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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物乃是在三月份種植的,今年或許趕不上了,但明年卻可以讓咱們的黔首、將士們,都能夠過上一個暖和的冬天了。」
嬴政有些感慨的看著馮劫:「馮劫啊,你此次立下大功,朕必然有重賞!」
「你先回去休息吧,至於是什麼封賞,等到那一日,你便知道了。」
馮劫叩拜:「臣,多謝陛下。」
待到馮劫走了之後,嬴政才是看了身旁的韓談一眼,韓談立刻瞭然,往大殿外走去。
而後整個章台宮都是寂靜一片。
片刻後,嬴政說道:「八百里加急前往蓬來洲,告訴陳珂,馮劫歸京,帶回來了不少的東西。」
「令他今年的「夕日」前,回返咸陽城。」
馮劫從西域帶回來的東西太多,也太重要了,重要到嬴政需要陳珂在年底的時候回來。
如今的陳珂去往蓬來洲不過是幾個月的時間,對於地方的改革只怕還未曾完全動手。
此時叫他回來,並不是什麼上上之策。
但卻是唯一的辦法。
等到元月過了年後,再讓陳珂回返蓬來洲就是了。
更何況,這樣子做還有另外一個好處。
留出一個漏子讓心懷不軌的人故意看見,而後那些人若是心志不堅,自然會上當。
陳珂一直留在蓬來洲,或許會讓那些人想動手也沒有空子可以鑽。
嬴政真的不想對那些人動手,但卻是真的忍不了那些人的所作所為了。
大秦是他嬴政的大秦,與那些所謂的宗室何干?
總有些人,喜歡倚老賣老。
該殺!
第五十三章:一個警告、千絲萬縷
思及至此,嬴政冷笑一聲。
一些人總是覺著自己會念在過往情分上高高的拿起,輕輕的放下。
只是這些人都忘記了,自己是如何的一個人。
十幾歲的時候他就能殺了嫪毒、親政之後更是能夠放逐呂不韋,如今怎麼就會對他們網開一面?
人總是在不該自信的時候自信。
這是一個人失敗最根本的原因。
..........
蓬來洲
陳珂帶著幾個人站在海邊。
製造署的事情還沒有徹底組建完畢,但這裡的工匠都已經做好了準備。
海邊平坦的海灘上,已經是挖掘出來了一個個的鹽田。
這些鹽田專門用來製作鹽。
陳珂站在遠處,眺望著那一片海灘被模板圍上,其中些許白色的鹽巴在陽光下泛著點點微光。
他感慨了一聲說道:「只是短短的十幾日,便能夠弄出來這麼多的鹽。」
「曬鹽法的確比淋煎法強多了。」
一旁的扶蘇也是笑著說道:「老師,您想出來的法子自然是比普通的法子強得多。」
「而且最重要的是,這曬鹽法製作出來的鹽,竟然比淋煎法出來的鹽要好得多。」
「我從未見過如此的鹽,像是天上的雪一樣,純白無瑕。」
陳珂看著那些鹽,眼神中帶著些許點點的笑。
這個時候,蓬來洲能夠製作出來鹽巴,不管是對於大秦來說,還是對於蓬來洲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但也正因為是好事,所以才要更加的小心。
「派重兵將此處包圍,不允許任何陌生的閒雜人等進入此地。」
陳珂冷眼說道:「雖然我們要釣魚,但是絕對不能夠用這麼重要的東西當做誘餌。」
「他們還不值得。」
扶蘇也是微微點頭,一旁的李信更是頷首說道:「鹽乃是國家重器,的確不能夠以此為誘餌。」
「只是,沒有足夠的利益,如何能夠讓那些人動手呢?」
陳珂卻並不贊同李信的話,他看著遠處無邊無際的海浪說道:「利益?何須利益呢?」
他感慨的說道:「那些人想要的不過是爵位以及廢除郡縣而已,所以他們一定會在各地郡縣動手。」
「或者說,是要從黔首、百姓們中動手。」
「他們也知道,陛下的決定除卻陛下自己之外,是沒有人能夠更改的。」
「因此讓陛下對天下黔首寒心,對天下的官員寒心,對各地的人感覺失望才是最重要的。」
「他們或許會挑動各地黔首的心,但卻並不會注重這鹽。」
「鹽與他們的心中雖然很重要,卻並不能夠令陛下改變自己的注意啊。」
陳珂搖了搖頭,聲音中帶著嘲諷的說道:「這等人,只能夠看到、考慮到眼前的利益,卻是不能夠看到長遠的利益。」
「我讓你們看好這東西,只是擔心有些人鋌而走險罷了。」
「這世上唯一能夠打動人心的,便是利益了。」
扶蘇、李信站在一旁,只是靜靜地聽著,並沒有對此發表什麼看法。
陳珂又看了一眼那遠處的鹽田,而後背著手往外面走去。
他一邊走,一邊說道:「最遲什麼時候,鹽田這裡可以大規模的進行製鹽?」
跟在三人身後的管拙當即上前一步:「啟稟總督,若是按照日子去算的話,最早也得七月份了。」
七月份?
陳珂在心裡算了算日子。
七月份正是夏天最炎熱的時候,日頭毒,曬鹽的時間能夠更長,出來的鹽自然也就能夠更多了。
如今已然是六月的天,也就是說著大規模的製鹽還需要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