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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玥自從元旦得知背後的故事後,對張詡的感觀就好了很多,這些天也會偶爾在微信上聊幾句,給她發的紅包也會收下了。
“我以前還吐槽他是渣男,知人知面不知心,殊不知面由心生這句話還是有些道理的。”簡可搓搓有些凍僵的手講道。
“可不是嘛。”把她的手兜進口袋握住,鍾玥慢里條斯拿出香燭紙錢點上,把三種水果拿出來擺盤放好。
摟住旁邊的女孩,敘說這半年發生的事情。
簡可安靜的聽著,格外的乖巧,從她的訴說中,才得知她的彷徨不安與害怕。
語畢,望著她的靈魂伴侶,認真誠懇道:“阿姨,阿玥她很好,遇見她是我的幸運。”
王月華繼續不厭其煩的打著電話,她是想著這次來放下心結,便誰都沒說,現如今倒是嘗到了以前的苦果。
原來被說分手是那麼的疼,心都仿佛被撕扯成兩瓣,罵了自己一句:“活該。”
本打算明天再走的,現在也不免心急如焚,打算等會回去就返程。
路上,王月華說了此事,鍾玥看她確實有要緊事,也不在挽留,突然想起什麼說:“王姨,我媽媽房間裡面有個上鎖的箱子,你有線索嗎?”
“是暗紅色的木箱嗎,如果是的話我那邊有一把鑰匙。”
鍾玥噔噔噔的上樓後抱著箱子下來,直接放到了王月華的車上。
“你這這樣給我了?”王月華不可思議道。
“王姨,既然放在這個箱子裡面,大概率不會是留給我的東西。”說話間重新關下後備箱。
如果說她是徹頭徹尾的感情失敗者的話,現在體會到的親情讓她鼻子發酸,她的女兒果然像她,冷淡下隱藏的是溫柔。
王月華眼角濕潤,閉著眼抱住她,快速顫抖的長睫顯現忐忑的心情,聲音也帶了些顫意:“這些年苦了你。”
“我沒事,別擔心。”鍾玥拍拍她的後背,安慰道。
王月華露出今天唯一的笑容,哭笑著說:“下次邀請你來我家不要推脫哦。”
“好。”
小別墅內,宿醉後的竇璇白將將醒來,窗外夕陽西下,這種醒來就感受到一天流逝的感覺讓心情變得更加差。
眼不見心不煩,踉蹌著走過去拉上窗簾,屋內變得一下子黑森森的。
口乾舌燥的走出房門倒了滿滿一杯水喝的一乾二淨。
渴意得到補充,頭依然發漲,難受的揉了揉,打開光屏。
各種消息鋪天蓋地般湧來,幾十個未接電話非常醒目,最後提示的一條微信消息是
[Y。]:【我不同意,等我回來當面和你解釋。】
昨天說到底不過是氣話,現在明顯有些心軟了,惱怒的錘了錘自己腦門,聞著身上濃厚的酒味,差點噁心的吐出來,一臉嫌棄的跑進浴室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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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一聲,樓下的門打開又關上,聽著樓上有動靜,稍稍放心點,畢竟只要人沒跑,事在人為,她會努力挽回的。
手握追妻火葬場劇情的王月華抱著箱子上樓,從書房保險柜裡面拿出一把銀色的小鑰匙。
這個木箱是她們曾經的百寶箱,時光的印記刻在上面,些許地方已經開始腐化
穿著浴袍出來的竇璇白便看到的是這麼一幕,暖橘色的陽光映在王月華臉上,水靈靈的眼睛凝望著她。
長發隨意披散著,飽滿的紅唇微啟,露出皓白的牙齒,粉紅的舌尖隱隱可見,是她未見過的風情。
“阿璇,我們一起打開好嗎。”王月華舉起掌心的鑰匙,相邀觸及她真正的內心世界。
竇璇白仿佛被美人魚誘惑的旅人,清醒時已然拿起了那把鑰匙。
表情更多的是不可置信,以往那可是不能觸碰的雷區。
其實在意的不是她心中有別人,畢竟此事一開始就知道。而是隱瞞讓人心寒,怕到最後自己仍是無名氏。
握住她發愣的手,鑰匙嚴絲無縫的插入,往左轉動半圈。
“咔嚓”
掀開盒子,裡面是一些信紙和泛黃的日記本。
“我此番去看故人,不想你擔心,才隱瞞的。那段時間,照君是我結唯一的光,放下談何容易,你給我點時間好不好?”王月華沒有了平日的強勢,小小的窩在那兒,猶如脆弱的雛鳥,眼神里閃爍著不安。
她是真的怕,一語中的,分手成真。人終其一生能有幾段緣分,已經錯失一個,現在可不能因為誤會而陰差陽錯。
竇璇白要求一直放的很低,只要她的一句承諾。
終於等來的傾訴,無盡的委屈冒泡,一個個炸裂開變成哭出的淚珠。
從元旦後一直累積的負面情緒全然宣洩出來,猶如開閘的水庫,勢不可擋。
王月華慢慢安撫嚎啕大哭的小朋友,年少人這種能灼燒的感情燙到了她的心,也燃起熊熊烈火。
竇小朋友擤完鼻涕,情緒慢慢穩定下來,不確定的說:“真讓我一起看呀?”
“小花貓,都不相信我了?”
竇璇白頓時不好意思起來,在戀人眼前是要形象的,現在可太邋遢了,急沖沖跑到廁所洗了個臉才回來。
她們圍坐在飄窗上,最後一點夕陽落下,燃燒的雲霞逐漸冷卻,黑色如帷幕落下慢慢籠罩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