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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最好的辦法,你們知道是什麼的。」
「只是,如今你們誰有膽子這麼幹呢?」
東安君一個反問,將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問住了。
一時之間,這個院子顯得更加寂靜。
本就沒有人願意在這個時候開口,如今這話說出,就更沒有人願意開口了。
東安君也不嫌棄他們,只是再一次的問道:「諸位,你們誰有膽子這麼幹呢?」
這一次,回應東安君的不是寂靜了,而是喧囂。
「東安君,您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你要謀逆?」
不止一個人這麼問,東安君坐在那裡,臉上的神情十分坦蕩:「本君乃是先王之弟,當即皇帝之叔,身上全然是大秦贏姓血脈,為何叫做謀逆呢」
他指著在座的眾人說道:「諸位,若我為皇,我分封各位的時候,諸位可是想要?」
「若是要了,你們豈不也是謀逆之人耶?」
在場的眾人再次陷入沉默當中。
有時候沉默也是一種支持,東安君只是站了起來,渾身非常有禮數的說道:「諸位仔細想一想,我便先行離去了。」
說著便離開了。
等到東安君走了之後,這一片小院子更加的喧囂了,無數的人在爭吵著,只是不知道他們吵的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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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台宮中
嬴政放下了手中正在批閱奏摺的筆,微笑著說道:「死了?」
韓談微微的彎著腰,低聲而又恭敬的說道:「死了。」
「奴婢親眼看到他死了之後,才離開的。」
嬴政的眼睛中多多少少都是帶著些感慨以及惋惜的,畢竟他覺著張良真的是一個人才。
若是能夠為他所用,真的會是一件好事。
「可惜了,如此人才不能夠為朕所用。」
韓談輕聲道:「陛下,大秦有才華的人遍地都是,何必非要尋這麼一個呢?」
「奴婢覺著陳奉常說的有一句很對,用人最重要的不是用才華,是用忠心。」
「忠心而又聽話的蠢人往往比聰明人更好用,因為他們會按照你的吩咐一絲不苟的執行下去,再差也不會差到哪裡去。」
「而聰明人則有時候會有自己的小心思,會出現各種問題。」
嬴政嗤笑一聲:「你就聽那個小子胡說吧,他恨不得天下的人都是這樣的才好,可西他卻不是這樣的。」
「他是個頂聰明的人。」
說到這裡,嬴政又是感慨的說了一聲:「當然,也是一個頂忠心的人。」
沉默了良久,他回過頭,看著大殿外說道:「讓黑冰台的人看的緊一點,看看那那群蠢材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韓談微微頷首,神色依舊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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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年關,各地的動靜都不小心,不少人都開始從外地回鄉。
咸陽城門口
此處的士兵已經是堅守了一天了,可是城門外再往裡面來的人卻是依舊不少,還在排著隊。
為首的那個士兵看向遠處一望無際的人群感慨了一句。
「這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第二十二章:對峙(四)
士兵的感慨不是沒有道理的,這幾日咸陽城的人流量實在是太大了。
遠遠地超過了他們平日裡的工作量,這讓他有些不適應。
一旁的士兵卻無奈的扶額:「這有什麼?」
「聽說上面的人還在想新的辦法,讓咸陽城的人更多。」
「或許咸陽城要成為天底下最大的城市了。」
士兵下意識的爆了粗口:「這他大爺的。」
不過轉瞬間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又是說道:「不過這倒也是個好事,到時候咱們的人手就多了。」
「能有人幫忙就行。」
遠處的人們繼續往咸陽城中走著,人們的臉上帶著的是忙碌而又幸福愉悅的神情。
年前的時候,很多人都回來了,這給他們的盤查工作帶來了很大的困難。
但問題是上面交代過了,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含湖。
「你說上面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最近要有事?」
一旁的人瞅了他一眼,撇了撇嘴:「你管他有沒有事兒,那是咱們這種人能管得?」
「趕緊的把咱們自己的活幹完,干好自己的事情就成了。」
遠處夕陽落下,橙紅色的光很是招搖,掛在天邊如同殘存的蒼狗。
一抹顏色耀眼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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丞相署
李斯看著面前處於一種半休息狀態的陳珂,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他手裡的活是一刻功夫都沒停下來,但這傢伙已經躺在這休息了快兩個時辰了。
「我說陳珂,你沒事兒就回你的府去,在我這幹什麼?」
「還躺著什麼都不帶乾的。」
陳珂撇了撇嘴,只是說道:「我倒是也想要幹什麼,這不是沒時間也沒事情麼?」
「現在萬事俱備,就等人來了。」
李斯神色有些幽深,他看了一眼陳珂說道:「陳小子,我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他嘆了口氣,放下手裡的東西說道:「宗室的人畢竟是宗室的人,好歹是陛下的血親。」
「這個時候對他們動手,真的是好事麼?」
「萬一哪天陛下後悔了,或者下一位後悔了,你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