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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有預感,項氏一族的這些人,很危險。」
頓若低聲應道:「喏。」
等到頓若走了有一會兒,韓談快步的從大殿外走了進來。
「陛下,齊候殿下求見,說是有要事求見陛下。」
齊候?
他來做什麼。
嬴政點了點頭,只是說道:「讓他進來吧。」
他低著頭,繼續在紙張上寫著東西。
王翦送了三四封信來催他,請他處置咸陽城內馮去疾的事情。
這個事情讓嬴政也很頭疼。
馮去疾往日裡雖然跟他所有分歧,但卻並沒有做過對大秦不利的事情。
隕星的事情也是馮去疾高密,他才能夠迅速得知。
「該怎麼對馮去疾呢?」
嬴政按了按額頭,神色更加懨懨的。
等會得把陳珂找過來,哪怕陳珂想不到什麼解決辦法,也可以讓陳珂跟自己一同發愁。
「臣參見陛下,陛下萬年,大秦萬年——」
正在嬴政思索間,田承進來了。
田承的臉上帶著恭敬的神色,行了禮之後,也是恭恭敬敬的坐在那裡。
嬴政抬起頭,望著田承說道:「齊候今日來,所為何事?」
田承聲音中帶著恭敬,以及一抹的懼怕。
「陛下,臣的叔父,也就是田氏一族的族長今日喚我前去。」
「言談之中,知道了我將令牌交給陛下,又將王侃等人抓起來的事情。」
「臣與其虛與委蛇,告訴他臣交令牌是為了取信陛下,而後潛伏在暗中,光復齊國。」
田承說道這裡,微微叩頭。
「用這個說法穩住了田卻相後,臣也是如實告訴他,臣會前來告知陛下此事。」
「臣也不知是否取信了田卻相。」
田承安安靜靜的匍匐在那裡,神色中帶著些許戰慄。
而嬴政聽完了田承的話,只是淡淡一笑。
「行了,朕還以為是多大的事情。」
「不過是些許小事而已。」
嬴政一邊低著頭繼續寫自己的東西,一邊笑著說道:「朕知道了。」
「只要後續的事情,你不繼續參與,朕可以當做你沒有做過這個事情。」
「但,若是讓朕發現了你的馬腳,那你便是可以等死了。」
嬴政的話很平靜。
他有這個自信,也有這個能力,而田承也相信嬴政有這個能力。
「臣知道。」
嬴政擺手讓其退去,田承再次行禮之後,便是退去了。
等到田承走了之後,嬴政才是嗤笑一聲。
對于田承這種人,他太了解了。
..........
行宮前
陳珂雙手攏在袖子裡,神色默默的看著遠處的方向。
他在等一個人。
他的師兄,齊墨一脈的巨子,左歌。
遠處的人影寥落,大街上一個個的人走著,行宮坐落的地方並不算偏僻。
也沒有人敢給皇帝住偏僻的地方。
除非是皇帝自己的要求。
這裡本是齊國國君的皇宮,後來齊國被攻打下來後,變成了秦始皇的行宮。
左歌一路走著,身上的袍子上乾乾淨淨的,臉上也是帶著肅穆的神色。
他要去見始皇帝,要為齊墨一脈尋一個好的歸處。
遠遠地就看見了陳珂站在行宮門口等著,左歌腳下的步伐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小師弟?」
左歌見了陳珂,臉頰上多了幾分真實的笑意。
他快步走到陳珂面前,拍了拍陳珂的肩膀:「許久不見,小師弟又壯實了不少。」
「看來在咸陽城那裡,小師弟沒少享福啊。」
陳珂一邊引導著左歌往裡走,一邊笑著說道:「師兄這話說得,難道在咸陽城,我還能受苦不成?」
他一邊與左歌敘舊,一邊講著嬴政的一些避諱。
「師兄,大舉投靠大秦,甚至讓墨家完全融入大秦的這個決定,你可是與大師兄商量了?」
陳珂的神色中划過一抹擔憂。
左歌撓了撓頭,顯得有些憨厚:「小師弟能與陛下合得來,說明陛下蠻好的。」
「墨家已經隱世這麼多年了,如今天下安定,是時候該為天下做些貢獻了。」
他看著陳珂,安慰道:「小師弟不必擔憂。」
兩人說話間,就走到了這大殿之前。
韓談一早就在此處等候著了。
見了陳珂兩人後,韓談立刻往前走了幾步,未語三分笑。
「陳少府,陛下知道你去接墨家高徒後,便令在下再次等候。」
「這位便是墨家大賢吧?」
「陛下已經久等了,請吧。」
陳珂看著韓談,同樣是笑著說道:「多謝韓府令了。」
兩人剛走入大殿,就看見了坐在那裡,正在批閱東西的嬴政。
嬴政聽見腳步聲,從故紙堆中抬起頭。
「哦?陳珂?回來了?」
他看著左歌笑了笑,指了指遠處:「這位便是墨家的左先生吧?」
第一百一十四章:登臨泰山前的準備
左歌的臣服無疑讓嬴政很開心,他上前一步,將左歌扶了起來。
「起來吧。」
嬴政笑著掃了一眼站在旁邊的陳珂:「都是自己人。」
「陳珂這個小子,整日裡就知道偷奸耍滑的偷懶,現在愛卿來了,我倒是可以省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