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頁
王八?
扶蘇啞然失笑:「老師,王郡守此時,的確像是一隻瓮中的鱉。」
瓮中捉鱉,這是他們早就制定好的策略。
陳珂笑眯眯的看著遠處的王闞德,而此時的王闞德留意到台上的陳珂、扶蘇都在看著自己,心中更是焦躁。
這倆人看著自己說說笑笑幹什麼呢?
難道是密謀什麼大事,想要殺死自己?
就在陳珂和扶蘇看他的這短短的幾個呼吸時間,王闞德已經是腦補了一出大戲。
他的雙股戰戰,心中卻還是帶著一絲的希望。
就算咸陽城中的那位保不住自己,但他還有另外的底牌。
他派去的何止是那一批人!
王闞德抬起頭看著陳珂,而後低下頭。
咸陽城中不想讓自己死,反倒是想讓這位陳總督死的,何止是一個人呢?
宗室中的人,也想讓陳珂死!
而且都是那些立下了功勞的老臣!甚至有當年莊襄王時期就已經在世的老臣!
甚至有昭襄王時期的老臣!
難道始皇帝能夠枉顧這些立下了汗馬功勞的老臣麼?能夠枉顧這些昭襄王時期就已經存在的宗室宗親麼?
王闞德不信。
他深深的吐了口濁氣。
而此時,總督府外
在總督府內的考核井井有條進行的時候,此時的總督府外,卻是風雲驟起。
一列列士兵將總督府層層包圍,這是保護。
一列列士兵將臨淄郡郡守府包圍,這是圍剿!
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臨淄郡的士兵、駐紮在臨淄郡城外的大軍已經蜂擁而入,湧入了臨淄郡城!
而這位帶兵的,則是陳珂的老熟人!
王賁!
王賁手中握著虎符,神色肅穆,他率領大軍,直接將臨淄郡城層層包圍。
而後望著遠處的臨淄郡郡守府沉聲道:「將臨淄郡郡守府層層包圍,一隻鳥都不許給本將軍飛出!」
「將府邸內的所有人全部抓起來,膽敢阻擋的,無需稟告,就地格殺!」
他的聲音中帶著些許的冷肅,此時的士卒具都是答曰:「喏!」
這些都是上過戰場的老兵,對付區區一個郡守的家兵有什麼難得?
不過片刻的功夫,王家所有人都被抓起來了。
王賁走在這王府之內,神色漠然,他環視著四周,查看有沒有漏網之魚,而後直接朝著王闞德的書房和臥房而去。
他要找一些證據。
等到他在王闞德臥房中的某一個暗格中找到一疊書信後,他微微一笑。
「走,去礦洞。」
穆塔兒早就是將礦洞的地點告訴了王賁,此時的王賁沒有絲毫猶豫,將王闞德府內的人押送到牢獄後,直接本府礦洞中。
而此時,咸陽城內
幾個人正在奔向宗室府內,這是大秦權力的象徵,也是贏氏一族的象徵。
在他們進入宗室府的時候,章台宮內,嬴政正在與一個老者下棋。
老者神色恭敬,眼神銳利,整個人身上的氣質如同鷹狼一般,帶著些許野性。
川陽君公子惠,秦昭襄王的幼子,秦孝文王的弟弟,秦莊襄王的叔叔,秦始皇的叔祖。
當世之中,秦國尚存的輩分最老的宗親。
沒有之一。
公子惠將一枚棋子放置在棋盤之上,而後看著這棋盤之上的局勢,神情中帶著些許瞭然。
「陛下,您的棋力已經是達到了一種巔峰造極的地步。」
「實在不是老臣力所能及的啊。」
嬴政微微一笑,看起來倒像是個小孩子了。
他幼年的時候在趙國為質子,後來回到了秦國之後,日子也不算太好過。
那個時候,對他較為照拂的有兩個人,一個是華陽夫人,一個便是這位公子了。
因此,嬴政對公子惠還是較為尊重的,否則也不會在此時將他傳喚進皇宮中。
目的其實就是為了讓公子惠避禍。
而公子惠為人聰慧,雖然身居高位,且對嬴政有恩,但卻從來不以恩人自居,更不宣揚自己的恩德、功勞。
他不爭不搶,平日裡就喜歡讀一些黃老之說。
「叔祖,我的棋還是您教的,您看如今可能夠算是出師了?」
公子惠只是說道:「這是自然。」
「陛下之棋力,當世高絕。」
嬴政聞言曬然一笑,而後說道:「叔祖,不知為何,我總覺著有個人與您很像。」
公子惠沒有遲疑,繼續下棋。
一邊安置棋子,一邊說道:「很像?」
「難道陛下說的,是那位加封中牟縣伯的陳奉常陳總督?」
嬴政微微點頭:「不錯,正是陳珂。」
他幽幽的嘆了口氣:「他與叔祖很像,叔祖若是見了他,定然會引以為知己故交的。」
公子惠微微一笑:「那等到這位陳總督回來了,我可要好好地與之交談。」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
臨淄郡郡城,一處礦洞中
正當為首的年輕人準備一絕生死的時候,忽而聽到外面傳來一陣陣的喊殺聲。
他的神情一震,而後猛然大喊道:「救我們的人來了!」
第二十二章:持劍質問、你敢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