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隋祖,稍遜風騷。一代天驕,啜里只汗,只識彎弓射大雕。俱往矣,數風流人物,還看今朝。」
王霖有些汗顏。
以隋取代了宋,以契丹開國皇帝耶律阿保機代替後世的成吉思汗,只能說是勉強糊弄過得去。
好在瑕不掩瑜。
他身邊的李清照和李師師眸中放光,如水的眸子都投在王霖身上。
如此氣勢和宏偉抱負,堪稱古今罕有。
眼前男人的身影在她們眼中越來越高大無匹,她們一時間忍不住看得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