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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月對嚴霖的這一系列行為感到不解,明明對她連那種殺人誅心的話都能說出來,現在做這些又有什麼意義呢?
封月一邊吃著水果一邊思考著嚴霖做這些的目的。於是直到嚴霖在她身邊坐下,她這才反應過來。
在家的嚴霖,身上那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距離感會褪去一些,再加上她身上此時穿著的米色居家服和隨意挽在腦後的丸子頭,看起來和剛出大學的大學生沒什麼區別。
封月被她突然坐下的動作嚇了一跳,眨眨眼問道:「今天不用去公司嗎?」
「下午去。」
「哦。」說完,封月又轉過頭去夠桌上擺著的水果。
嚴霖皺著眉,她竟在封月面前感覺到了一絲手足無措的意味。
不應該的。她和封月的相處不應該是這樣的。
封月會關心她、會在她面前絮絮叨叨的聊好些千奇百怪的話題。
相顧無言。
嚴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詞有一天會用來形容自己和封月。
嚴霖捏了捏自己手中的眼鏡,不太習慣地問道:「周五的同學會,你會去嗎?」
封月有些訝異嚴霖會問她這件事,不過她還是點點頭,「會去的。」
嚴霖得到了答案,也點了點頭,隨後也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麼。只能安安靜靜地在封月旁邊坐著。
時間一晃便到了同學會那天,JT會所離她們家這邊還有點遠,所以封月得提前出門。
她和司機定好的時間是下午六點,不過令封月沒想到的是,五點半左右時,大忙人嚴霖也下班回家了。
封月明顯是對嚴霖此時到家有些意外的,不過還沒等她問出什麼,嚴霖便道:「我同你一起去。」
封月聞言,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說實話她並不怎麼想和嚴霖一起去同學會。
她們當初結婚沒有辦過婚禮,只是去領了證然後兩家人一起吃了個飯。
所以幾乎沒有人知道她們倆結婚了,不過外面的人倒是都知道嚴氏集團的掌權人英年早婚,至於伴侶具體是誰一直沒有人知道。
但如果今天嚴霖和封月一起去了同學會,那麼她們的關係勢必是要傳出去的。
嚴霖似乎是不準備上樓去換衣服,只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著封月像只小鳥一般跑上跑下的收拾東西。
「好了,走吧。」封月摸不清嚴霖的心思,索性也不再去想,總歸她們就快離婚了,消息傳去也沒什麼。
說完封月便率先往外走,但這時一直坐在沙發上不吭聲地嚴霖卻一把拽住了封月的手腕。
兩人皮膚都很白,只不過此時卻是封月看著要慘一些,她的手腕被嚴霖捏出了一絲紅痕。
封月掙不開她的手,皺著眉不悅地問道:「怎麼了?」
「戒指。」嚴霖目光灼灼地看著封月空蕩蕩的五根手指,心中不可控制地有些慌亂。
她回來那天便發現了,常常戒指不離手的封月,手上的戒指不見了。
那幾天嚴霖還能給封月找找藉口,封月沒出門所以在家便不想戴。可今天要出門去,也不見封月戴上戒指。
嚴霖的心裡很亂,她卻不知該如何緩解這種慌亂的感覺。
封月順著嚴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這才想起來,自從自己甦醒後便將那枚戒指摘了下來。
「戒指我收起來了。」
「戴上。」
封月皺皺眉明顯是不太願意,「我不是——」
「戴上!」說著,嚴霖便仰起頭看向封月。
封月俯視著坐在沙發上的嚴霖,但她此時卻覺得,自己才是被一頭凶獸俯視著的獵物。
封月抿抿唇,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嚴霖有如此大的情緒波動。時間快要來不及了,不能和嚴霖在這兒耗著了。
封月沒辦法,只好點點頭,轉身上樓去將戒指尋出來戴上。
不過,直到兩人一併坐上車,都沒再說過一句話。
嚴霖一身低氣壓,封月也差不了多少。
司機不知道兩人這是怎麼了,只能眼觀鼻鼻觀心地認真開車。
「抱歉。」一聲道歉在車內響起。
封月短短一周時間便聽見了嚴霖的兩次道歉,說不震驚是假的。她有些頭疼地揉了揉額角,不太想搭理嚴霖。
嚴霖沒等到封月的回應,還以為她是沒聽見,於是又稍微提了一點聲音,「剛剛的事,抱歉。」
封月知道她要是再不應一聲,嚴霖說不定待會兒還要再說一遍,「嗯。」
嚴霖聽見回應滿意地暗暗點頭,接著便閉目養神去了。
封月:?
封月對嚴霖的某些行為頗為無語,但她還有事沒想通,於是便只好妥協地問道:「嚴霖,你知道我們倆戴著對戒去參加同學會意味著什麼吧?」
嚴霖睜開眼,微微偏過頭看向封月,「知道。」
封月歪了歪頭,示意她接著說。
「我不在乎,外人知道了便知道了。」嚴霖以為封月是在擔心,還笨拙地開口安慰道,「沒事的。」
「行。」
沒過多久,車便在JT會所門口停下,現在距離七點也不過還有五分鐘左右,封月不想遲到腳下的步子便邁得有些快,嚴霖也一直跟在她身旁。
許是她走得有些急,在上台階的是不慎被絆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個大馬趴,好在身邊及時伸過一雙手摟住了她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