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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因此,在見到漆黑英雄的相關報導後,的場一族的除妖師都覺得,這正是作為除妖師之神的安茲站在人類那一方所展開的行動,可惜真實模樣極容易引起誤會與恐懼、不信任,所以仍然用的是莫莫伽的身份。
因為這,的場靜司在找神明做交易時才有不少底氣,因為他認為雙方的目標利益是一致的,那當然有交易的餘地。
只不過莫莫伽很難找到,大概是救人太忙了,通常是在救完人以後被報導了才有人知道在哪出現了,他也就只能去對方甦醒的地方試一試。
在有那樣的認知下,精靈卻說安茲很強大還不只是除妖師的神,甚至還在保護妖怪,他才在多日的壓力下說出了冒犯之語。
——庇護妖怪的神明有什麼資格被冠以偉大、仁慈、無與倫比這樣的形容?
從現在回頭去看當日的言行,的場靜司十分後悔,因為無疑,安茲大人就是仁慈而偉大的、無與倫比的神明,哪怕在力量上沒有超越一切,那也一樣是超越一切包括神明的存在。
當生靈
陷在這片哀苦與死亡中時,那些被認為是強大而仁慈的神在哪呢?只有安茲大人用無與倫比的智慧與慈悲力挽狂瀾,結束了這一切,讓世界走向了和平與新的時代。
安茲大人才是超越一切的正義。
不過,縱使是在聽完安茲大人的計劃以後,在事情一切都進展的很順利以後,他也沒想過會出現莫莫伽與安茲一同出現的場面,因為按原本的認知來說,二者是一個人才對。
但是見到這場景和其餘人不明原委的毫無懷疑後,的場靜司便感到明白緣由了。
[是這樣吧,因為普羅大眾都已經認為莫莫伽和安茲是兩個人了,不管是人類還是妖怪,都很難會接受莫莫伽跟安茲是同一個人,如果一方出現時另一方總是不會出現,長此以往,總會有人懷疑,也不利於恢復和平,所以要找人扮演另一個身份。]
[安茲大人真是智謀深遠、用心良苦。]
……除妖師,你的濾鏡收一收,超越一切的正義什麼的實在是太中二也太狂信徒了。
齊木楠雄深感的場靜司是真的比海藤瞬要危險的傢伙了,不過,對方的猜想也不是沒有道理,在莫莫伽已經被當作人類的英雄的情況下告知其實是不死族,人類絕對會開始陰謀論。
可是從假莫莫伽的心音來看,這段時間的莫莫伽就已經是對方扮演的了,所以,這只能解釋現在是兩個人的原因,而不能解釋在那之前,為什麼莫莫伽的身份被面前這個疑似有戀父情結的傢伙頂替。
話說回來,這傢伙真的是鈴木的兒子嗎?意思是說,生理上的。
理性分析不可能。
齊木楠雄閉了閉眼,覺得自己被不死族怎麼會有孩子這種衝擊認知的問題給打亂思考了。
這不是重點,既然已經知道了鈴木這一連串操作的緣由,假莫莫伽為什麼是假莫莫伽、什麼時候是假莫莫伽這種事也不是非常重要,只要和預知無關,那麼……
和預知有關。
重新睜開眼睛的超能力者看著眼前的一幕,反駁了上一秒的自己。
那是一名穿著純白禮服的女性,前來迎接準備離開的安茲□□恭,身後的黑色翅膀與頭上的雙角昭示了她非人的身份,面對不死者之王的姿態很是嫻靜,微笑得體,像是總管秘書一樣的存在。
然而那仿若尖叫的心音比起假莫莫伽完全有過之而無不及。
與潘多拉——現在他終於從心音中知道假莫莫伽的名字了——不同,這個大概叫雅兒貝德的非人類是十分確切、準確無比的對安茲是愛戀的情感。
看那副表情也能夠明白這一點了,但引起他注意的不是這些。
而是那張臉,雖然神情不同,卻也還是和預知中的人物之一重合了。
不會錯,這就是導致末日的傢伙,她會身披黑色鎧甲,手持巨斧,死屍在她面前堆積成山,鮮血從武器上滴落,摘下頭盔後露出冷酷絕望的臉。
「安茲大人!是安茲大人!」外面圍著的小妖怪見死之統治者走出來,紛紛變得興奮起來,那架勢和人類追星的樣子頗為相像。
但這也完全情有可原,切切實實的
被保護、被避免再逃亡的妖怪自然會對幫助了自己的強大存在心生感激與敬意。
現在這片地方,不是莫莫伽的崇拜者就是安茲□□恭的崇拜者,齊木楠雄從沒遇見過如此統一相似的心音過,以致於唯一的不和諧也就變得格外明顯。
[安茲□□恭……安茲□□恭……]
明明是愛戀著安茲□□恭的存在,無論是臉上還是心情都愛慕著不死者之王,白色禮服的魅魔在心中這樣念叨的時候卻格外咬牙切齒。
收回前言,其實這個雅兒貝德比的場靜司要來得危險多了,除妖師最多也只是崇拜者而已,魅魔的情感卻難以分析。
導致了末日、鈴木是關鍵,一邊愛戀一邊咬牙切齒,這事是真的複雜。
更複雜的是,預知中導致了末日的人物都一個接一個的出現了。
得知鈴木是納薩力克的主人,齊木要找對方也是嘗試去納薩力克株式會社,既然導致末日的對象已經出現,又與鈴木關係密切,他也準備去找一趟鈴木,也好好觀察一下這可疑的魅魔。
畢竟他也不可能在當事人在場的情況下,和人說她會毀滅世界,齊木楠雄也不是那種知道這人會導致末日,就準備直接殺了對方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