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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萬年——」
而帝侖則是道:「小王見過大秦始皇帝陛下。」
「始皇帝陛下萬年——」
「大秦萬年——」
其實藩屬國的國王自稱應當是「臣」的,只是一來現在商國不屬於大秦,二來大秦也沒有想要一個遠隔萬里的附屬國。
他們要的是一個合作的夥伴,或者說利益一致的盟友。
嬴政看著在那裡行禮的帝侖,擺了擺手,神色非常寬和的說道:「商王不必多禮。」
他看著帝侖,語氣很隨和:「朕早就聽說商王來訪,本來是想要早些見一見你的,只是後來發生了很多事情,一直沒有抽出神來。」
「還未曾問過商王,這段時間於咸陽生活的如何?」
「可還滿意?」
帝侖顯得十分謙和,他略微低頭,沒有直視嬴政的眉眼。
「啟稟始皇帝陛下,咸陽城的日子過的很舒坦,小王不由得懷念起來了八百年前的殷商。」
他的語氣中帶著些許懷舊,話語卻是在暗暗的拉近自己與大秦的關係。
「八百年前,我們曾經也是中原人,只是後來國破家亡後,逃到了那一片狼藉的土地上。」
「那一趟遙遠的路途中,不知道有多少的先賢葬身於路上,一路的艱辛,我們終於是來到了殷商大陸。」
帝侖的聲音中帶著悲痛與欣喜。
悲痛當年犧牲在路途上的那些前輩,欣喜與如今找到了歸鄉的路途。
「陛下。」
他第一次的看著嬴政的眼眸:「千年前,我等同是中原華夏之人啊!」
「我等飲著同樣的水長大,那大河大江是我們的母親,我們的血脈中流淌著的都是華夏、中原的血。」
「我等本是一家!」
聽著帝侖的話,嬴政不由得也有些許動容,他上前一步,感慨萬千;「千年前,本是一家。」
「千年前的恩怨,也就隨著周王室的覆滅而消散了。」
「如今商王來到了這一片中原大地,回歸了故土,當是好事,我們本就是一家。」
「大秦一定會竭盡全力的招待你們」
帝侖眼中含淚,看著嬴政道:「殷商本是舊事,也已經是流亡到另外一片大陸,在另外一片大陸棲息繁衍的子嗣了。」
「如今秦皇依舊能夠認下我們,願意讓我們這些流浪的人有一個歸宿。」
「此等大恩,商國上下,絕不會忘記!」
一時之間,嬴政與帝侖執手相看淚眼,都為對方的話語而感動。
站在後面的陳珂則是默默地翻了個白眼。
話說的很好聽。
但實際上,快一年前過去了,那一片大地上的人,身上真的還流淌著與中原一樣的血脈麼?
真的不一定。
可現在的兩個國家,都願意這麼說,那麼事情便就是真的如此。
不過是利益的驅使罷了。
此時的嬴政回頭,看向身後的陳珂,聲音中帶著些唏噓:「此事非朕之功,而是陳珂的功勞啊!」
第四十五章:規劃
嬴政的聲音中帶著感慨和激動,像是在陳述陳珂的功勞一樣。
但帝侖卻一下子就聽出來了嬴政話裡面的意思,當即附和著說道:「早在來到大秦之前,小王便聽說大秦有一位賢能的人。」
「聽聞這位賢能的人是全能的,什麼都會,不僅改善了大秦黔首的生活,更是令大秦欣欣向榮。」
他看向陳珂,就像是第一次見到陳珂一樣。
「只是不知道,那位賢能之人今時今日有沒有到來呢?」
嬴政、李斯、王翦同時朝著站在一邊的陳珂看去,嬴政更是大笑著說道:「接見商王如此重大的事情,怎麼能夠沒有陳珂跟著呢?」
他指著陳珂,頗為驕傲:「想必商王還不曾知曉,徐福能夠前往殷商大陸,將你們找尋回來,都是因為陳珂的功勞啊。」
「當年徐福不過是鄉野之間的一個方士,陳珂以一雙慧眼看到了徐福潛在的能力,於是讓徐福前往百越探索,又是前往倭奴國探索,最後又是讓徐福前往殷商大陸。」
「當然。」
說到這裡,嬴政望著徐福,眼睛中帶著些許的讚賞:「這其中,也有徐福的一份功勞。」
「若不是徐福,只怕朕不能夠見到商王,商王也不能回到故土啊。」
一番客氣的話說完之後,兩人眼睛中都是帶著激動地,就像是相見恨晚的一雙知音一樣。
陳珂站在一邊,無論看多少次,無論做多少次,他都覺著自己沒有辦法適應這種戲精的生活。
院落內,眾人已經是坐在那裡。
現如今,陳珂發明的椅子雖然已經風靡了整個咸陽城,但在一些重要的場合,人們依舊是習慣用「跪坐」來表達自己的嚴肅。
比如朝堂之上的會議,比如面見重要的人。
跽坐依舊是這個時候最為重要的一種坐姿,挺直而又嚴肅的腰板,象徵著兩個人將所有的赤城拿出。
嬴政坐在屋子裡,其實他還是有些不習慣的。
畢竟能夠讓他跽坐且保持很長時間的場合已經不多了,即便是在朝堂會議上,也是他端坐,其他人跽坐。
他望向對面的帝侖,輕聲說道:「想必之前,徐福已經是將大秦的意思告訴你了。」
「只是不知道,商王是一個什麼樣子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