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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溫暖。
她的手,她的呼吸,她的視線,一切的一切。
都好溫暖。
是它複製不來的東西。
抬起的手想要觸碰眼前的小女孩,直至被冰冷的視線盯著,才如夢初醒般,「林優優」一個激靈,放下自己的手,身體往後縮了縮。
對方像是在無時無刻中警告它。
不要生出不該有的妄念,不要輕舉妄動。
它只不過是因為幼崽的喜歡才被留下來的。
是因為頂著一樣的臉,才得以喘息,沒有立即死在對方手上的。
幼崽的目光關切,以為是自己不小心弄疼了它:
「不要怕,優優不是故意的。」
可它是。
即使是長相一樣,可對方的目光自己永遠都學不來。
就像是小丑般,可憐笨拙地扮演對方。
無論怎麼做都是東施效顰。
緊緊地抓著自己身上的裙子。
即使入了水,林優優身上的裙子也只是濕噠噠的,黏在幼崽的身上,裙擺處幾處暈染的小泥點並不明顯。
但自己身上的這件,已經完全髒得不像話。
大片大片的痕跡,就像卑劣的它。
「怎麼沒有跟上來?」連卿走了一段路之後發現,程琤跟幼崽沒有跟上來,就折返了回來。
青年站在她的身後。
原本柔情似水的目光,此刻冷若冰霜。
看到兩個幼崽的時候,連卿手指活動著,緊握手中的匕首。
是倀鬼。
被發現的「林優優」尖叫了聲,它躲在了幼崽的身後,不敢與連卿身後的同類對視。
對方想要殺了這些人。
對方想拉著自己一起作死。
見「林優優」靠近幼崽,青年以為同類接收到自己的信號,準備一起動手了。
二對三。
連卿現在已經對它沒有任何防備了,同類抓著那個少年的命門,年幼的幼崽根本沒有什麼攻擊性。
這場,是它們的勝利!
尖利的指甲頓在半空中,舉起的動作停滯,青年的臉上還掛著微笑,眼睛盯著連卿的後腦勺。
睫毛微顫,眨了眨眼睛,青年的眼眶里迅速被血色瀰漫。
原本的喜悅和即將成功的得意,瞬間被不解和惶恐取代。
它的身軀倒下,瞪大的眼睛不甘地看著面前的女人。
她的五官掩藏在黑暗中,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你不會以為,表達一下好感,對我獻獻殷勤,我就會心動吧?」
「就算是真的喜歡,也拙劣到讓我想吐。」
詭計多端的男人。
想用最低的成本哄騙女生。
從頭到尾,連卿根本不相信對方。
即使它頂著壓力選擇自己,或是熱切地表露出對自己的好感。
但那不是她應得的嗎?
她救了對方,也是所有人當中,唯一一個親手殺了倀鬼的人。
她的能力被認可,她被尊重,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吧?
那又憑什麼覺得,她會因為一件正常的事情,而產生好感,能對他毫無防備?
在對方要動手的剎時間,一直留著心眼的連卿,毫不猶豫地反手將匕首的堅韌插進對方的脖子間。
抽出匕首的那一刻,液體濺到她的臉上。
青年的脖子上驀然多出了個血窟窿,在它倒下時還在不斷地往外冒血。
身體在泥濘里掙扎。
不一會,它的身體小幅度地抽動著,就像是脫水的魚,很快就乾癟下去。
連卿淡漠的目光轉向「林優優」。
被這樣盯著,很難不感到害怕和恐懼。
藏在幼崽身後的身體不斷地顫抖著。
它知道,這是自己唯一可以握住活命的機會。
連卿刻意擋住幼崽的視線,加上有些距離,林優優只能看到她揮手後,身後的男人突然倒下。
遙遙喊著話,林優優的手作喇叭狀:「連卿姐姐,怎麼啦?」
「沒事。」
拭去臉上被濺到的血痕,連卿將帶血的匕首藏在身後,身上的冷峻收斂了不少。
她一步一步地走向幼崽。
即使消腫過後,兩個人長得一樣了,可還是能夠明顯地區分出對方與林優優的差別。
雖然說,利用感覺來判斷對方是不是真人,是一件很荒謬的事情。
但的確如此。
幼崽的身上,有所有人都沒有的情緒。
平穩、溫和。
哪怕是在離開媽媽之後,明明睡夢中還會哭著要媽媽。
可醒來之後的幼崽,卻能很快地調整自己的狀態。
大人都很難做到的事情,林優優卻做得很好。
連卿欣賞的同時,又忍不住警惕。
她害怕,所謂的人類幼崽,是另一種怪物。
是副本為了蒙蔽她,利用她壓在心里的柔軟。
如果連幼崽都是怪物的話,那個少年呢?
那她的處境會變得很危險。
慢慢地靠近,連卿握緊了手中的武器,緊繃著自己身體的肌肉,隨時都會伺機而動。
程琤察覺到對方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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