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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扶蘇的調令中,也有著許多的人事變動。
東府丞相為李斯、西閣丞相為左歌、中書丞相則為陳珂。
與此同時,曹參提拔為東府文修、故治粟內吏岳懷讓位東府副丞,劉陳為西閣文修、公孫坤為西閣副丞,陳平則是從往日的製造署的署長遷為中書副丞。
丞相署被分割成了三個機構後,下方的一些機構也是有相應的調整。
一些新的血液進入到了大秦的朝堂之中,往日裡顯得有些沉悶的朝堂瞬間變得熱鬧了起來。
這些人都是未來大秦的希望。
而扶蘇也不僅僅是為了安排自己的心腹進入朝廷,最重要的是他想要讓大秦的天下變得更好,所以需要一些新的血液。
老人當然會比較穩重,可有些時候,穩重並不能夠做到更好,恰恰是需要有一些張揚才能夠讓天下變得更加美妙。
這便是年輕人。
時間逐漸的推移,而扶蘇還伏案正在處理著今日的事情,今日他在朝堂上掀起來了一陣波浪,扶蘇覺著還不夠。
大秦是時候需要改變一下子了。
一個個的人選在他的陛下落定,而後由章台宮的內侍們送到咸陽城的各地。
如今的咸陽城已經修建完畢,政府所處的地方,距離皇城很近,而一些這裡的百姓則是被搬遷到了稍微遙遠一些的地方。
「踏踏——」
輕緩的腳步聲響起,楚孟走了進來,看著正伏在桌案上臉上帶著著急神色的扶蘇,內心有些焦慮。
「殿下,已經很晚了,您該歇息了。」
楚孟神色擔憂的從一旁的侍女手中接過來一件衣服,而後披在了扶蘇的身上。
扶蘇卻是擺了擺手,聲音中帶著些許笑意:「今晚是最關鍵的時候,孤不能夠休息,要看著這些事情完成才可以。」
他嘆了口氣:「父皇支持我,我也要做出來一番成績與父皇看一看。」
「如此才能夠不辜負父皇的信任。」
楚孟嘆了口氣,也不再說什麼,只是站在那裡,小聲的囑咐著身邊的侍女以及內侍,讓他們去廚房為太子備一些好克化的夜宵。
桌子上的燭火還在燃燒著,一切就如同是最開始的模樣。
當年的這個書案上,嬴政伏在書案上處理政務,如今的這個書案上,嬴扶蘇伏在書案上處理政務。
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什麼改變。
...........
泰山腳下
車輦緩緩地滾動著,軍隊們駐紮在山腳下,而嬴政則是令一部分的士兵前去查看,查看泰山是否有什麼問題,若是沒有什麼問題,他們兩個便是要出發了。
陳珂坐在一塊石頭上,眼睛中帶著些許懷念。
依稀記得當年來到大秦還沒有多久的時候,他就來過泰山,此時都這個年歲了,再次來到泰山,卻是有些心潮澎湃了。
嬴政也是站在山腳下,望著那高高聳立的泰山,又看著身邊那顆大樹,不由得笑了一聲。
他低聲說道:「陳珂,你還記得當年的事情麼?」
嬴政背著手,站在了樹下面,臉上帶著唏噓的神色。
「當年朕來泰山封禪,儒家的那群酸儒說朕是暴君,說天降大雨乃是因為上天看不過朕如此暴虐,還要來泰山封禪,是蒼天對朕的懲罰。」
他眯著眼睛:「當年說這些話的人,後來怎麼樣了?」
陳珂站在嬴政的身邊,竊笑一聲:「陛下,您忘記了?當年說這些話的人,當場就被您殺了不少。」
「後來在針對儒家的抓捕中,大部分的人都已經死在了牢獄之中。」
他也是冷笑一聲,然後才說道:「那些儒生都是一群酸儒,都是一群不讀書的儒生!」
「什麼叫做蒼天看不過陛下,降下了對陛下的懲罰?」
「怪不得當年荀子罵這些魯地的儒生都是一群牲畜,都是一群賤儒。」
「昔年荀子言:天行有常,不為堯存,不為桀亡。天地都是公平的,怎麼可能因為誰就降下懲罰呢?」
陳珂轉過頭,偏向嬴政說道:「陛下如今應該也能夠明白,為何荀子如此說了吧?」
嬴政頗帶著些唏噓的說道:「是啊。」
他背著手,遠處的士兵已經走了過來,為首的蒙毅則是已經行禮,訴說了山上沒有什麼危險的事情。
嬴政往前走了幾步,又是說道:「天地是沒有什麼感情的,這世上也沒有什麼仙神之說。」
「沒有仙人,所謂上蒼便是一種規則。」
他看向陳珂說道:「當年你常說的規則,大概就是如此。」
「昔年老子曾經也說過「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這些年朕常以為這話說的有道理。」
「規則是沒有感情的,他對於天地之間的任何一種存在都是公平的,包括朕,包括大秦。」
嬴政一步步地往前走著,臉上的神情中帶著些許的平和。
「沒有仙神,沒有聖人,天道也僅僅只是一種天地運行的固定規則,沒有人能夠妨礙,也沒有人能夠阻撓、干涉其的運行。」
「這是天地的基本規則,既不是大愛,也不是小愛,僅僅只是一種運行。」
「就如同餓了要吃飯,渴了要喝水一樣,天道運行也是如此。」
「沒有任何的道理,也不是沒有任何的沒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