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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自稱是儒家的人,跟那位儒家現在號稱「小孔子」的孔家家主似乎有些許關係」
「並且,是奉了那位的命令,前來找我的」
「言語之中,對陳兄和朝堂之間的關係、和我之間的關係,多有挑撥」
說到這裡,李斯幽幽的嘆了口氣,語氣中帶著憤怒。
「這實在是太令人憤怒了!」
「愚兄當時還未聽完,便是將其兩人給轟了出去!」
「只是現在倒是有點後悔,愚兄應當聽完的」
「那樣子,現在才好告訴陳兄,他們的打算啊」
陳珂聽了李斯的話,臉上同樣是帶著一抹憤怒:「竟然有這樣子的事情?」
「李兄做的對!」
他嘆了口氣:「唉,也不是我小肚雞腸。」
「只是儒家這等人,當真是活躍。」
「今日我面見陛下的時候,陛下也是對這儒家很是不滿。」
李斯眼睛中划過一抹暗光。
陛下對這儒家也是不滿?這話李斯是信的。
一來,陳珂沒有這個膽子去說始皇帝沒有說過的話。
二來,始皇帝確實是對儒家很不滿。
三來,即便這是假的,李斯也想讓這個事情是真的。
因為李斯是法家。
在現在的這種情況下,這種時代下,還沒有什麼「儒為皮,法為骨,陰陽五行名家道家農家為筋」的說法。
這種情況下,不管如何,唯有一家能夠霸占一國!
而他是法家,自然想讓法家繼續昌盛下去!
以法治國!
這便是李斯的最高夢想。
所以,陳珂所說的話,一下子就是說到了李斯的心裡。
兩個人瞬間就是在對方都知道的情況下,在暗中結下了同盟。
反對儒家!
打倒儒家!
當然,這恐怕只是李斯一個人的口號。
而陳珂並不是這樣想的。
他想的更多。
儒家當然不能成為大秦的主流,至少在陳珂活著的時候別想!
儒家可以成為一個表面的文化。
就是那種,我說我是儒家,我就是儒家!
我把你打死了,我把你的國家欺壓的站不起來了,你要跟我講道理,我就說我是以和為貴!
我是以「仁」和「中庸」為核心!
何為陳珂心中的「中庸」?
我是第一,但是沒有跟第二拉開萬倍以上的距離,這就是我的中庸!
只是這個時候,暫時拉上李斯這一條大船,並沒有什麼壞處。
這是一定的。
畢竟,現在儒家已經初具雛形了。
他們要想反對儒家,必須是先把儒家這個還未成為主流的、還未成型的店鋪打倒。
這是第一步。
至少在第一步,他們的道路是共同的。
陳珂端起來茶杯,輕輕的抿了口:「看來丞相與我想的是一樣的」
「那麼明日的朝堂之上,可還是需要丞相多多美言兩句了」
李斯當即便是點頭。
這個時候稱呼變得十分正式了,因為他們之間的話題也是變得正式了。
明日,便是陳珂與儒家的第一次爭鋒!
...........
陳府
秋風蕭瑟的吹著,一切都是顯得那麼的尋常。
陳珂半躺在地上靜悄悄的,他抬起頭,望向遠處的蒼穹。
明日便是與儒家的第一次爭鋒了。
不,或許不是第一次。
他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那或許是第一次。
淳于越現如今已經是下了大獄,儒家又換了一個人來。
「只是想過幾天平靜的日子,怎麼就這麼的困難呢?」
陳珂不由自主的感慨。
這儒家現在試探自己的底線,對自己動手。
若是自己不反擊的話,只怕下一次,就是直接要了自己命的陷阱了吧?
自己是一個好人,奈何這個世界上,容不下好人。
「看來,只能讓儒家去死了」
得出這個結論,陳珂撇了撇嘴。
他內心本善良,奈何天下總有人逼他為惡!
.........
大朝會
龍椅【注1】高高的放置在大殿之上,此時大殿中坐滿了大臣們。
王翦因為年紀已經大了,身體也不太好,如今倒是被賞賜可以直接坐在那裡。
他木木的坐在一旁,依靠著柱子,緩著氣。
蒙恬站在他的身後眼睛微微的閉著,什麼都不準備說。
他向來是以嬴政馬首是瞻,嬴政說什麼,就是什麼。
而以李斯、馮去疾為首的文官,此時陣營卻是有點亂。
馮去疾和李斯各自分成了一派,還有一派是以王琯為首的中立派。
陳珂便是站在其中,有些許的偏向李斯的方向。
「陛下到」
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隨即兩個身影走出。
其中一個身上穿著黑袍,臉上帶著桀驁之色,整個人看起來冷酷無比。
正是嬴政。
另外一個則是趙高。
趙高跟在嬴政的身後走出,嬴政坐在龍椅上,看著台下的大臣們。
此時,眾大臣在李斯、王翦、馮去疾的帶領下山呼。
「陛下萬年,大秦萬年——」
嬴政一揮袖子,一道風被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