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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想想,這種能夠預測的能力一般來說要不就是代價巨大,要不就是十分高深莫測難以輕易領悟,否則人人都能輕易占卜的話,那這個世界也就會是另外一個樣子了,這個結果其實是十分合理的。
所以,果然是不能指望走捷徑嗎?鈴木悟想,倒也沒有感到過於失望。
這個結果不是不能預料的,只是覺得有一線希望,所以仍然想要試一試罷了,何況相比於除妖師原本的作戰方式,現如今的能力也不是沒有用處。
「其他的人類呢?」
的場聽到這個問題,第一反應就是對方是在問其他實驗的除妖師,但那跪伏在地的惡魔先他一步開口了。
「普通的人類沒有這方面的才能,安茲大人有意的話,屬下可以尋找巫女與僧侶試一試。」迪米烏哥斯說,的場才意識到骸骨大妖所說的其他人類真的只是其他的人類。
迪米烏哥斯開了口,鈴木悟就想起來自己似乎坐得差不多了。
除妖師的展示算不上太長的時間,可也不算短了,雖然守護者的身體素質都非常好,不過這是懲罰用的,坐在夥伴留下的孩子身上對他自己而言,也不是十分自在。
無上至尊暫時將話題轉回了惡魔身上,「迪米烏哥斯,今天懲罰到現在,你……」
「屬下尚無問題,安茲大人安坐即可。」守護者的語氣和身形一樣平穩。
這聽起來……迪米烏哥斯還不認為懲罰可以結束。
如果懲罰的程度沒有到對方覺得合適的地步,迪米烏哥斯該不會又準備自殘吧?
擔憂著這一點的死之統治者剛準備站起來的動作,又變成了重新坐回去。
第29章
安茲提到了懲罰這個詞,的場就終於明白這是個什麼狀況了。
上回那個惡魔請求責罰的景象還歷歷在目,顯而易見,這就是那時請罪的後續了,雖然作為懲罰而言,這還是有些奇怪,不過看那個時候安茲對僕從的態度、一旁白髮妖怪的羨慕嫉妒,還有此時惡魔的回答,恐怕只能是這群僕從過度忠心的結果了。
這樣想來,這個安茲大人實在是擁有出乎意料的領袖魅力,妖怪會追隨力量強大的大妖這一點,在這個時代是再尋常不過的事,可是能夠死心塌地到這種程度,並且大妖本人作風也與其他大妖截然不同,卻是很少見的。
準確來說,他只見過這樣一個而已,哪怕是傳聞中西國那邊的犬大將,也與此有著諸多不同。
要確切的形容的話,犬大將是一個優秀強大的妖怪頭目,而安茲則更像是一個君王,若非是外貌的妖怪特徵十足明顯,誰都不會把他和外界其他的妖怪們聯繫起來。
但也不能說安茲更像人類,對方身上那種與人類截然不同的氣質仍然是很明顯的,很奇怪,或許是初次見面時那種死亡本身的感覺過於強烈,他有時會覺得比起妖怪,安茲更像是掌管死亡的神明。
其實直到現在,他也不排除對方可能是什麼神的猜想,因為那種能夠釋放翠子女巫使四魂之玉化人的力量、與所有妖怪人類都不同的氣度,還有僕從恭敬至此的態度,都不像是妖怪可以概括的。
而且無論何時何地,安茲和他的僕從都沒有過絲毫妖力的釋放,即使因為力量強大能夠隨心控制,也沒有一直收斂妖力的必要,尤其是為四魂之玉而來顯示力量的時候。
他們既不掩飾外形也不掩飾目的,一切都光明正大目標明晰,無論如何都想不出來需要收斂妖力的原因,那麼,或許是因為他們具有的並不是妖力呢?
如果不是妖怪,對於人類的態度又直白的以種族職業這種東西分類,完全是非人的思維邏輯,最大的可能,就是神明了,不是嗎?
八百萬神明,只要信仰相信就會存在,這樣哪怕外形如同妖怪的未知神明也並非沒有,甚至很多。
只是在他們剛開始出現的時候,慣性思維下意識的將其認為了是妖怪,而直到現在,雖然可能性不小,也還沒有確切的證據,所以的場對於安茲的身份猜測也就徘徊在「單純與眾不同的妖怪」和「未知的神明」之間了。
這也可以說是他一直如此恭敬順從的原因之一,當然,最大的原因自然還是對力量的追求,除此之外,安茲究竟是妖怪還是神明,對於他來說其實並不是非常重要的事。
他不知道他們是想要做什麼,但感覺不像是想要危害他人,那麼他只要管好自己的事,朝自己的目標前進就好了。
仍然安坐著的無上至尊轉向一直沒什麼存在感的暗精靈,「馬雷,將四魂之玉帶過來吧。」
「好……好的,安茲大人。」穿著女裝的金髮少年被突然點名驚了一下,在聽完內容以後雙眼發亮地小跑出去執行
命令了。
的場不是直到此刻才注意到那個被稱為馬雷的「少女」,只是比起被安茲坐著的惡魔和發言讓人無法忽視的白髮妖怪,對方一直默默站在後面的樣子的確不太引人注意。
然而當異瞳的精靈回來的時候,他就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樣忽視了。
馬雷出去的時間不長,很快就將四魂之玉帶回來了,只是與除妖師想像中的不同,化為人形的四魂之玉不是跟在少年身後進來的,而是被這個看似嬌小的精靈拖進來的。
地上的雙腿不自然地扭曲著,讓人不得不猜想是不是被打折了,那個一臉無害的「女孩」拽著四魂之玉的頭髮,單手將對方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