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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雷婆會對他們發怒,但這些虔誠的信仰者第一時間認了錯。
東越與南越的交界處。
章邯率領著軍隊不斷地朝著腹地深入而去,臉上則是帶著茫然無措的神色。
這是什麼意思?
什麼個意思?
三天前,一路疾行廝殺的章邯沒有任何阻礙的抵達了東越的腹地,甚至見到了矮小城池中的東越王。
那位東越王也是二話不說,直接投降了。
與此同時上交的還有「巫」的頭顱。
在攻打百越之前,章邯其實是了解過這些百越蠻夷的,在他們的政權統治當中,「巫」的地位很高,甚至可以說是第二個『王』了。
而如今,兩個王都在章邯的面前。
一個只剩下頭顱,一個只剩下了想要投誠的一顆「赤誠的心」。
想到這裡,章邯無奈的抹了一把臉,天上落下的雨水在他的臉上拍打著,他心裡的思緒萬千。
拿下了東越王之後,東越對於他來說就再也沒有任何的阻礙了。
東越之處,有大片大片的土地,這對於善於耕種的中原黔首來說是一個巨大的好消息.....
東越的地方其實就在現在的「蘇、常」之地。
在我國宋代,嚴格意義上來講是南宋的時候,就已經是有了「蘇湖熟、天下足」/「蘇常熟、天下足」的美譽。
這一方面是因為時代的不斷更迭,南方經濟的不斷發展,在魏晉南北朝時期江南地區得到了開發,另外一個方面也是因為這裡的自然條件真的很優越。
江南地區能夠得到開發的原因之一,其實就是因為這裡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
而如今,看到這大面積的「鳥田」心裡不知道有多麼的崩潰。
中原的田地都已經不夠耕種,甚至到最後已經快要形成土地兼併了,最後還是殺了一大批當年的六國貴族才是換來的大批新的土地。
在這裡,田地已經成了「鳥田」。
何為鳥田?
《吳越春秋》云:「禹崩之後,眾瑞並去。天美禹德,而勞其功,使百鳥還為民田,大小有差,進退有行,一盛一衰,往來有常。」
《水經注》云:禹「崩於會稽,因而葬之。有鳥來,為之耘,春拔草根,秋啄其穢。是以縣官不得妄害此鳥,犯則刑無赦。」
說得簡單一點,就是已經幾乎靠天吃飯、差不多荒廢了的田地.....
「有鳥來、為之耘。」
讓鳥去耕種的田地,可不就是幾乎荒廢了的田地?
當然,這兩本書中原本的意思大概並不是這個,但卻是表達了這樣的意思。
頭頂的大雨繼續淅淅瀝瀝、嘩嘩啦啦的落下,落在地上,落在正在奔襲的大軍身上。
章邯身上披著鎧甲,手中握著長矛,眼睛中帶著一抹兇悍的神色。
在攻打下來東越之地後,他並沒有停止自己的奔襲。
大軍帶著火炮繼續朝著腹地前進,他這一次的目標是遠在更南方的南越!
此次,他們最終的目的就是南越。
天海城的選址,便在南越境內,所以他們要將南越徹底清掃!
..........
會稽郡
一張張告示從郡守府內發出來,最近會稽郡的黔首們都是感覺到了緊張的氛圍。
去年一年從郡守府內傳出來的政令,都沒有如今一個月多。
這麼多的政令只能夠說明兩件事情,會稽郡要發生大事了。
當然,有些消息靈通的則是早已經知道了大事是什麼,不就是對於百越的攻打麼?
當年朝廷制定了一個所謂的「五年計劃」,如今五年的時間已經是過去了一年,馬上要進入第二年了。
大秦自然是要加緊步伐了。
他們如今都是生活在大秦的邊界,所以對於戰爭的嗅覺都很敏感。
這一日,如同平常的往日一樣,一張政令從郡守府而出,這裡的黔首們則是在正常的起居生活、賺錢,為了讓自己的這個冬天過得更好一些。
冬日是很難熬的,在破舊鄉下、亦或者在八十年代、九十年代、甚至是零八年以前在一些鄉村、甚至是十八線小縣城中生活過的人最能夠理解冬天的難熬。
寒冷的冬日會讓一切都凋零。
身體能夠感受到「冷」其實都已經算是好事了,最害怕的就是外面明明很冷,但你卻已經感受不到寒冷,甚至感覺平常、或者沒有任何感覺。
這樣只能夠證明你已經被凍得「木」了。
如此的人,距離死亡也已經是不遠了。
貧窮則是這個冬日最大的敵人之一,沒有錢就買不起柴火,沒有柴火就無法取暖,就只能夠硬生生的靠著自己的「一腔正氣」去度日。
不必出門的「少爺」、「小姐」們倒是還好,但那些正經的普通人卻不可能不出門。
他們需要接觸「冷水」、需要接觸外面的冰冷,甚至沒有保護雙手的東西,他們的雙手上出現了紫紅色的凍瘡。
手破了之後流血,甚至因為寒冷鮮血都無法流出,然後出現疤、出現血塊凝結,最後再次因為冰冷的風、冰涼的水、以及沒有任何保護卻要繼續勞動而流血,再次出現疤。
一層層的血塊烙印在手上,到了冬天就會覺著很癢、又癢又疼。
這就是「凍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