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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著?」
「嗯……很……很挺……」
「蠢丫頭。」賈似道輕罵道,「怎未直接成了事?還去抱他。」
「正要……正要解他的褻褲,被他抱了……他似作了綺夢,伸手摸奴婢……便沒了氣力……」
「然後呢?」
「迷迷糊糊的……他忽然問……問奴婢何時來葵……」
「你如何說的?」
「奴婢答前幾日,但他說……說奴婢鼓脹,該是……危險期?似是這個詞,奴婢只好老實招了半月前才來的……接著便被他趕了出去。」
「危險期?」
「奴婢也不知是何意。」
「你不知才怪。」
「請恩相責罰。」
「責罰你做甚,去吧,是你沒這命。」
賈似道揮退那婢子,看著她窈窕的身影一路退出花廳,轉頭向廖瑩中道:「李瑕這人真是無趣。」
「我以為東翁會覺得有趣。」
賈似道笑了笑,道:「是啊,便如鬥蛐蛐,輕易被馴服的蛐蛐便不是好蛐蛐了。」
廖瑩中撫須沉吟道:「昨日我分明看他對這小婢子有憐憫,未想到還是如此無情。」
「他很老道,並非不好女色。而是對我有所防備,不肯誠心歸服。」
「說來,他昨日從頭到尾都沒提起過唐安安。」
「提了便顯得他在乎,你莫看他待人冷淡疏遠,其實還是心軟。呵,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
「是否將唐安安送給他,賣個人情?」
「鬥倒了吳潛再談吧。記住,我是要收服他,而非巴結他……」
……
李瑕昨夜被鬧醒後許久沒能入睡,又想了很多。
依他的長遠謀劃,必須要收復漢中,如此才能保全川蜀、控御關隴。
漢中能不能收復暫且不談,一旦收復,以川蜀之力,根本無法面對蒙軍的瘋狂反撲。
那必須有京湖、兩淮等大戰場的策應與支援、倚仗整個宋王朝的實力來抵禦。
如此一來,朝堂上的政治同盟就太重要了。
比如余玠,其靠山趙葵失了勢,余玠便很快身死名裂,蜀中大好局面也因此而崩潰。
而李瑕需要的是一個能給予他強大軍事支持的中樞重臣,丁大全顯然不可能有這種魄力。
算來算去,唯有一個賈似道。
昨日聽廖瑩中說了許多,李瑕得到了幾個信息。
一是,賈似道的父親賈涉、恩帥孟珙都是志在恢復中原之人……這表明以後有說服賈似道的可能;
二是,賈似道若掌了權,很可能會著手推行變革……到時,這或會是一個在蜀中排除異己的機會。
雖說賈似道與李瑕的志向有本質上的不同,一個要治大宋積弊、一個要打翻了重來。但他是李瑕眼下唯一可以選擇的同盟。
政治同盟不是說結便結,從賈似道派個小婢子過來勾引便能看出,他要的是絕對的控制。
李瑕想要不被輕易擺弄,又要交好於賈似道,卻也不是易事。
只說昨夜那個小婢子。李瑕若一個不慎把人收了,便是表明了效忠之意,往後一旦與賈似道意見不合,賈似道的態度就大不相同。
比如,萬一留下個孩子,賈似道大可養上幾年給這母子安排個身份,賈家親戚云云,逼他停妻再娶……聽起來不要緊,但這是馴化的過程。
烈馬之所以是烈馬,一開始就不能吃人餵的草。
而若不收,顯然是不給面子。
果然,到了清早,李瑕一見賈似道,便見他臭著張臉,滿是不悅……
……
「多謝賈相公款待,我今日也該啟程回慶符了。」
「你何時走,不是你說了算。」賈似道淡淡道。
廖瑩中笑道:「坐吧,一會嘗嘗這荊湖的豆皮。」
李瑕也不客氣,掀了袍襟坐下,道:「昨日與藥洲先生閒聊,發現一樁趣事。」
「餵了巴豆都憋不出屁來的人,也能有趣事。」
「我聽說呂文德呂太尉是樵夫出身。砍柴時掉了一隻鞋子,長一尺八寸,恰好被趙葵看到,趙葵稱此人必為力士,遣人探訪其家,遂留在帳下聽用。」
賈似道冷著臉道:「莫與我談那三京敗事者。」
「賈相公每以『三京敗事者』呼趙葵,可見是有收復中原之志啊。」
賈似道故意要給李瑕臉色看,捧著茶也不應。
不成熟……
李瑕恍若未見,繼續道:「呂文德在趙葵失勢後又投靠賈相公,如今看來,賈相公對他是極力支持?」
「並非是我支持呂文德,而是呂文德願聽我調遣。」
一句話,李瑕想好的說詞便被堵死……
他這人做事向來果絕,仿佛從未有難倒他的事,但……確實不擅於巴結人。
賈似道不耐,道:「廢話少談,想說什麼便說吧。」
「賈相公能否如支持呂文德一般支持我?」
「呂文德聽話,你不聽話。」
李瑕問道:「不知哪樁事我未按賈相公吩咐辦妥?」
「好你個小猢猻,當我沒臉皮說出來是嗎?!幾次給你挑了小娘子,你拒而不納,不給面子是吧?」賈似道喝罵道,「我看是待你太好,得寸進尺!」
這種低劣手段,他竟是不以為恥,反以為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