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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就好。」

    ..........

    巴郡

    流言已經傳遍了整個郡城,所有人都在滴滴咕咕的說著那些奇奇怪怪的話。

    而從巴郡出發的商賈之人,也是將那個狐狸所說的話帶了出去。

    而新的消息,正在逐步的形成。

    有時候流言就是這樣。

    你根本不需要有什麼太大的力氣,只需要是給一個源頭就好了,之後的流言會逐步的變得更加的離譜。

    比如你跟一個人說,你聽說xx家的xx帶回來了一個姑娘。

    他轉頭可能就跟第二個人說xx家帶回來了幾個媳婦。

    第三個人在轉頭說的時候,就可能變成了xx家的在外面娶了好幾個媳婦,但是只帶回來了幾個。

    第四個人的時候,流言就可能變成了這個人在外面風流無比,有很多情債,但是死了不少老婆,這才是逃難回的家。

    流言就是這麼的離譜,而通過加工之後,人們往往會忘記這個留言出自自己的口。

    而後,一個明明有源頭的東西,就變得沒有源頭了。  

    這就是為什麼流言的源頭很難查找的原因、

    ..........

    咸陽城中。

    一處河邊,幾個婦人正在搗衣。

    「你聽說了麼,巴郡那邊有一隻狐狸說話了!」

    第十章:博弈(二)

    「哎喲,你可別瞎說。」

    「什麼狐狸說話了?狐狸能說話?簡直是笑破人的肚子了。」

    一個婦人捂著自己的肚子,臉上帶著開懷的笑容。

    這河邊多的是人洗衣服,大傢伙都是經常在一起洗衣說話的,因此也沒有那麼多的顧忌。

    誰有了話,有了消息不跟另外的人分享呢?

    這天下,大概沒有什麼是比這些婦人消息更靈通的雜人了。

    蹲在最旁邊的一個婦人默默地低著頭,不斷地捶打著自己手裡的衣服,臉上的神色卻是沒有絲毫的變化。

    她好似是沒有聽著人的談論一樣,只顧得上洗衣了。

    旁邊的某個婦人抬起頭,臉上閃過一抹好奇,正準備詢問的時候旁邊那個一直低著頭的婦人拉了她一下。  

    這小娘子一怔,而後低下頭,也不敢說話了。

    片刻後,等到眾人都將衣服洗好走了的時候,那兩個婦人卻是結伴朝著一家走去。

    路上那年輕一點的娘子問道:「兄嫂,你拉我做什麼?」

    年長一點的婦人鬼鬼祟祟的看了一眼河邊依舊在說話的人,嗤笑一聲:「哪個東西向來是長舌婦。」

    「這種東西也是敢亂說的?」

    她嘆了口氣,看著小娘子說道:「那狐狸說話的事情,我也聽說過。」

    「也沒什麼東西,聽著好像是上蒼想讓陛下施行什麼勞什子分封制,好像就是把郡守換成王。」

    「就跟咱們大秦以前的秦王一樣,把天下劃分成幾個大塊。」

    小娘子有些訝異:「兄嫂,那這有什麼不能說的?」

    婦人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一眼小娘子:「有什麼不能說的?你覺著是現在的日子好過,還是那什麼分封之後的日子好過?」

    見著小娘子陷入了沉默中,婦人才是語重心長的說道:「你沒經歷過那個時候,你不知道。」

    「如今天下才合到一起三年的光景,我幼年的時候尚且是戰亂的時候。」  

    她抬起頭,看著遠處,似乎陷入了悠久的回憶當中。

    「那個時候天下亂的很啊,我跟娘想吃口飽飯都吃不上。」

    「就這還是咱們的秦王個個都是好的,沒有拿走咱們錢的情況下。」

    「你知道其他地方的人活的多慘麼?」

    她的眼睛中帶著悲痛:「你也知道,我原本不是秦人,是從趙那邊逃難過來的。」

    「趙和秦是有深仇大恨的,若不是其他地方真的一點都活不下去了,我怎麼可能是逃到這裡來?」

    她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其實跟我一起逃難的還有我的老娘,只是在路上就死了。」

    「所以啊翠芝,那個什麼勞什子的分封,真的不是好東西。」

    「咱們亂說亂說,萬一說著說著,其他人都信了這是老天爺的信兒,然後想讓陛下分封呢?」

    「對於那些高高在上的官們來說,肯定是沒什麼區別的。」

    「但對於咱們來說呢?」

    她看著翠芝說道:「咱們好不容易過上了好日子,難道就要回去?」

    「嫂子也讀過幾本書,識幾個字,你要是信嫂子,就聽嫂子的,以後她們再說這種話,你就直接走。」  

    她指了指遠處河邊,正在起身的幾個婦人:「這村子裡有幾個是蠢笨的?」

    「你瞧,除了那個蠢驢,其他人都走了!」

    翠芝回過頭,就看見河邊的人全都走了,只剩下那個想要講「狐狸」流言的人蹲在那裡,顯得孤零零的。

    「我聽你的。」

    翠芝回過頭,端著衣

    服和嫂子一同回去了。

    而天底下,不只是巴郡這裡。

    隨著一些商賈的四處行走,這狐狸的傳聞也已經是到了天下各地。

    只是各地的反應都是不一樣的,或者說,憤怒的不一樣。

    故趙地幾郡

    在田間忙碌的黔首們坐在樹下談天說地,時不時的搓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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