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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昭成點點,道:「小子明白了。」
郝修陽又喃喃道:「守垣去找那李縣尉說,與人有私仇,請他幫忙捉捕,等捉到人之後再談吧……此事還是有些冒險,但那李縣尉明日便要離開,也只好在今夜了結。」
……
營地大廳。
李西陵走後,李瑕沉吟了幾步,招過人吩咐道:「去把姜飯找來。」
「是。」
「再去叫劉金鎖來見我。」
劉金鎖就在營里,也未曾歇下,大步進來,嘴裡還嚷道:「縣尉你又留我守營,每次都……」
「閉嘴。」李瑕道:「把你的佰人隊帶出來,暗中把營地包圍,看看夜裡是否有人出營。」
劉金鎖眼一瞪,問道:「縣尉擔心有逃兵?」
「就當是,去吧。」
「是。」劉金鎖一抱拳,大步向外走去。
李瑕又在大廳里處理了一些事情,等到姜飯趕來。
「你帶人悄悄向北,跟上去……」
「是,小人明白了。」
「捉到人了,到符江橋邊找我。」
做完這些,李瑕出了營盤,也不騎馬、也不帶人,獨自往符江走去。
他獨立在江邊,像是在等人……
……
慶符軍營盤以北就是各個作坊的位置。
而作坊再北面已聚居了許多民居,形成了一個大的村落模樣,規劃得頗為整齊漂亮。李西陵的小宅便座落在這村落之中。
有不少慶符軍士卒的家小住在這裡。
傍晚時,這些士卒過來與家小辭別,此時村里許多人都沒睡下,三三兩兩地聚在月光下,討論明日慶符軍要南下之事。
李西陵回到宅院中,不一會兒,帶著妻子兒子,以及郝修陽,背著行囊向北而去。
……
夜色中,龔澤探出頭望了一會,又縮回到巷子裡。
還有三個漢子正站在那低聲閒聊。
「賊配軍消息遲緩,白日裡竟不說。」
「話說,他到底去沒去報信?要不我去?」
「那賊配軍沒用,沒必要再讓他混在營里,就讓他去。」
「我早說了不該讓他入營當兵,那是最難接近李瑕的蠢主意。」
「那蠢貨笑死我了,一輩子當個無名小卒吧。還不如學我,到縣裡支個攤,打探的消息最多。」
「噓。」龔澤道:「李墉要走了。」
「真是他?我在縣衙外探過,聽起來這人不像是李瑕的爹。」
龔澤道:「應該是。」
「信老龔的,他早年在餘杭縣犯過案,見過李墉。」
「少說話,跟上……」
出了這片村落之前,他們並不擔心被發現,人很多,他們沒理由會引人注目。
但眼看著李西陵等人出了村子,向通往北面宰豬頂的小路走去,四人便有些猶豫,擔心泄漏了身份。
「怎麼辦?再跟就顯眼了。」
「總不能放他走了。」
「跟上吧,到了山里就動手……記住,要活的。」
「小心些。方忠,你留下盯著,若看到人跟著我們,再趕上來報個信。」
「你們能對付得了吧?」
「兩個書生、一個老頭、一個女人。」龔澤輕笑了聲,從袖子裡摸出匕首,帶人遠遠跟了上去。
……
方忠看著他們走進夜色當中,向四周看了一眼,吹著口哨站在村口尿了一泡。
「我看,也沒必要這般小心。」
一泡尿完,他忽見有幾個漢子從村子裡各個巷子出來……
方忠愣了一愣,正要去報信,一轉身,已有人按住了他的嘴。
「敢喊?看到這鉤子沒?把你舌頭拔出來……」
第二百七十一章 坦誠
李瑕在符江邊站了許久,只見姜飯遠遠跑過來。
「縣尉,捉到了……縣尉怎不帶人?萬一遇到刺客可就不好了。」
「沒事。」李瑕道:「走吧。」
「是。對了,西陵先生不讓小人審,說是等縣尉到了,他和縣尉來審。」
「知道了。」
姜飯還是忍不住道:「縣尉真不該獨自出來,這四下無人,真是太危險了。」
「你聞到我身上有氣味嗎?」李瑕問道。
姜飯撓了撓頭,道:「沒有啊,縣尉不像我們這些大老粗,乾淨著呢。」
「沒有嗎?」李瑕喃喃了一聲。
姜飯四下看了看,總覺得哪裡很奇怪。
他感覺自從出了苗巫一事之後,縣尉有時就像中了邪一樣。
兩人沿著小路向北走了好一會,走到一片林子邊,只見四個被五花大綁的人被丟在地上,李西陵幾人與姜飯的人手正站在一邊。
李瑕猶豫了一會,走上前,道:「姜飯,帶你的人退下去……」
……
姜飯帶著人退到小路邊,忍不住又四下看著,目光盯著路邊的樹林。
「班頭,咋了?」
「總覺得有人跟著我。」姜飯喃喃道,「邪了門了,我覺得我也中邪了……」
……
李西陵伸出手,拿下塞在龔澤嘴裡的布。
「說吧,為何追著我。」
「小人真就只是想到山上打獵。」龔澤道:「白日裡,小人在山上布了兩個陷阱,今夜睡不著,想上山看看有無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