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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漓從他的臉上看見了死氣,深到已經無法用靈力徹底掩蓋住,難怪他迫不及待的想要侵占自己的肉身。
「外公。」江漓和白慕秦淡淡的喊道。
秦老爺子「嗯」了聲,聽不出來是什麼情緒,渾濁的雙眼在江漓的身上停留的片刻,流露出對年輕的身體的覬覦,不過轉瞬即逝。
見秦老爺子似乎沒有發覺善的存在,江漓鬆了一口氣,拉著白慕秦坐在沙發上咬耳朵,儘量表現的和平常一樣。
只是坐了一會兒後,兩人不約而同的有些暈眩,江漓暗道不好,屋子裡的薰香有問題,她趁著還有意識,在白慕秦的身上又加了道保護,雖然她知道秦老爺子的目標是自己,但白慕秦的安危在她的眼裡更為重要。
很快,江漓眼前一黑,沒有了意識,而這種暈眩感,竟然無法用靈力去抵抗。
秦水悅從廚房出來就看見了兩人暈倒的這一幕,她不解道:「父親,不是說好一起吃完這頓飯嗎?」
「哼,她們敢赴這場鴻門宴,自然有了防備,我只是不想免夜長夢多罷了。秦念沒有過來,不會是你在從中阻撓吧?」秦老爺子臉上的黑氣更盛了幾分,卸下了慈祥的面具,變得一臉算計。
秦水悅連連否認:「我沒有,我怎麼會忤逆父親的意願,我想再陪父親一陣子,再去念兒那裡,今晚她來不來都沒有什麼差別,父親您安心換身體才是今天的頭等大事。」
秦老爺子也不再糾結於之前的問題,他看著江漓和白慕秦說:「你們自以為是,倒是查出了不少東西,但每一步都在我掌控中,更沒有想到我的真正目的,我本想等你們懷上S級的Alpha,不過你們不太走運,這具身體已經撐不了這麼久了,江漓你很特殊,是一個適合修煉的容器,或許比新生兒更加適合我。不管你們聽不聽得到,總該給你們一個交代。」
他自顧自的說完,對秦水悅招了招手:「過來,幫我把江漓弄去地下室。」
秦水悅順從的走了過來,她看了眼白慕秦,「父親,慕慕不會突然醒過來嗎?」
秦老爺子搖了搖頭,身上的死氣又往外擴散了一些,「她們聞到的是這具身體的死氣,會讓她們陷入假死狀態,自然不會輕易醒過來。就算醒來了,也不會影響什麼。等我大功告成,我會清除她不該有的記憶。」
說完,他邁步朝地下室走去,秦水悅將隨身佩戴的養魂瓶扔到了白慕秦的懷中,然後背起了江漓。如果將養魂瓶給江漓,勢必會讓父親發現,她只能先將微弱的希望給了白慕秦。如果她們未能成事,也是她們能力的不濟,她自問能幫的都幫了。
一樓秦老爺子的書房下,還隱藏著一個地下室。
秦老爺子轉動著機關,一個往下延伸的樓梯出現在了眼前,他緩步走下去,還不忘叮囑秦水悅:「下樓的時候慢一些。」
「嗯。」秦水悅背著江漓,在平地上算不上吃力,但這種大斜坡的樓梯,她有些犯怵,以往她單獨走都會摔下去,別說背個人了,等秦老爺子下了樓梯,秦水悅直接將江漓平放在了樓梯上,順著樓梯的坡度直接滑了下來。
秦老爺子看著她這種操作,只是微微皺了皺眉頭,並沒有多說。
地下室里還算敞亮,只是無形之中給人一種壓迫感,牆角處堆放著許多瓶瓶罐罐,用心聽,仿佛能聽到許多嘈雜的聲音從瓶罐中發出來,牆上刻畫著詭異的陣法,若是多瞧一眼,會恍惚半天,心神似乎都被吸了進去。地下室的中間擺放著一個類似祭壇的東西,剛剛好可以放下一個成年人。
秦老爺子動了動手指,兩張類似符咒的東西飄到了江漓身下,將她整個人都托舉起來,然後放在了祭壇之上。
地下室里的各種陣法為的就是加強秦老爺子的靈力,在這片空間內,他自問無人能敵,所以並不擔心江漓自帶的靈力。
江漓靜靜的躺在祭壇之上,如果不是胸膛微微起伏,倒像是已經不在了人世。
秦老爺子默默等待著吉時,離成功就差一點點,他更想要靈魂的契合度高一些,便不急於一時。
在養魂瓶的溫潤下,和江漓靈力的保護下,白慕秦從假死中甦醒,當發現偌大的宅子裡只有她一個人時,心漏了一拍,一種前所未有的窒息感壓的她喘不過氣來,她的喉頭微動,艱難的喚出了「阿狸」這兩個字,她們不該大意,從走進房子內就不該大意,她的心空蕩蕩的,茫然無措,如果阿狸不在了,她要怎麼獨自活下去?募地,一股暖流流向了心間,那是江漓留下來的靈力,它安撫著白慕秦的情緒,讓她很快從悲慟之中清醒。
她定了定心神,自己怎麼會對阿狸那般的沒有底氣,她一定還活著,她們會成功的。
堅定了信念後,縈繞在她眉間的死氣全部散去。
她能感受到阿狸的靈力正在她的周身遊走,她深呼了一口氣,緩緩在內心說:「帶我去找她。」
睡在祭壇上的江漓,猛地從假死中緩過神來,許是靈力的感應,她的心清楚地感受到了剛剛白慕秦內心的悲痛。
善依舊隱匿著自己,好在地下室的靈魂混雜,即使他突然有所波動,秦老爺子應該也不會在意,只是他不能去喚醒江漓,如果貿然行動,勢必會被秦老爺子注意到,所以他一直等待著,好在江漓自己醒了過來。
江漓本想繼續裝死,不過秦老爺子顯然已經發現她醒了,又揮手調來了幾張符咒將她的手腳定住,他冷哼一聲:「倒是小瞧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