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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您關注張良此人我倒是能夠理解,可是您關注一個胸無大志的....嗯亭長幹什麼?」
陳珂留意到了扶蘇的停頓,知道扶蘇想說什麼。
不就是想說關注一個胸無大志的混混做什麼。
可是,扶蘇不知道的是,就是這個胸無大志的混混,最後終結了秦朝,也終結了項羽。
陳珂半眯著眼睛:「此人身上紫氣匯聚,總有一種凝而不散的感覺。」
他停頓一下:「而且,我懷疑他的那位岳父,與當年的呂不韋有關係。」
呂不韋?
聽到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扶蘇愣了一下,緊接著才是嚴肅的說道:「您是說......」
「這個劉季,與當年的呂不韋後人有所勾結,想要謀逆?」
陳珂點了點頭,正色的說道:「不錯。」
「我懷疑,正是如此。」
「他的那位岳父,我越看越懷疑,是當年呂不韋逃走的那個小兒子。」
「若是活到現在,也是這個年紀了。」
「而那個「呂公」,為何突然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亭長?」
「說不好聽的,那個亭長也就是一個地痞無賴而已。」
扶蘇心中對於劉季的慎重,更多了一層。
「老師,張良此賊子的蹤跡我暫時還未找到,但劉季的蹤跡很簡單。」
「他一直在沛縣,與他的一個結拜兄弟,名字叫做樊會的在鄉里廝混,並沒有什麼合理的活計。」
「他的妻子呂雉雖然不滿意這個丈夫,但卻也是普通婦人行徑。」
「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
陳珂合上眼眸,思索了片刻後說道:「既然如此,那便是繼續看著吧。」
「若是哪天有什麼奇怪的,第一時間告訴我。」
在下定決心為大秦延續壽數之後,陳珂就在開始考慮這些事情了。
原本的歷史中,大秦有兩個最強大的敵人。
一個是劉季,後來叫做劉邦,成了漢朝的開創者。
另外一個就是項羽,楚霸王項羽,巨鹿之戰以少勝多,破釜沉舟的項羽。
這兩個人都是他重點關注的對象。
而在其餘的棋子逐漸的布置下來後,陳珂對項羽的關注就少了。
因為已經網羅在網中。
他有信心困死此人。
而劉季.....
陳珂閉了閉眼睛。
劉季到底是一個什麼樣子的人,歷史上有很多說法,他也無法擅自斷定。
有歷史記載,他將自己的孩子三次踹下馬車,就為了自己逃命。
他可以直接刺激項羽,讓他烹殺自己的父親,甚至言及可以分一杯羹。
雖然可以說這是為了不受威脅,但其實這是無可爭論的事情。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如此之人的確是梟雄一個,對百姓也的確是好事。
但,現如今更加有魅力的人在陳珂的面前,陳珂為何要退而求其次?
腦子有病?
再者說了,漢朝雖然強大,但那是人家漢景帝漢文帝的功勞,是漢武帝的功勞,跟劉邦有什麼關係?
唯一的關係就是,他生了個好兒子?
誰能保證扶蘇日後不是一個好君主,扶蘇的兒子、孫子、曾孫子不是好皇帝?
誰能保證,日後不會出現秦文帝、秦景帝、秦武帝?
陳珂並不是認命的人,所以他不在意。
既來之,則安之!
他睜開眼,聲音冷酷。
「若有異動,殺之!」
.........
大獄中
孟秋站在那裡,看著面前的舊日故友,幽幽的嘆了口氣。
而他的面前,趙孤卻是冷笑一聲。
「當年一同在老師門下學習,我倒是沒有想到,你竟然會變成暴秦的走狗!」
「孟秋!」
「我問你,你可是還記得我恩師,你父親的教導?」
孟秋神色不變:「我自然記得。」
趙孤大喝一聲:「既然記得,你為何助紂為虐?」
「為何要幫助暴秦,當暴秦的走狗?」
「你忘了你先祖所言「捨生取義」,忘記當年先賢孔子所說之「仁」了麼?」
「啊?」
趙孤以為自己的怒吼能夠喚醒孟秋,卻只見孟秋神色不變。
「我沒有忘記。」
「但我比你更加理解「捨生取義」與「仁」的含義了。」
第五十一章:背棄之人、待宰羔羊
更加理解捨生取義的含義了?
趙孤神色有些許茫然,他望著站在那裡的人:「什麼意思?」
孟秋看著突然變得呆呆的好友,笑了一聲。
「趙孤,你覺著你比我更了解捨生取義是麼?」
他不屑的說道:「你所認為的「仁」、「捨生取義」是什麼?」
趙孤蹙眉,他不知道孟秋問這種顯而易見的問題是想幹什麼,當即冷笑一聲。
「難道你已經將先祖的教導,全然忘記了麼?」
「仁者愛人,仁也。」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者,仁也。」
「此為「仁」。」
「何為捨生取義?」
趙孤更是冷笑一聲,他站了起來,身上的枷鎖隨著站起來的動作來回的晃蕩著。
「鐺啷啷——」
「鐺啷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