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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這話後,子嬰穩穩地舉著手中的靈位說道:「來之前,我已經是將你二人的名字從族譜中划去。」
「從此之後,你二人不得使用贏姓!」
「也不再是我大秦宗室之人!」
此言一出,在場的人瞬間震驚了,即便是嬴政眼睛中都是帶著些震驚。
他沒有想到,子嬰下手竟然這麼狠。
在這個重視宗祠、宗族的年代,將一個人的名字從族譜中划去名字,這是十分嚴重的事情。
甚至可以說,即便是皇帝,在不想撕破臉的時候,都沒有這個權力,這是屬於宗族大宗正的權力!
而今日,子嬰以現任大宗正的身份,在川穆候的靈位前、在嬴政的面前宣布此事,言出既定,沒有人能夠在反駁這個事情了。
當然,若是嬴政想要反駁的話,自然是可以的。
他是能夠掌管大秦宗正府權力的。
但話說回來,嬴政為什麼要這樣子做呢?
他只是坐在那裡,看著東安君、贏戎、以及方才支持這兩個人的宗室之人神色。
對於這些人來說,他們在聽到被宗族划去名字的一瞬間,他們的臉色就是蒼白無比!
宗族去名,這麼嚴重、這麼酷烈的懲罰,他們怎麼能夠受得住?
可是如今事情已經成了定居,他們沒有機會反駁挽回了。
東安君眼睛中划過一抹狠辣,他原本的打算是猶猶豫豫的,想要用武力威脅皇帝,但卻是不想謀逆。
或者說不敢謀逆。
但是現在嬴政將事情做得這麼絕,那麼他也是沒有絲毫辦法了。
只能夠將事情做絕了!
當即站了起來,怒視著子嬰說道:「你當真是要這樣子做?」
又是看著嬴政,眼睛中帶著滿滿仇恨的說道:「陛下當真是要如此的縱容子嬰?就這樣令他不分長幼?」
「就這樣子將我們這些人逐出族譜?」
「陛下難道就不怕我們魚死網破,玉石俱焚麼?」
嬴政坐在那裡,神色看起來十分輕巧和淡然:「玉石俱焚?魚死網破?」
「東安,你是否太高看自己了?」
「你有這個本事麼?」
「可以令我與你具焚的本事?」
嬴政說這話的時候是站起來的,他看向東安君的神色充滿了調侃與嘲諷。
這些人真的覺著他不發火,就覺著他這些年修身養性變成了好人麼?
嬴政冰冷的聲音落下:「東安,你的底氣是什麼?」
「是所謂軍隊的某個將領?亦或者說是那個叫做范增的傢伙?還是說你覺著是當年成蛟留下來的一些人?」
他冷笑著說道:「來人,將人帶上來。」
隨著嬴政的聲音落下,大殿外頓時響起來一陣腳步聲。
腳步聲雜亂,伴隨著的還有一些人痛苦的哀嚎。
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大殿外的鐵鷹衛士就帶著幾個人進來了。
東安君看到這幾個人的時候,袖子中的手猛地一抖,這幾個人赫然是已經同意了他之前蠱惑的人。
為首的甚至是范增。
嬴政玩味的看著東安君說道:「東安,這便是你的底氣?」
「這麼隨意?」
「你是否覺著,朕統御大秦的這麼多年,不曾動過震怒,你便是忘卻了朕的雷霆手段?」
一字一句都在戳東安君的心。
東安君一咬牙,看著嬴政說道:「即便這些人被你抓住了又能如何?」
「我已經得到北疆匈奴的傳信,他們今日便是會大舉南下進攻中原,屆時邊疆動亂,百越之地定然不會安分守己。」
「難道大秦中,真的沒有反對你的勢力了麼?」
「難道你真的覺著,大秦中的六國叛賊全然都是被清理乾淨了麼?」
「難道嬴政你真的覺著,大秦中的那些郡守非常忠心麼?」
「他們難道就不會有別的心思麼?」
「屆時天下動盪,你是否會後悔今日沒有同意分封?」
嬴政還不曾開口,站在一邊的王翦先是冷笑一聲開口了:「有老夫在,有蒙恬將軍在,有韓信那小子在,有匈奴的放肆之地?」
第二十八章:二十四,掃房子(下)
東安君失笑一聲:「你以為我敢這樣子做,就沒有想到這一點麼?」
「蒙恬那邊自然有人牽制他,至於韓信?」
他差點是捂著肚子大笑出聲:「韓信不過是陳珂這賊子推出來的人而已,陛下、王老將軍,難道你們真的覺著韓信有什麼大本事麼?」
東安君冷笑一聲:「昔年有趙王信任趙括,後幾十萬大軍被坑殺。」
「難道今日,「趙括」舊事,又要在大秦重演麼?」
王翦此時已經是站了出來,韓信是他的弟子,與他息息相關,可謂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他自然是不能夠袖手旁觀的。
「「趙括」舊事?」
「東安,陛下不是趙王,韓信自然也不是趙括。」
「韓信之才,豈是你這種庸庸碌碌之輩能夠理解的?」
東安君不屑的說道:「韓信之才?」
「韓信自來到大秦,有何戰績麼?」
「休要說當初圍剿項羽一事,當初圍剿項羽的時候,我大秦名將幾乎傾巢而出,並且帶著數十萬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