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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匈奴可汗的年紀逐漸大了,這可汗的位置就像是一塊肥肉丟到了狼群之中,所有的餓狼都在看著。」
「一個沒有力量、沒有勢力、甚至沒有腦子,只有可汗寵愛的幼子。」
「一個有勢力、有支持者、有腦子、有威嚴的長子。」
「一匹垂垂老矣,兇狠的牙齒與爪子都脫落的老狼,面對那些窮凶極惡的狼群,還能夠鎮壓多久呢?」
韓信的眼睛中帶著些許的狠辣,在面對大秦士兵的時候,他是菩薩心腸,想要儘量的減少損傷,可面對匈奴士兵的時候,他就變成了最兇狠的修羅。
殺伐果斷。
「更何況,我們的探子不是也傳來消息麼?」
「匈奴的那位冒頓之前聯繫上了東安君的人,蒙將軍,您覺著,他聯繫東安君的人,是為了做什麼呢?」
蒙恬目光中神色微閃,而後笑著說道:「很簡單,他想要利用東安君的力量,為自己成為可汗鋪路。」
韓信微微點頭:「或許這位匈奴的王子殿下、或者說左賢王殿下還未曾有這種心思,但一定是有這種念頭。」
「既然如此,為什麼我們不能夠利用一下呢?」
這對於大秦來說是一個好機會,也確實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機會。
如果能夠利用好這個機會,在接下來的戰爭中,大秦士兵的損傷的確是能夠將到最低。
蒙恬看著韓信,不由得感慨道:「我不擅長此道,不過你倒是學的不錯。」
他的眼睛中充斥著讚賞。
蒙恬的年紀與嬴政相差仿佛,二人本就是好友,他的年紀在這個年代也已經不小了,算是一個「老將」。
他並沒有把韓信當成是對手,因為韓信此時不過是一個半大的少年。
等到這個半大的少年能夠到自己這個位置的時候,他或許早已經是魂歸高天,亦或者已經解甲歸田。
「兵者,詭道也。」
蒙恬看著韓信說出了這句話後,又是笑著說道:「這是孫武在兵法中所提及的一句話,但卻並不是所有用兵之人都是這樣的。」
他略帶著沉默的說道:「韓信,每個能夠在青史中留下濃厚一筆的武將,都是一定有自己風格的。」
「如王老將軍的「剛」,我的「直」,廉頗的「穩」,李牧的「奇」,那一段七國時候的歷史那麼多的名將,為何只有我們四人被青史稱之為「四大名將」,且天下認可、流傳?」
「便是因為我們雖然學習「孫子兵法」,但卻並不依照著孫武的性格去走。」
蒙恬的話帶著些語重心長:「你若是想要成為最頂尖的名將,那麼一定是要有自己的風格。」
「若是一直走別人的延續,那麼你一輩子或
許只能夠成為「優秀的將領」,但卻永遠無法成為「名將」。」
韓信聽著蒙恬的敦敦教誨,當即便說道:「多謝蒙將軍指點,韓信牢記在心,定然不敢忘卻。」
遠處草原上的風不斷地吹拂著,一切都像是往常的樣子。
但唯獨站在草原這風口處的人才能夠感知到,這風中所帶著的味道。
是戰爭那酷烈的前奏。
..........
匈奴
張禧龍坐在帳篷中,眼神中帶著憂慮,他已經好幾天沒有接到東安君的信件了。
這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東安君在咸陽城想要做什麼,他是清楚明白的,也清楚事情若是敗落,甚至是失敗的結果。
如今的他面對的就是這些。
他不停地撫摸著面前的桌子,以此來安撫自己內心的焦慮。
此時,大帳外一陣腳步聲響起。
張禧龍猛地回過頭,看著那大帳外的風景,一個人走了進來,冒頓。
冒頓看著張禧龍的樣子,不由得啞然失笑。
他是懂得一些大秦話的,因此與張禧龍的交流倒是沒有什麼問題。
「張使者在等什麼人?」
「是在等待來自大秦的信件麼?還是說在等待來自王帳的人?」
張禧龍此時的內心十分焦慮、沮喪,但卻依舊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保持著自己的理智。
「大王子說笑了,若是說等待來自大秦的信件,倒是真的,若是說等待王帳的人,我倒是不知道此話是什麼意思了。」
「還請大王子明示。」
….
冒頓看了又看張禧龍,這才是笑著道歉說道:「張使者見笑了,最近我聽說我那個不爭氣的弟弟與張使者接觸過,我還以為張使者見到我們部落的情況,便是想要與我弟弟合作了。」
「因此才是開口詢問。」
他拱了拱手,用了中原人的禮儀。
張禧龍臉上的神色這才是好了許多,同樣是臉上帶著笑意的說道:「大王子不必多禮,如今的情況多加詢問是應該的。」
他嘆了口氣說道:「只是,我或許無法與大王子合作了。」
沒等冒頓反應過來,張禧龍便是說道:「想必大王子也是知道的,我已經許久未曾接到來自大秦的信件了。」
「我家主上在圖謀什麼,想必大王子也是清楚的。」
「而始皇帝的力量和狠辣,大王子想必也是在過去的幾年中領會到了。」
「因此,我懷疑主上已經....」
這話沒有說完,張禧龍只是嘆了口氣,聽起來很痛苦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