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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更不知道那本一個字也沒有的書突然出現在那裡意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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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至夜幕降臨,嚴霖依舊枯坐在昏沉的客廳里,她面前的菸灰缸里已經塞了不少菸頭。
她指尖夾著的是她包里最後一支煙了。
屋外的路燈已經亮起,透過客廳的落地窗照射了進來。
整個屋子裡除了嚴霖指間菸草燃燒了聲音外,再找不到別的任何一丁點兒響聲。
直到她呼出最後一口煙霧,她手裡的煙也燃燒殆盡只餘下一截斷裂的菸灰。
嚴霖抽了很多煙,也想了很多的事。
她說給封月聽的那些話不是哄騙對方的虛言。
她自然也想好好活著,但前提是封月能和她一起活著。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重來一次,也不知道上輩子的自己是不是死了。
但她清楚,她能重來一次,一定是老天為了讓她阻止某些事情。
而她自認為,這件事就是阻止封月死去。
嚴霖不清楚封月為何如此篤定她會和上輩子一樣離世,封月的話里疑點也還有很多。
炮灰、你們、讓路,等等這些詞都是嚴霖所無法理解的。
而她也清楚,只要她弄明白了這些詞所代表的真正含義,那她便能明白封月為什麼會如此篤定的原因。
嚴霖腦子裡細細地梳理著,並且還計劃著最壞的打算。
過了好一會兒,她這才動動僵硬的身體,拿出手機聯繫了國內的莫一旭。
「喂,莫助理,是我。」
「嚴總,是有什麼事嗎?」
「現在國內是早上十點,你去聯繫我的私人律師,半小時後我要和他開一個視頻會議。」嚴霖說著站起身,往二樓的書房走去。
「好的嚴總,具體是關於什麼事宜的會議呢?」
嚴霖在書房裡坐下,伸手打開了面前筆記本電腦的電源,頓了頓沉聲道:「我要立遺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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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嗯……嚴總也是個瘋子
第79章為難
嚴霖在自己私人律師不解的眼神里立完了遺囑,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她死後她的部分私人財產會捐給國內的慈善基金,還有一部分會匿名資助國外一些月季培育基地。
她和封月沒有孩子,所以也說不上什麼要把遺產留給後代這樣的事。
她唯一擔心的便是她父母和封月的父母能否接受她們兩人雙雙離世。
不過這些都是最壞的打算,嚴霖自認這次絕不會再讓封月重蹈覆轍,她也不會就這麼坐以待斃。
幾天後,嚴霖一大早便帶著自己準備好的禮物敲響了米勒家的大門。
這天是周末,天氣也十分不錯,封月一大家子人都在家,他們正準備在家裡的院子裡搞一個燒烤派對。
所以當嚴霖站在院子外按響門鈴的時候,第一個發現她的不是別人,正是那晚醉得不省人事的江茗。
江茗一看見她,眼睛便眯了起來看起來十分不友好。
「你找誰?」江茗放下手裡打掃院子的工具,毫不客氣地開口問道。
嚴霖臉色如常,「你好,我是來拜訪江沺阿姨和封鶴海叔叔的,我叫嚴霖。」
江茗自然是知道她的名字的,但對方卻並不是來找封月的,而是來拜訪長輩的。這樣,江茗便不能隨便將人趕走,也沒有理由拒絕接待她姑姑和姑父的客人。
江茗氣得直咬牙,還是江照這時恰好出來這才將嚴霖迎進門。
江照那晚見過嚴霖,雖然礙於夜色的原因當時沒怎麼看清楚也沒回憶起來對方是誰,但此刻一看到便什麼都明白了。
江照讓嚴霖在客廳里坐著等一會兒,封月和幾個長輩出門採購食材去了暫時不在家。
隨後江照又給嚴霖倒了杯茶,做完這一切這才回到院子裡。
江茗看著江照又是把人請進門又是給人倒茶的,簡直氣不打一處來。
「喂!你知不知道她是誰啊!你不僅讓她進門還給她倒茶!要是小月回來看見她,還不得被氣死!」江茗氣呼呼的,連衛生也不打掃了,就坐在那裡生悶氣。
江照無奈地嘆了口氣,「凱薩琳,小月早就見過她了,不然你以為那晚在酒吧小月是怎麼把你扛出門的。」
江茗聞言,呆愣愣地眨了眨眼,「你是說,小月早就知道她跟來了溫哥華?可她們不是已經離婚了嗎?」
「離婚又怎麼樣呢?分手了都還能複合,離婚自然也能復婚啊。」
江茗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她卻忽然想起了自己之前想要給封月介紹對象時,對方的抗拒。
所以……小月心裡還是喜歡這個人的?
江照看著江茗陷入沉思,默默搖了搖頭自顧自地開始打掃衛生。
他雖然和江茗是龍鳳胎,但他有時候也搞不明白自己這個妹妹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嚴霖在客廳里坐了一會兒,心裡有些緊張。她表面上一副古井無波平淡如水的模樣,但內心卻還是非常緊張的。
嚴霖看了看時間,她已經在這兒坐了五分鐘了。她想了想站起身往院子裡走去。
江照江茗兄妹倆正在擺放桌椅和準備燒烤架,兩人一看見她便紛紛停下了手裡的動作。
嚴霖面不改色,「我出來幫幫忙。」
嚴霖名義上到底還是客人,江照剛想開口拒絕,就聽見江茗的聲音,「好啊,那那你來組裝燒烤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