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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信並不是很了解這個所謂的勳爵體系,但他卻是覺著,依照陳珂的功勞,如今的一個縣伯的確是太薄待他了。
蒙恬摸了摸鼻子,對於韓信的疑問他並沒有一個推論,也並不知道。
於是,只能說道:「這一點,便要看陛下的決斷了。」
說到這,蒙恬笑著說道:「不過話說回來,你見到那位張禧龍了麼?」
「畢竟若是說功臣,他可以算是咱們此次大戰最大的功臣了。」
「若不是他通風報信,我們此次的戰爭打的也不會這麼順利。」
韓信微微搖頭:「我以為他來到了將軍這裡。」
他臉上略帶好奇地問道:「竟然也不在將軍這裡麼?那會在哪裡呢?」
「難道是回了大秦?」
蒙恬將手中的長劍收了起來,感慨了一聲:「那就不知道了。」
「不過既然要與陛下言明此次戰爭,這些事情就不必我們再去煩惱了,自然有咸陽的那些人去處理。」
蒙恬嗤笑一聲:「若什麼都要我們給思考好,那麼還要咸陽的那些九卿幹什麼?」
「等著吃乾飯麼?」
韓信吃吃的笑了一聲:「將軍這話可不要讓咸陽的人聽到了,而且奉常也是九卿之一。」
「更是九卿之首。」
「將軍這麼說,難免讓人覺著,將軍在嘲諷奉常。」
蒙恬搖了搖頭,笑了一聲:「那小子整天就知道摸魚,不說他,我還能說誰?」
兩個人的身影逐漸朝著王城的方向走去,只留下一片黃沙留在原地。
而此時,方才還被兩個人討論的張禧龍,卻是出現在了距離此地王城百餘里的地方。
他握緊手中的韁繩,望著遠處的那模湖不見的山川,以及那殘垣斷壁,還未曾完全修建好,就已經不需要了的長城。
那裡是他的故鄉。
「先生,我回來了!」
...........
陰山更北的地方。
天上吹著寒風,地上的匈奴人不斷地朝著遠處遷徙,之前他們收到了信號,因此也是放慢了腳步。
腳步太快,會死人。
如今的匈奴族人本就不多,不能夠在因為這些原因消耗了,這些都是到了那處新大陸時候的種子。
是匈奴這團火焰重新燃燒起來的種子。
一片冷風中,似乎有人在抽泣的哭訴,那纏繞在陰山周圍的,似乎是一片片歌聲。
「失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蕃息;失我焉支山,使我嫁婦無顏色。」
歌聲哀婉綿長,徘回在這陰山腳下。
遠處煙塵有些蕩漾,為首的幾個狼騎士兵對視一眼,而後上前,望著那遠處的人,臉上帶著警惕。
他們在擔憂,是不是秦人的士兵追上來了,所以才有如此的情形。
而當那煙塵散去,他們看清楚裡面人影子的時候,臉上的神色猛地放鬆了下來。
「單于!」
起初是一個兩個的士兵叫,後來便是一片片連綿不斷的呼喊聲,再後來變成了連綿不斷的一片山呼。
所有的匈奴人都在哭著喊著他們單于的名字。
冒頓騎在馬背上,望著這一幕,不覺心中悲涼,他只是振臂一呼,高聲道:「不必悲傷!」
「我等只是暫時遠離故土。」
「在那遙遠的西北處,還有著新的大草原等待著我們,那是一片沒有主人的土地!」
「那裡的土地足夠我們安然的生活!」
冒頓的臉上帶著狂熱的信奉,就像是他已經見到了那一片土地一樣:「各位,這是長生天的恩賜啊!」
聽著冒頓所描述的美好未來,站在那寒風中的民眾們眼睛中都是湧現出來了希望。
美好的草原,足夠每個人都放牧的草原,這是真實存在的麼?
若是真實存在的,那難道不是長生天的恩賜麼?
一個個的老人匍匐在地上,他們的眼淚默默地流淌著:「長生天在上!」
「長生天在上!」
「長生天在上!」
看著重新振作起來的民眾們,冒頓的心中才算是鬆了口氣,只是這一口氣並沒有完全松下來。
因為他根本無法知道,那一片傳說中的草原到底是否存在。
若是存在則還好,若是不存在......
冒頓無法想像,這些憤怒至極的民眾會做出來什麼樣子的事情。
遠處的故鄉,依舊是在等著他。
............
咸陽城
陳珂最近很是悠閒,因為馬上就要到過年的時間了,幾乎上所有的事情都不來找他了。
就連類似都是忙著在家中處理政務,而沒有時間來煩他,給他找事情做。
他端著面前的酒杯,淡淡的抿了一口,只覺著這樣子的生活簡直是快樂似神仙。
就算是拿一個神仙的位置給他換,他都不換。
「踏踏踏——」
遠處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陳珂並沒有絲毫的反應,他從這腳步聲中就聽出來了來人是誰。
「老師,老師,老師——」
一連串的呼喊聲中帶著些童氣,聽起來就像是一個小孩子的呼喊。
其實不僅僅是一個小孩子,而是兩個小孩子和一個少年。
將閭、子嬰、胡亥。
這幾日,這三個人幾乎是成了陳珂府邸上的常客,每日都要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