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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整位置。
好的,現在我就是一個地道的男人。
60.
我鬼鬼祟祟地溜出自己的房間,離開酒店。
碰面的酒吧選在一處偏僻的位置,好在人流量不多。我靠在吧檯上,隨意拋接手中的東西。
那是一副金屬防風打火機,我接住那銀光閃閃的小玩意兒,對酒保道,「要一杯黑啤酒,加奶精、西紅柿和三粒冷凍莓果。」
酒保有片刻愣神,隨即他反應過來,恭敬地把我請上二樓。
他不上樓,只停在一樓樓梯口,「右手盡頭的房間,請稍等,二十分鐘後會有人過來見你。」
不需要他提醒,我熟門熟路地拐進去,往沙發上一歪,呼叫了零食和果盤。忙了一個晚上,我都還沒來得及吃上一口東西。
沒多久,一位搖曳生姿的金髮女郎推著小推車走進來。
女郎垂落的金髮柔光順滑,女郎擺動的腰肢婀娜多姿。陣陣迷人的香氣順著女郎彎腰的動作飄至我的鼻端。
我拘謹地往後避了避。
一切都像極了一場愛情電影的開場,男女主人公在一個平凡的場合,不經意中邂逅了此生摯愛。
除了,我是一個女人。
他是一個男人。
:)
61.
我是一個女人,我知道他是男人,因為我就是一個偽裝成男人的女人。
他是一個男人,他也知道我是女人,因為他是一個偽裝成女人的男人。
酒吧是存在一些不變裝就不給進的buff嗎?
62.
哦,對的。
他是一個潛入者。
他當然會選擇扮成女人,因為酒吧的二樓除去老闆,能走上來的只有女人,包括我在內。
現在看來這有病的規矩立得很有必要,你看,這不就抓到一個做出重大犧牲的?
辛苦你了,潛入者兄弟。
63.
偽裝成男人的女人和偽裝成女人的男人在一片死寂中對視。
誰也沒說話,誰也沒開口,只恨沒有一把剪刀,剪掉中間這段見鬼的記憶。
我深沉地望了他一眼,緩緩開口,「你不覺得,現在是你交代目的的時間了嗎?」
這是一個偏向友好的交流,看在他沒有第一時間襲擊我的份上。
他的偽裝做得不錯,看皮膚的質感應該是套了人臉面具,完全改變五官細節和骨骼走向。
對方在很短的時間內思考做出判斷,「我想見這裡的老闆。」
「那你選錯了方向,」我遺憾道,「他馬上就要過來揍你了。」
在我裝似羞澀地在沙發上挪動時,我按下了報警器。
話音剛落,房門被人暴力踹開。
身材魁梧的壯漢暴躁地端著兩把98k衝進房間,身後跟著一群肌肉結實的女警衛,眨眼把房間圍堵得水泄不通。
壯漢嘶聲怒吼,「你觸犯了我的規矩,年輕人!」
入侵者瞳孔微縮。他當機立斷,撐手一翻從我身側的沙發靠背上躍過去。
高跟鞋阻礙不了他的行動。他架起兩隻手臂護住面部,撞碎二樓的落地窗跳出去。
我轉身去看,只來得及看見星星碎屑中一個外躍的背影。入侵者就地一滾,緩解衝擊力道,拔腿往外跑。
壯漢暴跳如雷,「追上去!」
警衛們猶如同追隨頭領的魚群,紛紛從落地窗的破口跳下。壯漢卻不急著追上她們。
他走近我,「你沒事吧?」
我張開手臂,讓他上下左右好好檢查,「我沒事,他沒傷害我。」
「真的沒有?」壯漢緊張道,「沒有用奇奇怪怪會讓人聽話的藥,或者三天之內必須拿到解藥不然就會死的毒之類的?」
我哭笑不得,「真沒有,他想找死打我的主意。」
他眼露懷疑,我無可奈何,只能轉移話題,「他是誰啊,爸?」
64.
提前交代一句,我不是□□世家的大小姐。
□□千金的身份實在太二次元了,聽到這個詞眼前就會飄出十八個不同的紙片美少女。
這和我勤勞社畜的平靜生活格格不入。
所以,我爸不是混黑的。
他是做僱傭兵的,在我出生前。
65.
我媽去世得早,在我一歲以後,我爸改行去當了安保公司的老闆。
他金盆洗手多年,以客戶的生命安全為第一目標,絕不違法亂紀,頂多在法律的紅線和義警的神經上大鵬展翅。
為了不讓他從前的仇家找上門,我很少在他的工作生活中出現,偶爾在他的工作場地探望他也是扮成男裝。
酒吧是他手下的一個情報交易點,這段時間我們都在這裡碰頭。
安保公司,好歹是一個合法組織,真不是披著公司名頭的□□。
……雖然他們的作風和黑機構也沒什麼兩樣就是了。
66.
老爸在房間裡踱來踱去,憤憤咬牙,「我就知道他不是一個好的,這次都摸到酒吧來了。」
他猛地反應過來,「這小子肯定有同夥!」
他咬牙叮囑我,「你先在房間裡等著,警衛馬上過來。」
十幾分鐘後,氣壓沉沉的老爸黑著臉走上來。
我好奇地問了一句,「他的同夥也穿著女裝?」
「不,」他一屁股坐到我旁邊的沙發上,「他的同夥頂替了凱文,在一樓大廳當調酒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