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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長著一雙重瞳,他看向那牆壁上的布告。
「叔叔.....」
話還沒開口,項梁便是低下頭,看了一眼項籍。
項籍當即便是閉上了嘴。
項梁長嘆一聲:「走吧,無家無國之人,還看什麼呢?」
說完,他轉身就走,身影寂寥中帶著清冷。
項籍連忙是跟上了他的腳步。
兩個人便是這樣在雨中慢慢的消散。
..........
丞相署
陳珂手中拿著幾顆棗子,隨手扔到自己的嘴裡。
他的面前,李斯就像是個大冤種一樣,正在忙忙碌碌的處理政文。
抬起頭,看見坐在面前優哉游哉的陳珂,李斯突然翻了個白眼。
「我說陳兄啊,你可以偷懶,但能不能別在我面前?」
陳珂嘿嘿一笑:「哎呀,這不是沒有其他地方了?」
他打了個哈欠:「再者說了,誰不偷個懶呢?」
「那麼多事情,難道都要自己處理?」
陳珂看著李斯說道:「李兄手下也是那麼多人呢,怎麼不用一用?」
李斯短暫的喘了口氣,而後又是低下頭開始處理政文。
「那麼多人,我也不放心。」
「不如自己親自過一過,一些不重要的再是遞下去。」
他語調不變,手中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了。
陳珂半躺在那,看著李斯的動作,不由得感慨。
「李兄真的是令人敬佩啊。」
「像我這種人,天生就不喜歡做事。」
「若是讓我老老實實的呆在那裡做事,不如殺了我好了。」
說到這裡,陳珂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的說道。
「不過,博士宮昨日的那個動靜,李兄可是聽說了?」
第六十一章:遠到而來
博士宮的動靜?
李斯放下手中的筆,看著陳珂道:「倒是聽說了一點。」
他按了按額頭:「顏博士和孔博士爭論起來了,爭論到激烈的時候,割袍斷義?」
陳珂點頭,他一邊吃東西,一邊說道:「對,就是這個事兒。」
他笑了一下:「孔老頭人不聰明,但卻挺敏感的。」
「這會開始保起來顏崆了?」
李斯撇了撇嘴:「也就是掩耳盜鈴罷了。」
「誰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幹什麼?」
李斯看了一眼皇宮的方向,繼而說道:「只是,確實是不能夠斬盡殺絕。」
「所以就這樣吧。」
「畢竟我瞧著顏崆那小子也不是什麼痴心儒家之人。」
陳珂沒接這句話。
他反倒是覺著,不能夠看輕顏崆,說不定最後顏崆才是那個改變局面的人。
不過這個時候也確實是不能說什麼。
皇帝都已經默認了這個事情,他們還能說什麼?
「你的書準備的怎麼樣了?」
李斯將一旁的一疊紙張拿起來,遞給了陳珂:「寫了一部分,將之前的東西也是整理了出來。」
他一邊看著自己手中的紙張,一邊說道:「多年前的一些書文,如今看來卻有點不合時宜。」
「也是又有了新的感悟。」
「便是加以訂正更改。」
「你看一看,其中是否還有錯漏之處?」
陳珂簡單的翻閱了一下,其中最靠前的就是「諫逐客書」。
而後的幾篇,他都沒有在前世的時候見到過。
李斯流傳下來的文章,本就不多。
如今能夠看到這字字珠璣的文章,方才知道。
為何嬴政能夠眼看著李斯逼死韓非。
恐怕一方面是因為韓非是韓王宗室子弟,不能為秦所用。
另外一方面.....
則是李斯真的有本事。
一個有本事,但卻不能為自己所用的人;另外一個有本事,但卻能為自己所用的人。
這兩個人中,選擇哪一個,誰都知道吧?
「其中文章所記述,甚好。」
陳珂感慨的說了一句:「只是其中有幾句,愚弟不曾理解。」
「不知李兄可否為愚弟解答?」
有幾句不曾理解?
李斯眼睛中划過一抹困惑,怎麼會不理解?
陳珂的水平這麼次麼?
不過他依舊是說道:「陳兄請講。」
陳珂看了一眼後,指著書中的一行,說道。
「孝公用商鞅之法移風易,俗民以殷,盛國以富強百,姓樂用諸,侯親服。獲楚、魏之師舉,地千里,至今治強。」
陳珂的聲音斷斷續續,將書中所言斷句。
他看著李斯眨了眨眼:「李兄,此句甚是奇怪。」
「什麼是移風易?」
「什麼是俗民以殷?」
「什麼又是盛國以富強百、姓樂用諸、侯親服?」
陳珂說這幾句的時候,李斯也是一臉茫然。
他的諫逐客書中,有這幾句麼?
李斯疑惑的看向陳珂手中的那幾張紙,仔仔細細的看著。
陳珂的手指也是落在那裡。
?
李斯看到那幾句話的時候,臉上帶著不解。
他啞然失笑道:「陳兄,這幾句不是這般讀的。」
「應當是如此。」
李斯一字一句念誦。
「孝公用商鞅之法,移風易俗,民以殷盛,國以富強,百姓樂用,諸侯親服,獲楚、魏之師,舉地千里,至今治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