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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個時候的扶蘇還有救麼?
如果有救的話,自己順著始皇的意思說倒不是什麼大事。
畢竟或許可以將扶蘇救回來。
可若是扶蘇沒救了......
他在如此說的話,多年後扶蘇若是改不過來,亦或者不想改。
受苦受難的豈不是他?
他就相當於在始皇的心中,扎了一根刺。
一根不能夠拔出來的刺。
短暫的思考後,陳珂覺著,如今的扶蘇還是有救的。
是故當即便是開口道。
「陛下,扶蘇殿下如今年紀並不算大」
「他自小跟著儒家的人學習儒家學說,學習所謂的「儒學」」
「所以短暫的養成了如今的性子」
陳珂一邊說著,一邊斟酌著。
「可是陛下,您覺著,如今的性格問題是扶蘇殿下的錯麼?」
陳珂搖了搖頭:「臣覺著,並不是」
「是儒家並沒有想要好好教導的緣故」
第五章:論儒
儒家沒有好好教導的緣故?
嬴政的臉頰上露出一抹好奇的神色。
事實上在嬴政看來,天有錯,地有錯,自己和自己的兒子肯定是沒錯的....
現如今陳珂這般的說法,正好是合了嬴政的心思。
「如何說?」
陳珂聽著嬴政話裡面的語氣,以及眼睛中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就明白了。
自己賭對了。
當即便是緩緩地開口道:「啟稟陛下,臣認為淳于越等人居心不良」
「教授長公子殿下的,並不是真正的儒學」
他的神色十分普通:「臣雖然不擅長此道,但也曾經聽聞」
「君子有六藝」
「禮、樂、射、御、書、數」
「此之為儒學六藝」
陳珂抬起頭,看著若有所思的嬴政說道:「陛下,淳于越可是教授了扶蘇公子這些?」
嬴政微微搖頭:「雖說朕不曾去聽過淳于越教授,但卻知道」
「扶蘇所學,並無這些」
陳珂再次開口問道:「臣曾聽聞,孔子與其弟子曾駕車周遊列國」
「孔子之學說,多半也是在周遊列國之中,有所感悟。」
「論語更是其生平的言行記錄」
「這謂之「實踐」」
「臣斗膽在問陛下,淳于越博士可曾讓扶蘇公子親眼見過民生,親自體驗過民生」
「親自的嘗試過民生?」
陳珂的聲音中帶著幾分的厲色,嬴政聽了卻並不在意其中失禮之處。
他微微的搖頭:「並未」
陳珂坐直了身軀,眼睛中陡然閃過一抹狠辣。
他繼續問道。
「臣再問,世之所謂儒生,何為儒生?」
「孔子言「仁」,言「恕」,可曾言是對敵人之所恕,是對敵人是所仁?」
「孔子言,以直報怨,以德報德也」
「淳于越博士可曾與扶蘇殿下講授?」
嬴政沉默。
他再次搖頭道:「只怕是不曾」
陳珂此時的身軀已經是坐的愈發的挺直了。
他直言道:「陛下,孔子的學說其實並不全都是糟粕」
「但淳于越博士所講授、所教導給扶蘇殿下的,卻全都是糟粕」
「扶蘇殿下從幼年之時開始師從淳于越,淳于越所教授殿下的第一課是什麼,陛下可知?」
嬴政此時的神色已經是十分肅穆了,他搖了搖頭。
不等陳珂開口,他就是衝著大殿內說道:「去,查一查」
大殿內陡然之間響起一陣聲音。
「喏」
一個人影朝著遠處而去,正是黑冰台。
嬴政不開口,陳珂也是不開口,兩個人面對面的做著。
黑冰台的速度很快,不過四分之一柱香的時候,黑冰台的人就回來了。
嬴政睜開眼睛,眼睛中的銳利一閃而過。
他看著黑冰台的人:「說說吧」
頓若低下頭,聲音平靜而又冷淡,像是沒有絲毫感情。
「啟稟陛下,淳于越博士所教授的第一課,謂之: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徒弟要知道侍奉老師,聽從老師的話」
「淳于越博士還曾講授」
「師命不可違」
聽到頓若的話,嬴政的臉頰上驟然之間綻放了些許恐怖的笑容。
「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好一個淳于越!」
「好一個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好一個弟子要侍奉老師,好一個師命不可違!」
此時的嬴政處於一種極度暴怒的狀態,他的雙眼幾乎都是猩紅色的。
他以為是扶蘇本身愚鈍不堪,誰曾想卻是有人在暗中渲染?
嬴政的聲音十分冷酷:「怪不得扶蘇成了如今的性子」
「從幼年被如此教育」
「如何能夠成長?」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淳于越把自己當成什麼了?」
他微微的磕上眼睛,掩藏著內心的暴怒與殺氣。
「來人,著朕令」
「淳于越品行不端,蔑視皇權,罪大惡極,夷三族!」
「即刻收押!」
帶著殺氣的命令直接傳下,趙高聲音中帶著畏懼。
「遵旨」
嬴政說完之後,呼了口氣,回過頭看著坐在那裡的陳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