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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封月第一次摔倒,但卻是她在這種快速滑行之下第一次被絆倒,她確實被嚇了一跳。
嚴霖單手抱起兩人的雪板,另一隻手拉著封月來到休息區坐下。
「剛剛是被絆到了嗎?腳踝之類的有沒有崴到?」說著嚴霖便蹲下身想要去脫封月的鞋。
封月見她的動作渾身一滯,然後將腿往裡縮了縮,然後站起身微微蹦了蹦,「我沒事,只是被絆了一下,哪兒都沒受傷。」
嚴霖伸出去的手就僵在那裡,看封月起身蹦了蹦這才安靜地將手收回身側,手指縮在袖口中,默默摩挲了片刻。
這次的事只是兩人滑行中的一個小意外,沒過多久兩人就將這事拋到了腦後。
這次的事並沒有讓封月打消滑雪的念頭,反而激起了她心裡的某些不服輸的精神,她迫切地想要再滑一次。
所以當兩人再次站上雪道起點的時候,封月再一次毫不猶豫地俯衝而下。
嚴霖看著她士氣高漲的模樣,藏在護目鏡下的雙眸也溢出一絲笑意。
可意外就發生在一瞬間,在封月滑過最大的一個坡道時,在她面前忽然出現了兩個停留在雪道中間的遊客。
封月滑行速度比較快,緩慢減速已經是剎不住了。她心頭一緊,甚至是有些慌張起來。
「阿月,向左避開!」
身後嚴霖的聲音傳入封月的耳朵里,她瞬間回過神來,向左側身右腳頓時用力向外推,雪板內刃刻在雪地,雪地上的雪被帶起了一大片。
封月在雪道左側停了下來,嚴霖見狀鬆了口氣,而後將目光落在那停在雪道中間的男女身上,調整重心切換成前刃滑的同時將重心落到腳尖,立刃踩雪帶起了一大片飛濺的雪花。
而嚴霖堪堪停在那一對情侶身後,白茫茫的一片雪花自然也濺了這兩人一身。
「抱歉。」嚴霖居高臨下地睨了這兩人一眼,然後才控制著雪板滑到封月身側。
「這兩人是剛才嚇到你的那對情侶。」嚴霖看著明顯被嚇到了的封月說道。
她剛剛在喊封月轉彎剎車的時候就將那兩人的衣著給認出來了。
那對情侶莫名其妙被滋了一身雪自然是不甘心,那女人的脾氣尤其火爆,看著嚴霖兩人在圍欄旁邊停了下來,拆了雪板就朝兩人走了過來。
一開口就是不太流利的英語,「嘿,如果不會滑你們可以去兒童區,故意濺人一身雪有意思嗎?」
封月聞言臉色變得難看極了,誰都知道不要在雪道中間停留,自己差點就因為來不及剎車撞上了他們,這女人怎麼還能如此理直氣壯的來質問她們。
封月一把揭開自己臉上的護目鏡,一臉厲色地瞪著對方,「這位小姐,我想該去兒童區的是你們吧,你進來滑行的時候難道沒有眼睛看見醒目的標語嗎?禁止在雪道中間停留。如果不識字的話建議你不要出來遊玩,不然你可能找不到回家的路。」
那女人氣急,還想破口大罵,但她身邊的男人好像也是覺得自己理虧,於是草草說了聲抱歉,便想拉著他女朋友離開。
封月和嚴霖兩人沒有受傷,見那男人道了歉便以為這事結束了。
可誰知,那女人在轉身離開之前惡狠狠的衝著封月翻了個白眼,並且說道:「têted'?uf.」
封月明顯一愣,她能聽懂對方說的是法語,但卻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而她身側的嚴霖臉色卻驟然一變,踩著雪板上前拉住了那女人的手臂,聲音沉得可怕,同樣流利的法語從她嘴裡說了出來,「S』excuseravecelle.(向她道歉)」
那女人估計也沒想到嚴霖會將她的話聽懂,更沒想到自己眼前這個人的法語如此流利。
「嘿──」男人自然也是聽見了自己女友說的話,所以在看見嚴霖伸手攔住他們時,他下意識地就想維護他的女朋友。
不過嚴霖只是摘下護目鏡,冷冷地看了對方一眼,男人嘴裡還想說的話就被打斷了。
「S』excuseravecElle.」嚴霖提高了聲音又重複一遍,言語間已然帶上了一絲怒氣。
但那女人也是死不悔改,又用法語嘰里呱啦說了一長串。
反而是她身側的男人拉了拉她的胳膊,想讓她道歉息事寧人。
但這女人堅決不同意,甚至還一臉挑釁地看向嚴霖。
她男朋友一臉無奈,主動開口對封月說道:「實在對不起,我女朋友說了這樣的話,她是無心的。」
法國男人這句話用的是英語,封月聽懂了,但她卻沒有對他的道歉做出任何回應,她沒有聽懂那女人剛剛說了什麼,但她多少能猜出來估計不是什麼好話,不然嚴霖也不會直接將人攔下。
男人見封月沒有任何回應,便知道這人不好糊弄,只好皺著眉同她女朋友溝通,希望她能快點道歉,然後好離開雪道。
那女人一直被男友要求道歉,臉上也有些掛不住,憋得臉色通紅。
不過沒一會兒,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眼珠子轉了轉突然笑了起來,用英語對著嚴霖說道:「要我道歉可以,但我從來不對比我們弱的人道歉,你和我男朋友比一次,你贏了我就給你女朋友道歉,你輸了你就承認你們都是愚蠢的têted'?uf。」
封月聞言,皺起了眉,旁邊那個男人臉色也不太好。
但嚴霖卻用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個女人,而後說道:「可以,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