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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的尚可。」
「只是這學習畢竟不是一日之事,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如今可能尚且看不出什麼效果來。」
嬴政聽了這話,輕咦一聲問道:「哦?想要當二世皇帝,取代你的位置。」
「這也算是尚可麼?」
這句話一出,大殿內的氣氛更加的寂靜了.....
陳珂也是恍然大悟。
原來政哥說得是這個東西,那政哥什麼意思?
他心裡不斷地思索著,但是卻沒有開口。
這是屬於扶蘇自己的問題,他當老師的,就不必回答了。
也正好看一看扶蘇的變化....
而嬴政,也正是這個目的。
他想知道,扶蘇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什麼,也想知道,扶蘇內核有沒有發生什麼變化。
跟著陳珂學習的這段時間,扶蘇的變化很大。
但都是在表面上。
扶蘇聽到這個問題,下意識的低下頭,而後又是抬起來。
他記得陳珂教他的。
無論面對任何人,說話的時候都要看著別人的眼睛。
如果這個人是自己人,那麼會讓這人感覺到真誠。
如果這個人是敵人,自己與他眼神對視,會讓那人感覺到心中恐懼。
如果這個人是自己要討好的人,那麼目光的對視能夠讓對面的人覺著自己說得都是真的。
他謙遜的說道:「亥弟年紀尚小,有這種心思也是正常的。」
「畢竟年少多事,多跟著老師學一學,也就好了。」
「再者說了」
扶蘇抬起頭,看著嬴政的目光,嘴角的笑容顯得十分真誠。
他的眼神如同一片汪洋大海一樣,沉靜無比。
「若是亥弟的才能比扶蘇更強,父皇選擇亥弟對大秦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都是父皇的孩子,何必分的那麼清楚?」
一番話說的有理有據,讓人信服。
而嬴政的反應更是讓扶蘇心裡鬆了口氣。
只見嬴政的眼睛中,久違的出現了溫和的神色。
他望著扶蘇說道:「很好。」
「看來這段時間,伱跟著陳珂沒有浪費時間。」
嬴政自然是滿意的。
因為扶蘇的一番話說得毫無破綻,坦蕩無比,光明磊落。
先是說胡亥年紀小,說的話不算什麼。
之後又是說跟著陳珂學習之後,會變好的。
那麼變好之前的現在是什麼?
是頑劣。
最後又是展現了自己的坦蕩、自信。
其中的意思很簡單。
若是胡亥能夠超過他,這對於大秦來說是件好事,他自然是不覺著有什麼的。
但,他不會讓胡亥超越自己。
這才是扶蘇話裡面所表達的完整意思。
往日的扶蘇絕對說不出這樣子的話,這樣子的話也絕對是發自他內心的。
雖然尚且稚嫩,心還是太軟。
但嬴政看著扶蘇,覺著自己這個一向怯懦的長子,已經有了些帝王的王霸之道.....
他看了一眼一旁低著頭,一言不發的陳珂。
這便是陳珂所說的「內聖外王」麼?
如今天下已經一統,需要的不再是自己這種霸道絕倫的帝王了。
即便是還有些土地未曾歸於大秦,在自己的有生之年也是能夠將其納入囊中。
大秦的下一代帝王,需要的是一個守成之君。
扶蘇.....
似乎已經成了一個最好的選擇。
而扶蘇的改變,也是讓嬴政看到了這樣子的希望。
他微微點頭:「繼續跟著你老師學吧。」
嬴政看向陳珂,語氣中有些許謝意和讚賞。
「做的不錯。」
「趙高,去將朕宮中的那一玉擺件拿來。」
他看向陳珂道:「此物是當年父王送給我的,言乃是楚地上好的玉石所做。」
「朕閒暇時便是喜愛把玩,如今已經二十多年了。」
「今日,便是贈給你了。」
陳珂一臉惶恐:「臣何德何能?」
而當趙高將玉馬拿來的時候,嬴政便是將其鄭重的交予了陳珂。
一旁的扶蘇望著這一幕,心中也是帶著些許感慨。
總覺著似乎有什麼事情.....
發生了改變。
只是這種改變,在潛移默化中就已經完成了。
自己不曾見到。
.........
端木府
端木遊牧輕笑一聲,放下手中酒爵:「陳珂尚且未曾出來,只怕是被那暴君嚴刑拷打了吧?」
「明日,咱們如何做?」
第四十九章:朝日
言訣臉上帶著單純的神色。
「愚弟一切都聽兄長的。」
端木遊牧臉上不由自主的出現了一抹得意的神色,言家的人本來是他們端木家頭上的人。
只是十幾年前家道中落了。
他看在往日的情分,收了言訣當了個門客。
平日裡給點錢財打發,讓他可以度日。
如今也是十幾年了。
看來這十幾年的時間,沒有白養。
他拍著言訣的肩膀說道:「陳珂的事兒,等到明天自然有明天的人去處理。」
「只是言兄弟啊,你的大才怎麼能夠就這樣子被掩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