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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照頭疼地嘆了口氣,他何嘗不知道這個道理,但那也是這兩人能「順利抵達」的情況。
他就是怕這兩人在中途發生意外,或者她們又根本沒看過雪場的雪道分布圖,不知道儲備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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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好,下章就讓兩人進醫院了。
第90章獲救
在當地時間凌晨四點左右,雪終於小了很多,在江照的強力要求下,雪場的搜救隊和他自己聯繫的搜救隊終於出動。
當然,此刻還圍困在儲備間的封月和嚴還不知道這件事。
兩人安靜地靠坐在牆邊,沒有人睡過去也沒有人說話。
嚴霖的腦子燒得昏昏沉沉的,但她卻一點困意都沒有,封月所說的那些話實在是讓她心神難安。
而坐在她身旁的封月,腦子裡差不多也和嚴霖差不多的混亂。嚴霖在她死後的生活是她所不曾了解過的,她所說的那些事,就連那本書里也並沒有提起過。
在封月的認知里,嚴霖對她的感情更像是一種習以為常的習慣,可嚴霖卻告訴她這一切並不是習慣那麼簡單。
沒有人會在改掉一個習慣時感到痛苦和心痛,也沒有一個人會改掉一習慣後甘願放棄自己的生命。
嚴霖對她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情。
封月不敢再細想下去,她怕她會生出不該有的期盼,然後再被人狠狠地推入深淵。
封月呼出一口氣,在心裡默默地安慰自己。
沒事的,就算嚴霖的感情是真的不一樣了,現在說這些也無濟於事了,總歸她自己也只有三個多月可活了,嚴霖的感情對她來說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
她還有自己的心愿沒有完成,她還有親人需要陪伴,她的世界裡並不是只有嚴霖一個人。
「咳咳。」
一陣咳嗽聲打斷了封月的思考,她轉過頭看了一眼正捂著胸口劇烈咳嗽的嚴霖,將那瓶已經化得差不多的水遞給她。
嚴霖沒有注意到她的動作,她正咳得魂飛天外。
封月無奈,只好伸出一隻手替她順著氣,另一隻手想要餵她喝一點水。
嚴霖就著封月的手喝了點水潤嗓子,不過這水冰冷,她本就還在發燒,封月不敢餵她喝得太多。
喝了水的嚴霖終於止住了咳嗽,儲備間裡又恢復了安靜。
嚴霖聽著外面明顯小了很多的風雪聲,心裡猜測著雪大概也快停了,她們過不了多久就會獲救了。
「阿月。」嚴霖的聲音異常的嘶啞,驟然在這小小的屋子裡響起,還嚇了封月一跳。
「嗯。」
嚴霖仰著頭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嘴裡喃喃道:「如果我們就這麼死在這裡……你會覺得遺憾嗎?」
封月動作一頓,然後轉過頭目光灼灼地盯著嚴霖,斬釘截鐵地說道:「會!」
「我不應該死在這裡,你也是。」
封月緊蹙著眉頭,疑惑著嚴霖為什麼會問出這樣的問題,然後她就看見嚴霖拉著那張蒼白的臉笑了笑。
封月神情一凜,連忙想嚴霖靠近,「你是不是哪兒受傷了?是流血了嗎?!」
說著,封月的手變得有些顫抖起來。她根本不敢想像如果嚴霖身上有哪個地方流血了,她現在該做什麼。
這裡沒有嚴霖需要的藥,如果她受傷身上有了出血口,憑她們現在的情況,嚴霖必死無疑。
嚴霖收回視線,看著一臉焦急的封月,笑著搖搖頭,「我沒——」
嚴霖話音未落,儲備間的門便被猛地一把推開。
翻飛的風雪自門口猛然灌進,兩人還沒來得及反應,江照江茗的身影便出現在門口。
封月和嚴霖,在失聯九小時後,終於成功獲救。
搜救隊帶來的不僅僅只是救援器械,還有常備的一些醫療物資。
封月的腿傷和嚴霖的高燒得到了簡單的處理,然後,兩人便被搜救隊一同送進了度假村裡的診所,等待天亮後再轉院去市區里。
被救援後的嚴霖和封月就此被分開,再沒有說過一句話。
而獲救之後的封月,終於放下了自己心裡的所有擔憂和顧慮,躺在病床上沉沉睡去。
不過在睡過去之前,她還是有囑咐醫院的醫生,關於嚴霖血友病的情況。
而嚴霖,早在被搜救隊抬上擔架的那一刻,就徹底撐不住暈了過去。
溫哥華市區,聖佩德羅醫院。
下午五點左右,封月在普通病房裡睜開了眼睛,刺鼻的消毒水的味道讓她忍不住咳嗽了兩聲,病房裡守著封月的封鶴海連忙湊到了病床旁邊。
「囡囡,你醒了,還有沒有哪兒不舒服?」封鶴海替她理開額前的碎發,滿心滿眼都是心疼。
封月除了腿上有傷外別的地方都沒事,她現在也只是極度疲勞之後睡醒了而已。
「爸,我沒事。」封月接過她爸爸遞過來的水杯,喝了一口暖呼呼的溫水。
一口溫水下肚,仿佛這才驅散了她心頭縈繞著的寒涼。
「嚴霖怎麼樣?」封月問道。
封鶴海搖了搖頭,「還沒醒,不過你媽媽在那邊守著她呢,你別擔心。」
「喝點粥吧,是你外婆熬的,兩位老人家可被你們這兩個小輩給嚇到了。」
封月喝著粥,默默聽著她爸的絮叨。
等喝了粥又吃了藥,封月這才開口,「爸,我想去看看嚴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