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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那些人繼續搗亂,便是給他們些教訓!」
嬴政站了起來,負手望著窗外的月光。
皇儲乃是國本,試圖毀壞大秦國本之人,都不可原諒。
這個時候的嬴政,真的動了廢黜儒家的念頭。
只是,這個念頭一閃而逝,便是消失了。
這個時候,暫且不能動儒家。
當年的孔子學說雖然不爭氣,比不過道家、墨家、法家等學說。
但孔子卻是開了一個好頭。
一個「私學」的好頭。
再加上他的那些弟子,大多數都是當時亂世中的權貴。
這些人加在一起鼓吹孔子,更是讓大部分的讀書人都是崇尚孔子。
現如今,墨家、法家、道家的讀書人加在一起,也就勉強與儒家的讀書人相提並論。
這便是有得必有失。
當年的儒家在政治上失利,孔丘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周遊列國。
列國卻無一採納其主張。
於是乎,孔丘在鬱郁不得志之下,創辦私學,教授學生。
誰能夠想到,兩百年多年後的今天,儒家卻是依靠著私學、讀書幾乎占據了「能說話」之人的大部分呢?
嬴政微微的吐了口氣。
「博士宮啊」
「當真是心腹大患」
他雖身為始皇帝,在他的鎮壓下,也沒有人敢作亂。
但.....
暗中的蠅蟲依舊盤旋在大秦之上,等待著大秦這顆金蛋裂開一道裂縫。
.........
陳府
躺在床上的陳珂打了個哈欠,他回想著白日與扶蘇飲酒的畫面,默默地扶額。
這是改變扶蘇的第一步,走的雖然有些波折,但卻是走出來了。
今日回去之後,扶蘇定然是會開始思考關於儒家的各種事情。
到時候,事實會證明一件事情。
儒家沒有問題,但是淳于越的儒家有問題。
這就相當於在一個完全沒有破綻的、表面光滑的雞蛋上,撕開一個裂縫。
若是直接打碎扶蘇關於儒家的所有觀念,那麼扶蘇的三觀定然會隨著儒家的破碎而破碎。
那不是陳珂希望看到的。
也不會是始皇帝希望看到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這樣子做的危險性太大了.....
如果扶蘇一個堅持不住,想岔了,瘋魔了,誰能夠負得起這個責任?
誰想要負這個責任?
沒有人想。
至少陳珂不想。
他按了按額頭,這大秦的酒雖然度數不高,但喝著卻是會令人不太舒服。
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陳珂站在池邊,拍打著欄杆。
「我把欄杆拍遍,難尋歸途啊」
古人常有舉杯澆愁愁更愁之說,飲酒本就容易讓人回想往事的副作用。
他眯著眼睛,臉上帶著些醉意朦朧。
「既來之,則安之」
陳珂打定了主意,在安全的前提下,在別人不找事的前提下,默默地發育。
把一個字常念心中
「苟」
..........
左丞相府
李斯坐在府中,眼前的人不停地說著什麼。
他手中筆卻是不停,默默地在竹簡上寫著什麼東西。
毛筆這東西,秦朝時候就有了。
只是大多數的時候,因為在竹簡之上寫東西,毛筆容易造成污漬、不易留痕。
所以大多數時候,還是用刻刀。
少部分的時候,在絹帛之上,用毛筆書寫。
等到李斯停下手中動作的時候,面前的人也是停止了講述。
他抬起頭,眼神灼灼:「丞相大人」
「那陳珂絕對不只是表面上說得那麼簡單,他內地里肯定是要找您麻煩的」
「只是到了最後才發現,他一下子得罪的人太多了」
「所以才是出面維護您」
「您可不能被他給騙了啊!」
李斯抬眼,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說客,嘴角微微一笑:「你找錯人了」
「關於陳珂的事情,是陛下的旨意」
「我只是遵循陛下的旨意而已」
「若是你對陛下有什麼意見,大可以自己去找陛下言明」
「在我這裡說這些,有什麼用處呢?」
李斯搖了搖頭,臉上似乎是帶著無可奈何之色。
「你就算是去找馮去疾,都比找老夫強吧?」
他對面坐著的那個人不再言語,知道這李斯是鐵了心了。
當即便是拱了拱手:「丞相大人的氣度讓我感慨,只是不知道,那陳珂是否也是這樣想的?」
「畢竟,之前陳丞相大人可是沒少磋磨他」
「如今陳珂得到了陛下聖恩,可是能夠如丞相大人放過他一樣,放過丞相大人?」
這話說得誅心無比,但李斯卻沒有絲毫的動容。
「那便是本官的事情了」
「你們儒家之人,還是少操本官的心」
「多操自己的心」
「這幾日,朝廷中的儒家之人,怕是折裡面了不少吧?」
李斯微微一笑,看著身旁的李陽道:「陽兒,送客」
來人黑著一張臉,只是冷聲說道:「希望丞相大人不會後悔!」
........
於此相同的事情,同樣發生在右丞相府、大將軍府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