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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拱了拱手,又是開口說道:「當然,在開始之前,我大秦九卿之一的奉常、蓬來洲總督、中牟伯陳珂有一句話,讓我轉告給單于。」
「不如單于先聽一聽?」
韓信微微一笑,嘴角的嘲諷更甚:「免得等會單于沒有心思聽了。」
這話裡面其實帶著些明嘲暗諷,為何會沒有心思聽?
因為只顧著逃命了吧。
冒頓並不氣惱,只是有些好奇。
他之前隱約聽張禧龍說過這位陳奉常,如今又是從這位邊疆小將韓信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
看來這位陳奉常當真是大秦比較重要的一個人物了。
冒頓也不知為何,聽到這個名字的同時就感覺一陣的生理不適,甚至有些惡寒,感覺這個名字帶著深深地惡意。
他凝視著韓信說道:「請說吧。」
韓信同樣嚴肅著一張臉,神色肅穆:「奉常言:「天之寥落,不止此地,此處向北有無盡遼闊的土地,此處向西北處而去,有草原與平川。」」
「「一個蠻夷人所組成的、同樣名為『大秦』的國家佇立在那片土地上。」」
「「單于打不過中原的大秦,不知道能否打得過西方的大秦?」」
短短的幾句話,卻讓冒頓心中一陣。
那位陳奉常應當不至於說謊,此時他的心中已經是將一切都是聯繫起來了。
那位張禧龍看來就是陳奉常的人,而這位神秘的陳奉常,目的便是為了將匈奴趕到西北的大秦去。
他眯了眯眼睛。
西北的大秦?
下意識的,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來金髮異童的一些人來。
他們並不是沒有見過這種蠻夷人,似乎有一小支軍隊,大概五百多人左右,曾在數年之前悄然來到過草原上。
那股士兵雖然陣型強大,但人數太少了,狼騎並沒有出動太多人,就將他們全部斬殺。
難道這位陳奉常說的就是那些人所從屬的國家?
若是真的,那麼向西北進發的路,應該會更加順利一些。
畢竟那個國家並不算是很強大。
他們應當是能夠打得過的。
於是,冒頓心中的戰意就更少了,那股子想要拼死的氣也更少了。
既然能夠活,而且能夠更好的活,誰想要死呢?
他將思緒從腦海中抽出,看著韓信道:「此戰若敗,非我匈奴狼騎之罪,而是我這個可汗的罪過!」
「若非有內亂在先,豈能夠讓你等再此猖狂?」
冒頓猛地振臂一揮:「此戰!」
「不可退!」
韓信同樣沉聲道:「殺敵!」
兩個龐大的軍隊瞬間得令,而後開始了他們進攻。
狼騎的機動性非常強大,攻擊性同樣強大,只見冒頓一聲令下,無數的狼騎開始衝鋒!
馬背上的人身上穿著著鎧甲,手中拿著長槍。
馬匹的嘶鳴聲響徹在這一片草原之上,狼騎的人眼睛已經是變得通紅,此時他們的眼睛中唯有兩個字!
殺敵!
而大秦這邊的銳士同樣嚴陣以待,騎兵的第一波衝鋒永遠都是最難抵擋的,但此時的大秦早已經是做好了準備。
一個個黑色的盾牌佇立在地上,身後的人一層一層,像是烏雲一般綿延不斷地覆蓋在這裡。
盾牌的縫隙中,一桿杆長槍從其中穿插而出,而在中央的弓箭手、長矛手也已經是做好了準備!
大秦此次帶來的,不僅僅是有弓箭手和長矛手,還有從大秦咸陽運輸而來的連發弩!
甚至還有製造署全新製造出來的一種新的東西!
床弩!
床弩本來是漢朝時期才會出現的一種進攻性武器,而在陳珂的催動下,這種漢朝才會出現的武器,現如今就出現了。
而有些歷史性、命運性的是,這種武器出現的時候,都是為了對付同一個敵人。
匈奴。
漢武帝時期,攻打匈奴、亦或者鎮守邊疆時,床弩是最重要的一種武器。
如今,同樣也是。
在騎兵發動進攻的那一瞬間,嚴陣以待的大秦陣營中,一支支羽箭飛射而出。
不只是羽箭,還有一些看起來並不像是箭的東西。
那些東西巨大無比,殺傷力很強,甚至冒頓都能夠聽到那空中傳來的破空聲!
「嗖——」
「嗖——」
「嗖——」
那東西的聲音穿破虛空,就像是從黑暗中走出來的死神一樣。
每一道聲音帶走的,都不只是一個士兵!
「唏律律——」
馬匹的哀鳴聲想起,箭支穿透馬匹的身軀,鮮紅的血液灑落在這地上,將一切都是渲染成了悲鳴的紅色。
這裡方才經歷過一場廝殺,如今又是要經歷一場廝殺了!
那些箭支通過空氣,貫穿的不僅僅是馬匹的身軀,還有馬匹上那士兵的身體,並且不止一個。
巨大的轟鳴聲將一切都是覆蓋住了。
冒頓緊緊地拉著自己身下的馬匹,眼睛中帶著震驚和驚恐,他看著那漫天的箭支,臉上帶著不可思議的神色。
甚至他有些恍忽的說出了:「這難道是長生天的神罰麼?」
只是錯愕的一剎那,他就明白了,自己的準備太少了!
大秦才是真正的有備而來,如今的大秦已經不是原本的大秦了,現在的大秦他們根本打不過,對付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