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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在張耳的門下做過門客,甚至仰慕過信陵君,所以度過不少信陵君的著作。
而這些,加上他骨子裡面與生俱來的天賦,讓他明白。
如果等到項羽成功的那一日,自己一定會變成項羽手下的一個小首領,卻絕對不會變成能夠與項羽平起平坐的人。
劉季長吁短嘆。
這幾十年的時間內,他沒有一日像今日這樣子猶豫過。
到底是否要揭竿而起?
這是一個問題。
..........
會稽郡城樓下
項羽率領著三千士兵,此時已經到達了距離會稽郡城大約二十里的地方,他暫時的將營帳駐紮在這裡。
大軍奔襲百里,即便他們的是騎兵也是累了。
現在必須找個時間讓戰馬以及士卒們都是休息休息,唯有以一個飽滿的精神去攻打會稽郡城,才有可能將會稽郡城攻打下來。
他站在那裡,望著天空上的明月。
繁茂的黃色樹葉將這一輪明月給徹底的阻擋住了,一些都變成了漆黑的影子,而後拉的長長的,像是斑駁的時光。
夜晚,當一切都寂靜的時候,方才是最好的攻城時機。
項羽是一個天生的戰略家。
他選擇了一個最好的時間。
.........
很可惜,這個時代出色的戰略家不僅僅是他。
比他更為出色地還有王翦、蒙恬、韓信。
三個人中任意一個都不比他差,甚至都隱隱約約的蓋他一頭。
更遑論三個人加在一起?
三個人和一個心狠手黑,動不動就想要誅人九族,甚至誅十族的人商量了一天一夜,最後決斷出,項羽會在晚上動手......
他們甚至連具體的時間都推測了出來....
所以,現在的會稽郡城,看似是一個沒有牙齒的老虎,但其實是一個全部武裝,甚至武裝到牙齒的猛獸.....
月黑風高。
項羽站在月光下,身形挺拔,而他的面前站著一個個的士兵,士兵們的手中握著長矛。
不只是三千。
他謊報了數額。
因為他是一個足夠有智慧的將軍,因為他知道,在他們的聯盟當中,一定會有背叛者。
若僅僅只有三千楚甲騎兵,他拿什麼東西去攻城?
他還有八百江東子弟,以及當年在燕國流浪的時候,那裡的「遊俠一脈」曾經贈與他們的攻城利器。
今日之日,即便最後魏新背叛了他們,也無濟於事。
他已經收到消息,遠在沛縣的呂公已經要「幫助」劉季圖謀大事。
劉季不聽勸,那就勸他聽勸。
當生米煮成熟飯的時候,劉季在辯解還有用處麼?
沒有歐了。
項羽翻身上馬,他騎在烏騅上,望著下方站著的,一個個的眼睛中帶著信賴的士卒。
他的聲音低沉而又有力。
「諸位,如今已經到了一絕生死的時候。」
「我們沒有在退後的餘地了,即便我們揭竿而起,反抗暴秦,但我們手中的火種沒有傳達出去。」
項羽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中帶著些許莫名的悲戚。
如果這個時候下一場雨,就更能夠襯托出他的悲情了。
「所有的人都在張望著,他們已經被暴秦的暴政給壓倒了嵴梁,他們不敢反抗,也不能反抗。」
項羽揮舞著手中的大戟,聲音逐漸的從悲戚變成了憤怒,那怒火就像是一叢被辜負了的火焰一樣,將要把這人世間的一切給點染。
「今夜,我們匯聚於此。」
「聽我令!」
眾人站在自己的戰馬前,聲音如同低吼。
「在!」
項羽凝視著眾人,眼睛中的火焰幾乎噴薄而出。
「帶上五日的乾糧,而後將其他的乾糧全部都是丟棄,焚燒!」
「將炊具等全然砸碎!」
項羽騎在烏騅上,此時的他如同陌路的豪傑。
「我等破釜焚糧,今日在此,不勝則亡!」
他的士兵們井然有序的按照他的命令,開始完成一切的事情。
而項羽默默地騎在烏騅上。
季布、英布走到他的身邊,臉上帶著些許的凝重。
「楚王,咱們真的要如此麼?」
季布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的猶豫:「會稽郡城,畢竟是一座郡城啊.....」
「咱們只有將近四千甲,真的.....要在五天的時間,完成這一切麼?是不是有點.....」
項羽冷聲道:「照做!」
英布低下頭,嘆了口氣,而後去巡令了。
項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唯有他自己知道,此時的會稽郡城根本沒有那麼恐怖。
他的嘴角裂開一個冷笑。
不管那個決定是始皇帝,還是陳珂做出的,那都不是一個好的決定。
那個陳珂算天算地,覺著自己把什麼都算到的,但事實上,這一步他走錯了。
將大量的兵卒調離會稽郡城,去守護一些普通的黔首?
這有什麼用處呢?
而之所以會有這樣子的事情發生,項羽也能夠猜到是為什麼、
張良也猜到了。
所以他們一路上的行為其實都是為了蠱惑始皇帝與陳珂。
他們尚且沒有到死路,所以根本不會發狂的去用屠殺威脅楚地百姓跟隨他們一起起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