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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珂微微點頭。
「至於儒家的事情麼......」
陳珂撓了撓頭,臉上帶著無奈:「臣倒是知道一點。」
「但是知道的不多。」
知道一點?
那就是知道億點了。
嬴政太了解陳珂的性格了,當即便是直接問道:「說吧,你知道了什麼?」
「儒家最近有什麼動作?」
陳珂看著嬴政,訕訕的笑了笑,他聽出來了嬴政話裡面的意思。
「陛下,儒家最近似乎是想要將自己拆分。」
「曾露等人和顏崆便是一個左證。」
「而剩下的孔賢、端木遊牧等人在預備著另外一個事情。」
陳珂說到這裡,神色嚴肅了些。
「臣以為,此時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儒家所圖謀的事情,定然不是小事。」
嬴政皺了皺眉:「這一點,朕已經是讓黑冰台的人去查了。」
「但尚且未曾有什麼結果。」
他看著陳珂道:「你若是有什麼發現,及時於朕講。」
嬴政站起身子來,朝著大殿外走去。
大殿外的風景十分美麗,金黃色的葉子紛紛落下,映照著秋日的絢麗。
嬴政感慨的說道:「如今已然是深秋啊。」
陳珂不知嬴政是什麼意思,因此也不出聲,只是跟在嬴政的身後。
嬴政也不在意,只是一邊走,一邊說道:「朕覺著,蕭何所說的「糧」的問題,的確是如今大秦的一個大問題。」
他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說道:「如今,大秦的糧倉並不富足。」
「天下百姓雖然暫時能夠安樂,但.....」
話未曾說完,但陳珂已經是明白了嬴政的意思。
嬴政似乎還未曾說完一樣,只是一邊走著,一邊繼續說道。
「更何況,如今秋日了,來年的徭役也要開始徵調了。」
他沉默了一瞬,繼續說道:「北方有匈奴侵擾,長城定然是要繼續修建的。」
「而馳道作為戰略要物,也是要繼續修建的。」
陳珂跟在嬴政的身邊,這是嬴政第一次提到「徭役」這件事情。
「陳珂,你說朕該如何做?」
這一次,嬴政的聲音中帶著深深地疲憊。
縱橫天下的始皇帝,一統六國的始皇帝,終究也只是肉體凡胎而已。
如今的大秦帝國,雖然如同旭日東升,但在嬴政的眼睛中,卻已經是如同臨淵而行。
稍有不慎,便是會墜入深淵中。
陳珂心裡稍微波動了一下。
他與大秦本來就是有一層薄膜的,這一層薄膜不是那麼容易消退的。
所以其實在做很多思考和決定的時候,陳珂並不能對大秦的人感同身受。
沉默了片刻後,陳珂才是開口道:「陛下何必擔憂?」
「馳道、長城固然是要修煉,糧食的問題固然是一個大問題,但這些問題都不是燃眉之急。」
陳珂猶豫了一下,第一次將話說得很清楚明白。
「陛下,您可還記得之前進宮的那位徐福?」
嬴政點頭,不知道陳珂突然提到徐福是為了什麼。
「記得,他怎麼了?」
陳珂臉上帶著恭敬的神色。
「陛下,徐福曾前往百越之地,在百越之地曾發現一處地方。」
「那裡有一種種子,不知是那裡的地方的問題,還是種子的問題。」
「其可以一年三熟。」
「若是能夠得到此種,亦或者得到那個地方。」
「不就是可以稍微緩解糧食的問題了麼?」
陳珂語氣平緩的繼續說道:「而既然南方有這種良種,那麼天下間,其他地方是否也有其他的良種?」
「橘生淮南則為橘,橘生淮北則為枳。」
「天下地理不同,只怕能夠孕育出世間不同的萬物。」
「徐福此人既然擅長此道,何不讓他發揮出自己的所長,為陛下探索天下良種?」
嬴政聽著陳珂的話,語氣中帶著好奇。
「哦?」
「你所說的,可是真的?」
「那南邊,當真有這種良種?」
嬴政思索了片刻道:「既然如此,便是令徐福許找良種吧。」
他笑了一下,看著陳珂道:「你這個滑頭啊。」
「只怕是早就知道這個事情了吧?一直隱忍著不說,難道是怕朕將你派遣出去?」
陳珂訕訕的笑了笑。
「怎會如此?」
「臣為了陛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啊。」
嬴政撇了撇嘴,將剛才的那一抹憂慮收起。
此時的他又是霸道的始皇帝了。
「那朕便是讓你領著徐福一起去尋找良種,你可是願意?」
陳珂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
「哎呀陛下,臣當然是願意為陛下分憂的。」
「只是這咸陽的事情還這麼多,臣若是不留在咸陽城,誰為陛下分憂呢?」
二人相視一笑,笑聲傳遍了整個咸陽宮。
...........
胡亥宮中
「哈欠」
胡亥打了個哈欠,把玩著手中的筆,看著面前的人。
「趙府令,你找本公子什麼事兒?」
「總不能說,是父皇找我吧?」
趙高臉上帶著些許微笑,只是看著胡亥說道:「公子,您與扶蘇公子同樣是陛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