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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防禦應無問題,城防堅固,儲糧充足,堅持幾個月沒有問題。就怕內亂。」
王霖說完,轉頭望向了武松。
武松起身慨然道:「王爺寬心,某斷然不會辜負王爺所託!實際宮禁之事交由花榮大哥便是,某還是想追隨王爺去河北,與那金狗真刀真槍的干幾場!」
「武二哥,你們守住京師,我才能安心在河北坐鎮,目前我軍諸將的家眷都在京師,你要少飲酒,免得生出是非來。」王霖輕笑道。
武松立時搖頭:「王爺還不知,某已經再不飲酒!」
徐寧在旁笑著插話道:「武將軍在被王爺委以重任後,掌控皇城司,就果斷髮誓,再不飲酒!」
武松長出一口氣道:「我武家兄弟二人能有今日,全系王爺恩信提攜,武松便再不懂事,也絕不可能飲酒誤事,壞了王爺的大事!
前番我兄長來信,還再三叮囑我,莫要飲酒,莫要壞了王爺重託!」
王霖笑笑,「好!」
此時的武大郎已經將聚義樓開遍了大江南北,作為渤海商號名下的餐飲連鎖企業,聚義樓總掌柜武大正坐鎮杭州,住著園林別墅,居然又娶了兩房美貌小妾。
武大的春天早就來了。
由此可見,美女終歸還是為有錢人準備的。
想起武大,王霖不由自主想起了當年在清河縣的生活。
一張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在他眼前掠過,他輕輕嘆息道:「武二哥,想起當年在清河的事……真是時光如電,飛逝如梭!」
燕青疾步而入書房,抱拳道:「王爺,那唐恪和耿南仲等人居然棄官,偽裝為商隊,混出了東京城去,看他們去的方向,似是往南京……」
棄官偽裝而逃?
逃亡江南苟安?
不,不對。唐恪和耿南仲還不能完全算是貪生怕死的人。他們應該算是對趙宋皇族比較死忠的一小撮人。
再說他們逃到江南去也翻不起浪頭來。
唯有……想起唐恪和耿南仲的秉性,王霖心中陡然一緊。
皇十二子已經在返京的路上,這點唐恪深知。唯有川蜀天高路遙,估計命趙棫回京的詔書還未送達。
王霖緩緩起身,沉吟半天,冷笑道:「小乙,派人追著他們,先不要急著動手。如果孤沒有猜錯的話,他們八成是要去洛陽,再經長安,入川!」
燕青愕然:「入川?」
王霖大步走到輿圖跟前,探手指了指川蜀之地:「莫忘了,皇八子趙棫在成都開府,為遂寧郡王。
川蜀素來為天府之國,若能擁立趙棫,割據川蜀,再東略東南,怕就能形成東南半壁江山分裂之勢!」
王霖轉頭望向花榮:「兄長,我在河北無力兼顧西南,若是川蜀反叛,還請兄長與李相、宗相商議定奪,我意,事不宜遲,即刻由徐將軍率神武軍一萬入川,再調荊襄守軍西進,一定不能讓川蜀亂起來。」
徐寧起身領命:「末將遵命!」
……
翌日。
一早,一千虎神衛護衛朱漣、宋氏雙姝和蕭奪里賴、耶律余里衍等女眷女官百餘人由明德水門乘船順河而下,經東平府,再棄船登陸,入河北大名府,再由大名府北上真定府。
與此同時,一輛寬大的平板車上,橫亘著一具黑漆大棺,在前頭開道。
已經在京集結的萬餘虎神衛在燕青統率下縱馬列陣離開駐地西大營,拱衛著銀槍白馬披甲的王霖,沿著十里御街緩緩行向通玄門。
今日,王霖抬棺出征河北!
不破金虜,誓不生還!
大街兩側,擁擠著前來為王霖送行的京師百姓。
寒風徐徐,人聲鼎沸。
當王霖騎在馬上與前來送別的皇太子趙構並轡而行,人群中的各地士子發出此起彼伏的吶喊聲:「燕王,萬勝!」
「大宗師,當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
李綱、吳敏乘轎而行,宗澤騎馬在王霖和趙構身後。
再往後,就是要隨王霖去河北的張浚、劉琦、張伯奮、張仲熊等大元帥府的屬官軍將,隊伍中還有新婚不久的韓庭。
張魁、周子宴和程遠景率一群儒衫士子擠出人群,攔住了王霖的去路,躬身慨然道:「吾師,學生等願意追隨大宗師去河北,為家國效命!」
三位大儒身後,跪倒了黑壓壓一大片背著行囊包袱的年輕士子:「吾輩讀聖賢書,願意以死報國,請大宗師允准!」
王霖翻身下馬,扶起張魁等人嘆息道:「三位大儒年邁,如何能去得戰陣之地?」
張魁凜然道:「大宗師,老朽等雖已年邁,但老驥伏櫪,壯志不移!如今國難當頭,我輩讀書人當效仿漢之班固,投筆從戎,為家國效命!」
周子宴也大笑道:「大宗師前日言,寇能往,吾亦能往!那麼,以大宗師之尊,尚且不惜用命,以萬金之軀捨身為國,吾輩老朽又何惜此身!」
程遠景:「請王爺恩准,不然,老朽等縱死也遺憾。」
越來越多的儒衫士子跪伏在地齊聲呼喊。
王霖微微沉默片刻,方才擺擺手道:「既然如此,那就請三位大儒率諸位赤心報國之讀書人由東京乘船而下,再由大名府乘車緩行,北上真定府……孤當在真定府設酒為諸位接風洗塵!」
……
城門樓上,韓嫣率諸女遠望著虎神衛的軍陣徐行,漸行漸遠,淚盈滿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