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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斯不太會安慰人,蝙蝠俠也是,但是他記得父母在去世時阿爾弗雷德給了他一個擁抱,所以他也給了萊克斯一個。
接著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如果說會瑟縮是正常的,那麼仿佛被碰到了傷口的下意識抽氣聲就怎麼也不能算是正常。
布魯斯當即向上推高了男孩的袖子和後背的衣服,預料之中的見到了觸目驚心的傷痕,那幾幅畫可以是模仿學習得來的,這種傷痕卻是絕對不可能萊克斯自己弄出來的,他因為戰鬥訓練的原因也確實有不少傷痕,可是萊克斯不一樣,萊克斯就只是個孩子。
所以,他曾經向他求救,而他那時全不知情。
這不能完全算是布魯斯的錯,誰會用這種方式求救?假如當時萊克斯乾脆地直接說出來,或者向他展示身上的傷口,他一定會發現得比現在早上許多,可是萊克斯他本人也只是個被暴力打壓的受害者,他會聰明得找到暗示自己正被暴力對待的方式,在那個年齡也就只是個因為各方面的壓迫而沒能像其他人一樣有正常認知的孩子。
或者說,布魯斯會忽視那幾幅畫另外的深層含義,也許就是因為萊克斯聰明過頭了。
電影裡被主角迫害的成年人都是好人,他們對待孩子都懷抱著善意,所以會在意兒童是不是被虐待了,但是萊克斯家裡的成年人就是暴力的施加者,他當然不會在意萊克斯是不是被虐待了,因此他要怎麼才能確定、知道他遇到的其他成年人是不是在意他被虐待了?
上流社會中不少瞥見某些跡象的人都選擇視而不見,最多像老盧瑟玩得最多的,「為萊克斯開張支票吧」。
布魯斯·韋恩是個例外,但他不可能直白地脫掉衣服說自己被虐待了,因為即便他認為布魯斯·韋恩是個例外,也不能保證對方在之後的反應就會是他理想中的結果,而假如他作出的是一幅符合他水平的正常藝術畫作,誰還會關心一幅看起來不錯的畫底下有著什麼深刻的含義?
這個擁抱發生的時候參加葬禮的人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因此可以說這時在場的只有他們兩個人,但布魯斯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萊克斯似乎也沒什麼話想說,場面有些寂靜,金色捲髮的男孩只是重新低頭理好了衣服,抬眼時,那點在賓客面前哀悼悲傷的神色都已然成了面無表情。
還勉強維持著哥譚寶貝形象的男人最終找回了自己的舌頭,「誰幹的?」
這個問題似乎很令人發笑,上一秒還顯得有些冷漠的男孩為此勾起了嘴角,仿佛突然間從沒什麼靈魂的破布娃娃變得鮮活起來,「我們家只有兩個人,韋恩叔叔。」
再見面的時候,這個孩子已經從內向的男孩長成了年輕而鋒利的天才企業家。
第3章
當然,關於小盧瑟身上的榮譽光環問題,他必然不止有天才企業家這一項,科學家、慈善家、軍閥、政治家,大都會最年輕最富有最具有權力的新秀。但是任憑他擁有再多對他聰明、能力、財富的表現頭銜,年輕的萊克斯·盧瑟在體質上都一樣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
他既不像哥譚的城市傳說一樣擁有過人的身體素質,也沒有任何超能力,所以當他從甩了哥譚寶貝的慈善宴會上走出來、面對突如其來的綁匪的時候,並沒有帶上保鏢的年輕理所當然的被帶走了,毫無反抗之力地。
本來,這裡是哥譚,會發生這樣的事好像非常正常,會在那麼多富人中被選中他,也許只能被解釋為運氣不好,可是問題就在於這裡是哥譚,在於這場慈善宴會有那麼多富人。
雖然哥譚這個地方總是會出現一些超級罪犯,然而既然有那麼多富人,尤其還有不少是來自哥譚外的,安保措施必然是事先準備嚴密的,而綁架萊克斯的這些人遠遠算不上超級罪犯這一類里。
即使和軍方有些關係,但確實算不上超級罪犯。
就像布魯斯開這場宴會是為了蝙蝠俠的抓捕行動,萊克斯會來哥譚參加這場宴會當然也不只是為了跟哥譚寶貝打一炮。
作為從石油公司成功轉型新科技方向的成功企業,萊克斯集團和韋恩集團不一樣,自布魯斯上台之後韋恩集團就與軍方不再有什麼武器交易了,但萊克斯集團算是接替了這個位置,萊克斯與政治人員、軍方的來往十分密切,各方面的利益交易下,會有一些敵人並不奇怪。
他知道綁架他的人是誰。看不順眼他的人多了去了,但他知道自己的敵人都有誰。
哥譚確實是個適合發生犯罪的地方,在大都會——明日之城,超人的眼皮子底下,有膽量犯罪的並不多,人們總是難以承認他們依賴了一個外星生物太多,而萊克斯·盧瑟的敵人們通常不會抱有僥倖心理,因此,在黑暗騎士的轄區,混亂的城市背景好像就成了最佳選擇,他們還可以完美的把這場綁架推到當地罪犯的頭上。
布魯斯出來的時候剛好看見這一幕
不得不說,綁匪們選的地點確實阻擋了大部分的眼睛能看見的方向,不過請了這麼多身份地位一點也不低的人士,宴會的地點自然也不可能是在什麼偏僻地方,而本來布魯斯在萊克斯身上的注意力就不少,這會兒還是發現了不對勁。
怎麼說,雖然他知道萊克斯足夠聰明,這場綁架說不定就是在對方預料之中的事,但是他既然看見了,就沒法放著不管,他已經因為一次疏忽令對方在相當一段時間裡經受著暴力折磨,不可能因為有這樣一種可能性,就放任自己再疏忽一次。