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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此時非常懊惱,他的心裡被悔恨充斥著。
為什麼自己就沒有繼續忍耐,反而是被這呂公給順手挑動了心裏面想要謀逆的心思了呢?
都怪呂公!
不然難道怪自己沒有這個本事麼?
當然不行。
他冷哼一聲,就看到跟在身後,卻坐著馬車的呂公,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了一抹怨恨的神色。
這對於劉邦來說,當然是正常的思維。
現在的劉邦還不是後來的那個太祖高皇帝,而是一個尚且未曾成了氣候的人。
那個後來的高深莫測的、會用人、用御下之道的劉邦還沒有出現,現在的他只是沛縣泗水亭的一位稍微有點城府、有點天賦的地痞而已。
天賦當然是很重要的,但任何人都不可能憑藉天賦直接成功。
天賦的背後,永遠都灑滿了汗水和淚水、血水。
「呼、」
劉邦呼了口氣,看著身邊的樊會說道:「會弟,距離烏江還有多遠?」
兩天前他們收到一封信,說是楚王的軍隊正在烏江駐紮,他們這一支雖然只有四五百個人,但也已經不錯了。
現在去了烏江,即便楚王沒有親自迎接,也一定會表現的十分平和。
畢竟他們是在這種情況下,還支持項羽的。
即便是要千金買馬骨,項羽也要給他足夠的尊重。
而劉邦和項羽最大的區別,是他知道黔首的重要性,所以他也願意低下身子,討好那些黔首,從而獲得利益。
他有信心,那些跟在項羽身後不得不疲於奔波的人,會願意換一個王上的。
樊會只是撓了撓頭:「兄長,還有五天的路程,我們就會到烏江了。」
他的眼睛中閃過一抹憂慮。
「只是如今,大秦的大軍只怕也快到了吧?」
「最慢半個月後,他們就會到達烏江了,也不知道暴秦會派出多少軍隊。」
劉邦騎著馬,身體一晃一晃的,整個人都顯得較為懶散。
他本身也就是這個懶散的樣子。
只是劉邦的懶散和陳珂的懶散不一樣,陳珂的懶散是顯得仙風道骨的、有氣質的、顯得些許自由肆意的懶散。
而劉邦的懶散則是帶著了些地痞的氣質,讓人覺著混不吝。
「管他多少呢。」
「左右不會超過五萬。」
劉邦嗤笑一聲:「項羽手裡的兵甲加上我們手裡的兵甲,也不過是兩千多人。」
「難道大秦還會瘋了一樣的派遣十萬大軍麼?」
「開玩笑。」
「真派遣十萬大軍,那我劉邦現在就把自己的頭割下來,給始皇帝和陳珂當酒壺。」
他打了個哈欠。
「不過麼,要是我這種小心眼的人,我不派遣十萬,我也要派遣六七萬軍隊。」
「強行鎮壓項羽。」
樊會撓了撓頭,不知道為什麼,聽著劉邦的這話,他總覺著心裡有點發慌。
大秦.....
真的不會派遣很多軍隊麼?
車輦上的呂公,同樣在思考這個問題。
大秦會派遣出來多少軍隊呢?
他們的軍隊會如何對付項羽、劉邦呢?
這都是一個問題。
一個繞不過去的問題。
他按了按額頭,他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如果是大秦原來的風格,呂公覺著依照始皇帝嬴政的自信,派遣個一萬大軍就不錯了。
而如今陳珂的風格麼.....
呂公默默地把數字調整到了五萬。
他繼續想著會領兵的將軍。
「是文選賽中出來的韓信?還是駐守關中的章邯?亦或者是王翦的兒子王賁?」
「還是說其他的幾個將軍?」
呂公幾乎把大秦有名有姓的將軍數了一個遍。
他發現,最好的情況就是韓信來,畢竟那小子有可能如趙括一樣,只會口頭說一說,但是不會實際操作。
次之的情況是讓王賁來,王賁雖然有個很厲害的老爹,但終究沒有辜負虎父犬子的魔咒,自身其實不咋樣。
最差的情況麼.....
大概就是章邯了,章邯鎮守關中,在名將濟濟的戰國雖然不算什麼非常頂尖的名將,但也著實是不錯的。
更何況此人善於「穩」,只要實力差距不是非常大,就不會失敗。
呂公默默地在心中祈禱著,希望這一次來的人,是那個新手啥也不會的韓信吧.....
雖然這不太可能。
...........
「阿嚏!」
韓信揉了揉鼻子,打了一個噴嚏,他這一路上總覺著好想有人在罵他一樣.........
走了一路,竟然打了個一路的噴嚏。
一旁的章邯騎在馬背上,神色有些的奇怪:「韓小子,你怎麼了?」
「難道是受了風寒?」
韓信搖了搖頭,神色中帶著奇怪。
「倒也沒有,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鼻子痒痒。」
王翦在一旁大笑出聲:「難道是被人念叨了?怕不是那少府在想念你吧?」
提到少府,韓信的臉上也是帶著些羞意的不好意思。
本來這一次是沒有他的,畢竟他只是一個新人,但他後來聽說是少府權力舉薦他,陛下才同意的。
而且,令他為先鋒!
只要能打得好,那就是一個能夠拿到不少功勞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