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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爾艾爾眯起眼睛，晦暗不明的看著她：「安娜，你不效忠於政府麼？」

　　  他所認識的安娜是個勤奮工作，嚴於律己，不休息也不娛樂，性情冷漠沒有朋友往來的女人，忠於政府和法律，非常忠誠。是政府職員的楷模，日常休息時還要參與遊行和請願，以及擔任公益律師。

　　  海因里希盯著自己散落在地上的裙擺，心說我一個搞法律的，為什麼要面臨歷史上那些重要官員的抉擇——如何在叛變自己的國家之後依然受到重用和尊重還不需要面對道德諷刺。快來個道德制高點讓我爬上去。

　　  「您聽說過自殺小隊麼？阿曼達·沃勒？用一群不可救藥的罪犯來維護美國和平？上帝啊，法律還不夠像個笑話嗎？我這個法官，難道不是一個帶著鐐銬任由罪犯戲弄的丑角麼？我忠於法律和秩序，超人。」

　　  她倒不是裝的，說起這一點，真是熱淚盈眶，氣的有些哽咽：「權力集團縱容極端惡棍。實際上，所有被抓住而沒有被處死的罪犯，他們所犯下的一切罪惡，都應該由政府負責，由制定法律的人來負責，他們不應該因為是一個整體而逃避責任。警方和蝙蝠俠逮捕了其他罪犯、以及小丑，交給法院，交給我，但法律迫使我們只能把他關進阿卡姆。整個過程都是對我的侮辱，對法律尊嚴的踐踏。呼。法律不能對等的懲罰罪犯，監獄也關不住罪犯，政治家任由事件惡化而不去制止，我難道還能信任他們嗎。」  

　　  說到激動處，又有點呼吸過度，雙手捂住自己的臉讓二氧化碳循環了一陣。

　　  卡爾艾爾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制定法律的人和蝙蝠俠應該將過錯五五開，也就是說，所有人都在放任小丑和其他惡棍傷害無辜者。「他們從未感謝我。而是利用我，研究我。針對我。」

　　  又一次把手按在她肩頭：「我想你願意參與制定法律，我的法律。給人們以公正與依靠。」

　　  「這是我的榮幸。」海因里希：「我認為第一步可以公布你的法律，不用太繁瑣，只要挑選人們最感興趣的。用輿論，會有很多人願意為你效勞，在輿論這種繁瑣又不可或缺的細節上，專業人士更有效，這在正義聯盟被抹黑時你們應該深有體會。在我那兒，盧瑟暗示人們正義聯盟的七巨頭對應七宗罪。」

　　  卡爾幾乎翻了個白眼：「沒錯。我曾經是個出色的記者，我知道。我的妻子更優秀。」

　　  但他很久沒用過記者的思維方式和辦事方法，總是簡單粗暴直接。突如其來的這個發現令他有些許的疑惑。

　　  「一個潔淨，公平，公正，自由的國家。在不危害他人的前提下是自由的。所有的罪，都能得到與之相匹配的罰。公開處刑，即使是死刑。所有因為權勢財富而中斷的判決都會成為優秀案例，而阿卡姆那些精神病人判處死刑之後——需要專業媒體幫助死者開口訴苦。卡爾，像你剛剛說的，這是一個統治的樣品，讓人們看到，被你統治會得到怎樣的美好生活。這可能需要幾個月的時間。」  

　　  卡爾艾爾：「媒體幫助死者是什麼意思？」

　　  海因里希有點憎惡的撇撇嘴：「是這樣的，陪審團通常會看被判決的人的自述和簡介，周圍人對他的評論。一些有錢人會請專業團隊，給他周圍人拍攝短片，把他打造成一個『雖然犯了罪但是陽光，熱愛生活和家人，虔誠又有利於社會安定鄰里和睦』的形象。陪審團看了之後，就會偏向輕判。

　　  後來受害者家屬也會僱傭團隊，列舉受害者是多麼的純潔如羔羊、正直善良、單純無害，爭取重判罪犯。我恨這個！我超級恨這個！沒有比這更噁心的！甚至超過法官受賄和對方律師被買通的噁心程度！即使一個受害者喝多了在街頭裸奔，被車撞死合乎邏輯，但除此之外就都是錯的。」

　　  卡爾艾爾深有同感：「這非常惡劣。」

　　  「我真想…」海因里希抓著連衣裙，迫使自己盡力冷靜下來，她手臂上青筋暴起，抹胸裙裸露在外的肩膀和手臂上有清晰的肌肉線條：「哦，酥皮，卡爾，你統治的國家會富裕而繁榮，政府的軍用科技拿出來就足夠提升一大波，然後，組建軍隊，神話你和神奇女俠。征服其他國家，征服公民的心，控制輿論，解除他們的政府武裝，一切都會很簡單。首先——讓民眾…70%以上的民眾渴望被你統治。人們不怕危險，你看有兩千多萬人敢住在哥譚，人們只會為了利益低頭。他們首先得接受你從義警到統治者的轉變，這需要點時間，唔，以民眾的屬性來說，他們通常會滿頭霧水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麼就衝上街遊行。我研究過兩年間世界上發生的所有遊行，除了部分有正當訴求之外，大部分就是湊熱鬧。」  

　　  卡爾艾爾：「呵，湊熱鬧。反對我的統治，這種嚴峻的事，只是湊熱鬧？」

　　  「在他們心裡你還是那個不會生氣的超人。」海因里希舔了舔嘴唇：「還有另一點，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過，美國政府總用的套路，顛覆過幾個國家的政權。煽動遊行、在遊行中造成流血傷亡、然後加劇事態，讓本來無辜某國政府成了殘忍的獨*裁*者。我敢保證，在你要奪取他們的權柄時，他們還會用這個最熟悉的套路。」

　　  卡爾艾爾盯著她：「你在另一個世界，做什麼工作？」

　　  「哥譚法院的院長。我為了推動死刑的進程，仔細研究真正的政治。」海因里希做出某雜誌上說的那種憔悴溫柔的姿態，大概有點，輕聲說：「卡爾，我可以對你坦白一切。為防不測，實際上我做了兩手準備。記住了如何偽造精神病以脫罪，同樣的，如果科波特或其他人煽動哥譚遊行反對我，我會僱傭槍手，在我出現在遊行現場時給我一槍，然後一切鎮壓和逮捕都順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