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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走!」
王侃一句話還沒說,就已經是被士兵押住,往外走去。
此時他好像終於醒過神來了一樣,一臉不可置信的扭過頭看著站在那裡的田承。
「殿下?殿下?!」
王侃的聲音慘厲,帶著些許尖銳。
「殿下何故如此?」
「難道殿下忘記了國讎家恨麼?難道殿下忘記了我齊國麼?」
王侃聲聲泣血,整個人都處於一種崩潰的狀態。
他以一種極其不可思議的語氣問道:「老臣一心為殿下謀國,殿下何故自身叛國?!」
「何至於此??!」
王侃的聲音悽厲無比,但越來越遠,已經是被押出去了。
而田承就好像沒有聽到一樣,只是站在那裡,平靜的望著王侃的背影。
片刻後,他轉過頭,看著蒙恬微微一笑。
「蒙將軍,還有下一家。」
「走吧。」
「免得別他們跑掉了。」
蒙恬也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田承,但神色確是沒有絲毫的變化。
只是淡淡的說道:「好。」
..........
大牢中
王侃至今為止,依舊是不敢相信這半天內他所遭遇的事情。
方才將代表著齊國最後力量的令牌交給齊候,齊候就是帶著大秦的士兵把自己抓起來了?
還要指責自己謀反?
而這個時候,一個個的人影走了進來。
王侃看過去,竟然全都是故往齊國的舊臣,且都是心懷故國,與自己聯絡過要復國的臣子!
而這些人的身後,跟著的則是齊候田承。
田承站在大獄門中,望著這群人、聽著這群人的謾罵,神色不變。
他輕笑一聲。
「諸位,不要怪我心狠手辣,誰讓你們心裡還有故國呢?」
田承的臉色從平靜變成了陰狠。
他環視著眾人。
眾人看著田承的神色,只覺著心中一陣發冷,像是看到了一隻潛伏在暗中的蠍子一樣。
王侃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他站在那裡,望著田承說道。
「齊候殿下,難道您真的沒有絲毫的復國之心麼?」
田承毫不猶豫,也不敢有任何的猶豫。
「當然沒有!」
王侃看著田承,繼續問道:「那這麼多年來,難道您一直與我虛與委蛇?」
田承點頭:「不錯。」
「你們討論造反、討論復仇,本候心中早就是想將你們就地正法!」
「只是可惜了,你手裡藏著一批齊國的逆賊。」
「所以本候要將你手中的東西騙過來,騙過來之後,再將你們捉拿歸案!」
王侃站在那裡,神色疲憊,就像是信仰崩塌一樣。
田承冷笑一聲:「本候乃大秦齊候,你等便是聽候陛下處置吧!」
說著,扭頭便走。
王侃站在陰影里,心灰意冷。
「齊候?齊候!」
王侃悽厲的喊了一聲,而後猛地一頭撞在了牆上!
鮮血濺落在牆上,赤紅的鮮血染紅了一片漆黑的牆壁。
大獄外
田承感受著大牢外的陽光,神色中帶著平靜。
他們不死,自己就要死。
從始至終,他就沒有想過復仇,他只想活下去,平平靜靜的、安安全全的活下去。
生死之外,全無大事。
........
行宮內
蒙恬聲音冷靜:「陛下,臣已經是將所有逆賊捉拿歸案。」
「齊候說,除卻這些人之外,齊郡中的田氏似乎也不怎麼安分。」
「似乎想要在陛下泰山封禪的時候,對陛下動手。」
嬴政挑了挑眉,臉上閃過一抹冷酷的笑意。
「對朕動手?」
「這麼多年來,朕還沒遇到過幾個直接想對朕動手的。」
他看著身旁的李斯、陳珂說道:「儘快安排泰山封禪,朕倒是想要看一看,田氏想怎麼對朕動手。」
李斯神色中帶著些許為難:「陛下,臣已經是儘快安排了。」
「但那些禮儀太過繁瑣。」
他思索了一下,然後才說道:「不然,讓陳少府來幫幫臣?」
嗯?
嬴政心裡起了些興趣。
他轉過頭,看著陳珂,臉上閃過一抹趣味。
「陳珂,你怎麼說?」
第一百一十二章:陳兄乃真君子,斯遠不如也!
聽到嬴政的話,陳珂立刻裝出一副病容。
「啊。」
他低著頭,臉色有些蒼白:「陛下,雖然臣近些時日身體不是很好。」
「但若陛下想讓臣去幫李丞相,臣定然拼死而為。」
嬴政、李斯看著陳珂的這幅樣子,當即嗤笑一聲。
尤其是嬴政。
嬴政指著陳珂的鼻子笑罵道:「你這個滑熘東西。」
「朕讓你幫點忙,就跟要了你的命一樣。」
「朕怎麼不知道你近些時日不舒坦?你方才用了兩碗飯!」
「這還叫做不舒服?」
陳珂苦著一張臉。
「陛下,臣可能是積食了,所以覺著腸胃不怎麼舒坦。」
他咬了咬牙,狠下心說道:「臣願意去幫李丞相,只要李丞相不覺著臣添麻煩就行。」
話雖然是這樣說的,但陳珂的臉上一臉的視死如歸,讓人看著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