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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說,他們的方向不是咸陽城,而是各自的「家」。
雖然元日以及年這個東西方才行使了三年,但所有人都是沉浸在這種氛圍當中,並且十分主動地習慣了這個節日。
而這兩年來,大秦所有黔首的狀態也都是比三年前,甚至是比兩年前好了很多。
或者說這是一日好過一日。
人有了盼頭,日子就會好過很多。
大街上到處都是販賣東西的人,也四處都是購買年貨的人。
如今日子雖然依舊是普普通通,尋尋常常,但在陳珂推行了閹割豬,而後飼養的辦法後,大多數的黔首家裡都會養一頭豬。
畢竟這豬吃一些剩菜剩飯也能活,吃一些豬草也能活,甚至吃一些其他的亂七八糟的昆蟲也能活。
家裡的孩子一邊識字一邊在地里放牛,一邊割一些豬草什麼的,這都是隨手的事情。
哪怕是非常貧苦,養不起豬的家庭,也會在這個時候購買一兩斤的肉。
一年到頭盼望的不就是這點日子麼?
陳珂的府上,早早地就掛上了一些紅燈籠,顯得十分有過節的氛圍。
府邸里的人上上下下的忙碌著,陳珂從蓬來洲回來了之後,他們的感覺都不一樣了。
而如今的陳珂則是躺在湖心亭中,默默地看著對面坐著的半大少年。
三個少年依次排列坐著,像是蘿蔔蹲一樣。
也莫名的讓陳珂想起來了信號,從高到矮,分別是將閭、子嬰、以及胡亥。
子嬰年紀不如胡亥大,但是個頭卻比胡亥高了些。
陳珂看著這三人就覺著有意思,這三個人怎麼想的,坐著的時候竟然詭異的按照了個頭的高低。
他莫名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胡亥一臉迷茫,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陳珂,又看了看自己身邊的將閭和子嬰,有些莫名。
「老師,您在笑什麼呢?」
陳珂搖了搖頭,將腦海中信號的排列揮了出去,看著三人說道:「沒什麼,只是想到了蓬來洲的一些趣事而已。」
「這位便是將閭公子以及子嬰把?」
他的眼睛中難得的戴上了些許祥和,世人對子嬰的評價大多數都是好的。
畢竟這位是能夠力挽狂瀾的人。
後世中,有人覺著最後劉邦能夠覆滅項羽,有這位一手的操控,或者說是布局。
也有人說子嬰能夠在最後的幾天,誅殺趙高、推翻胡亥、甚至最後還能坑一手自己的大仇人項羽,乃是當世俊才。
如果他當了二世皇帝,或許大秦的結局會不同。
然而這些畢竟都是埋藏在歷史中的塵埃了,陳珂並沒有想著將重任交給子嬰的想法。
只是笑了笑說道:「一直聽陛下與扶蘇公子說起來你們兩個,都說將閭公子雖然沉默寡言,但卻是難得一見的習武之才,子嬰也是聰慧機靈,頗有古賢能之風。」
「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胡亥都著嘴,有些不滿意了。
他畢竟還只是一個孩子而已,當即有些鬱悶的問道:「老師,那我呢?」
「將閭哥哥是習武之才,子嬰弟弟是古賢能之風,那我呢?」
「我是什麼?」
陳珂看著胡亥的樣子,眼神依舊是笑眯眯的。
說句實話,胡亥沒了熊孩子的一些病之外,其實還是蠻可愛的。
畢竟小孩子麼,又有始皇帝和胡姬美人的基因,長相自然是沒問題的。
性格也變好了之後,就沒有幾個不惹人喜歡的小孩了。
「你啊,就是一個熊孩子。」
胡亥撇了撇嘴,正準備說什麼的時候,就聽到陳珂笑眯眯的補充道:「不過是個挺招人喜歡的熊孩子。」
聽了這話,胡亥的臉瞬間就紅透了。
他看著一旁的陳珂,低下了頭。
見了胡亥的樣子,陳珂直接笑了出來,當即看著另外兩個人說道:「將閭公子、子嬰,你們找我什麼事情?」
「難道單純的是跟著胡亥公子來我這裡玩?」
將閭略微沉默,而後才是輕聲說道:「陳奉常,是子嬰來找您有事情。」
「但是他有些羞怯,我與子嬰相熟,所以才陪著子嬰一起來的。」
「亥弟也是我叫上的,因為亥弟是陳奉常的弟子,所以想要讓他帶著我們一起來。」
將閭沉默的將話說的一清二楚,清清白白。
而陳珂看著將閭的樣子,眉毛微微的挑了挑。
將閭這個樣子,一點都不像是始皇帝的崽子,倒像是蒙恬那個傢伙的崽子。
與蒙恬那副冷硬的像石頭一樣的性格,是一模一樣,簡直是從模具裡面烙印出來的。
說話都這麼坦誠,沒有絲毫的藉口。
反而是胡亥聽了將閭的話,又笑眯眯的補充道:「哎呀,其實也是我自己想來的。」
「畢竟好久沒見到老師了,所以就想念老師了。」
他看著陳珂,語氣中帶著點撒嬌的說道:「老師回來之後,都不知道去宮裡看看我,我還準備好了課業讓老師檢查呢、」
陳珂微微挑眉,看著胡亥說道:「哦?是麼?」
「你這一年的課業都準備好了?」
胡亥神色有些僵硬,一年的.....當然是沒準備好,但是也差不多了。
他當即說道:「當然了,老師如果不相信的話,明天可以去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