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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還能夠容忍老師的小心機。」
嬴政卻笑著擺手搖頭道:「哪有,朕心胸的確寬廣,但一般有仇當場就報了。」
扶蘇眨眼,表示不理解。
而嬴政則是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哈,你方才不是問我,為何要在「伯」前加一個縣麼?」
他眯著眼睛,像極了一隻玩趣得逞了的老虎。
「縣伯前,尚且還有「郡」,「郡」前尚且有國。」
「伯前尚且有候,候中又有「關內侯」「列候」「國侯」。」
「侯前有公,公有三等。」
「公前有王,王且有郡王、王之分。」
「我給你老師一個縣伯,一方面是因為日後可以繼續往下封,讓你老師心甘情願的拿出來更多的東西。」
「另外一方面麼.....」
嬴政轉過臉,看著扶蘇笑眯眯的。
「你告訴你老師,他的爵位本來是「郡」伯的,封地為三川郡整個郡。」
「但因為他一年前對我耍的小心機,現在朕要光明正大的報復他了。」
「他的爵位被降為了縣伯!」
說完之後,嬴政又是哈哈大笑起來。
他知道陳珂不會在意這些得失,但他同樣知道,陳珂在知道這個事情後會很鬱悶。
一想到陳珂鬱悶的神情,嬴政就覺著心中暢快。
..........
一晃眼,年後的假日也都過去了。
天還沒大亮的時候,陳珂就被下人叫了起來,說他該上路了。
前兩日嬴政在朝會上宣布,他從九卿之一的「少府」,轉為擔任九卿之首的「奉常」。
而後,身兼「直隸蓬來州」的總督。
如今是他該出發的時候了。
陳珂坐在車輦上,搖搖晃晃的打著哈欠。
他實在是太睏倦了。
如今還未曾睡醒。
方才出了城門,陳珂眼睛中帶著些驚訝,他看著站在那城門口的人,有些驚訝有些無語。
「你怎麼來了?」
扶蘇長笑一聲,身下車輦上前。
「老師,我不與您一同前去,那些煩人的政務,您願意自己處理麼?」
他微微一笑:「在下蓬來洲副總督扶蘇,見過陳總督。」
「此後數年,還需陳總督多多照拂。」
兩人相視一笑,笑聲迴蕩在這天涯之下。
披星趕月,兩人啟程了。
第七章:途徑故地,禮祀上蒼
「哈欠」
天上太陽逐漸大了起來,些許溫度照耀在地面上,顯得一切都像是即將融化的樣子。
其實這太陽的溫度並不高,只是會讓人覺著暖洋洋的,很舒服而已。
畢竟只是方才春日。
離開咸陽城已經半個多月了,距離他們想要去的終點,也就是蓬來洲的州郡,還有一定的距離。
大約摸也就是一個多月的路程。
新的州城選在了膠東郡的郡城,而膠東郡的郡守在聽說了這個事情後,聽說連夜搬出了郡守府,將原本的郡守府改為了「總督府」、
這也是一個趣事。
一路上來回的顛簸讓陳珂覺著渾身的骨頭都要碎掉了一樣,而扶蘇也經常拿著這個事情笑話他。
說陳珂是「柔弱不經風,若同好女」。
陳珂並沒有在意扶蘇的玩笑,因為他能夠看出來,扶蘇在自己的面前越來越放得開了。
這是一個表徵。
象徵著兩個事情,其一,扶蘇有了自信,並且有了一個帝王該有的自信。
其二,扶蘇真的很信任他這個老師,同時與他這個老師的關係非常好。
在又一次扶蘇嘲笑陳珂的時候,陳珂沒忍住,直接看著扶蘇說道:「你這個傢伙,怎麼這么小心眼?」
「不就是在你水土不服的時候,調侃了你兩句麼?」
扶蘇一挑眉,此時的他在路上受了半個月的顛簸和風雨後,身子沒有任何問題,反倒是顯得比之前更加陽光、英朗了。
「老師,你那個時候嘲笑我體質弱的時候,難道就沒有想到今日的事情麼?」
他嘻嘻一笑:「不過我相信老師一定會適應的,畢竟您是大秦的縣伯,更是大秦的奉常,還是大秦的第一位總督嘛。」
「您的身上擔負著大秦的重擔。」
「您要堅強啊。」
扶蘇看著陳珂越來越黑的神色,最後說道:「哦對了,記得多喝熱水!」
陳珂的白眼幾乎要翻到了天上去,他扶著車把手,一邊克制住自己想吐的欲望,一邊無奈的說道:「扶蘇啊扶蘇,你這是把我給你的話,全封不動的送了回來!」
他哼哼唧唧的說道:「你的心胸就是不如陛下,陛下的心胸那麼寬廣,怎麼有了你這麼個小心眼的兒子?」
陳珂是抱著打擊報復的心思說這話的。
也因為他知道,扶蘇已經看開了,不會因為這句話真的生氣,所以他才會說得。
誰知道,扶蘇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擊跡象,只是嘿嘿一笑。
「父皇的心胸?」
他一拍腦門子,看著陳珂道:「老師不提醒,我都忘了、」
「父皇讓我跟您說,您的爵位本來是「郡」伯,只要再次封賞,就能夠成為「關內侯」了。」
「但是,誰讓您之前耍小心機,不肯說造紙術是為了天下黔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