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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這些罪犯超乎尋常的處理速度和結果,她歸功於自己重生後帶起的一點蝴蝶效應,並沒有多想。
所以她在得知規避一些事情可以改變命運後,她對方教授所提出的治療方案就起了極大的興趣。
畢竟,沒有人真的想死。
她要活下去,她要完成她上輩子未完成的遺願清單。
方教授的治療方案很保守,大體便是先用藥穩住封月的病情,然後再在合適的時間取出封月腦中的那處腫瘤,阻止癌細胞的擴散。
封月對這一切沒有異議,所以在離開醫院時,她手裡拎了不少的藥。
封月回到她和嚴霖那處小別墅,結果她剛推開門,便看見了本不應該出現在客廳里的人。
封月站在門口,一隻手拎著一袋子的藥,另一隻手緊緊握住門把手。
而客廳里的人此時也正聽見響聲抬起頭來望著她。
長長的黑捲髮像海藻一般披散在身後,身上還穿著簡潔幹練的白襯衫和一條杏色的修身長褲。
可莫名的,封月在對方身上,看見那個十二年前坐在藝術教室彈著鋼琴的嚴霖同學。
那時的她們也和現在一樣,一個在房間裡,一個站在門口。
這一望,便好似一眼萬年。
封月怔愣地站在原地,她的目光跨過時間、穿透空間,就這麼直勾勾地看向這個年輕的嚴霖。
最先打破沉默的還是封月,她幾乎是在回過神的瞬間便將目光收回,接著還有意無意地想把自己拎著的藥往身後藏。
她關上門,靜靜地往屋裡走,似乎是在考慮和嚴霖聊些什麼。
而此時的嚴霖卻依然還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封月看。
她有多久沒有見過這雙眼睛了呢?
是一年?兩年?
嚴霖不記得了,她只知道,已經好久好久了,久到她幾乎都快忘記這雙眼睛望向她時,那其中跳動著的光。
「你怎麼回來了?」封月的聲音很輕。
嚴霖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冷靜又平淡,「處理完了。」
聞言,封月怔愣在原地,靜靜地背對著嚴霖。過了一會兒,嚴霖才看見她像是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那就好。」
自己在期待什麼呢?期待她對周年紀念的道歉?還是期待她是為了彌補周年紀念才提前回家的呢?封月默默地想著。
將那一袋子藥放好後,封月才踱著步子前往客廳,「要在家吃飯嗎?」
「我——」嚴霖剛一張口,門鈴便響了起來。
封月見對方臉上一閃而過的懊惱,似乎明白了什麼,也沒多言,起身前去開門。
果然,來人是嚴霖的秘書莫一旭。
對方看見她並不驚訝,只是微微點頭同封月打了招呼。
「太太,打擾了。」
封月沖他微微點頭,然後示意他進來。
不過屋裡的嚴霖,此時的表情卻並不怎麼好看。
她這次提前回來也是因為上輩子有了經驗,所以國外那邊的合作談得很順利。
但不知道是不是蝴蝶效應的原因,對方那邊卻出了一點變數,她今晚還是得飛過去一趟。
莫一旭作為嚴霖身邊跟了她最久的秘書,自然很容易就看出自己老闆心情確實不太好。
他再聯想到嚴總這次匆匆忙忙回國的事情,心裡大概也有了一點譜。
看來是嚴總和太太之間出了點問題啊。
封月看見莫一旭的時候就明白了,嚴霖不會在家裡久留,或許只是回來拿點東西、又或許只是回來短暫休憩。
總之,絕對不是為了自己才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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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九點,還……還有一更!我今天鍵盤已經搓起火了!
第7章獨處
其實距離嚴霖的機票時間還有一段時間的,但她依然沒有在家裡多待一會兒。
就這樣,嚴霖和封月大概連十句話都沒說到,忙碌的嚴總又和秘書一起,離開了。
上車後,嚴霖阻止了司機直接往機場開,而是讓他徑直往醫院去。
她其實看見了,封月回家時手上拎得那一袋子的藥。
莫一旭坐在副駕駛,想了想還是將嚴霖之前交代他辦的事情草草匯報了一下。
「嚴總,您之前交代的關於綁架案的事情已經處理完了。」莫一旭說著,還看向了後視鏡里的女人。
他不明白嚴霖到底為什麼會這麼關心一起綁架案,他去處理的時候還特意看過,那群被綁架的人里也沒有和嚴霖甚至是嚴家有關的人。
嚴霖經他這麼一說,這才想起來還有這件事。
她微微頷首道:「你給霜霜暗中安排幾個保鏢,小姨問起來你就說是我安排的。」
「是。」
嚴霖還記得上輩子就是因為這起綁架案,不僅她的表妹戴霜霜遭受重創,就連她小姨一家人,都因為這件事一蹶不振。
她和戴霜霜從小一起長大,她也是真的把這孩子當親妹妹來對待的。
所以,她不希望上輩子的事情再重蹈覆轍。
不過她也有一點奇怪。
明明上輩子被綁架的是戴霜霜,而這次卻變成了另一個女孩,而至於戴霜霜,那天卻在她家陪著封月。
嚴霖微微椅背上靠去,車內空調呼呼地運轉著,讓她整個人都舒爽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